第16章 正文无题
程笑天道：“小弟五岁起便开始喝酒，那时，义父每天要我喝一、两杯专为我泡制的药酒。小弟能练出现在今天这身武功，与天天喝义父他老人家配制的药酒不无关系。不过，小弟也因此养成了喝酒的习惯，每天至少要喝两顿酒。但是，义父他老人家从不让我多喝，说水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酒，同样如此，少量喝酒可以通经活络，对身体有益，喝多了会伤身，每次只让喝半斤左右，最多不超过一斤。因此，小弟从未醉过，究竟能喝多少酒，自己也不清楚。”
黄天虎道：“这麽说今天得好好比一比，到看谁酒量大。”
程笑天道：“不行。”
黄天虎道：“怎麽，怕喝不赢？”
程笑天道：“你有伤在身，今天小弟便是喝赢了，也不算本事，而且你也不会心服。再说，喝多了对身上的伤有影响。”
黄天虎道：“身上的伤已无大碍。”
程笑天笑道：“我可不想天天照顾你。”
黄天虎道：“既然如此，今天我们不多喝，只来两坛，喝到痛快为止。”
程笑天道：“喝个痛快，也不一定要来两坛。”
黄天虎道：“不来两坛，怎麽尽兴？不尽兴，怎麽痛快？”
程笑天道：“黄大哥，照现在的情形看，你的伤大概到衡州便可痊愈。我看这样，到了衡州，我们选家最好的酒楼，好好比一比，喝个痛快，如何？”
黄天虎道：“到衡州还得好几天？”
程笑天道：“也便几天，忍一忍，便过去了。”
“两位大爷，你们要多少酒？”一旁有人道。原来小二还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黄天虎道：“既然如此，先来两壶。”
小二道：“不知两位大爷要些什麽菜？”
黄天虎道：“来几个你们店里的拿手菜。”
小二道：“大爷，本店是湘南有名的老店，拿手菜很多，不知大爷要哪几样？”
程笑天道：“选最好的、能下酒的拿几样上来。”
“好来──”小二应声走了。
程笑天放眼一望，发现楼上果然大不一样，雪白的墙壁上挂有几幅颇有功底的字画，摆设也十分整齐，四处擦拭得铮明发亮，便是桌凳也与楼下不同，楼下桌旁放的是长板凳，楼上摆的是雕花椅。
不一会，小二便送来酒菜。程笑天拿过酒壶，斟上酒，道：“大哥，说来我们也是有缘。前天我们在这里相遇，虽然没有结识，但昨天同上九嶷山找侯非了却仇怨，最後相识了。”
黄天虎道：“不错，这似乎是老天的安排。如果我早来一天，或者你迟来一天，我们便不可能相识，更不可能成为好朋友。”
程笑天道：“那倒不一定，小弟认为只要有缘，一定能成为朋友。”说到这里，想起了前天自己欲与黄天虎结识时的情形，笑道：“黄大哥，还记不记得前天小弟想与大哥结识的事？”
黄天虎哈哈一笑，道：“程兄弟，别说了，那是我黄天虎有眼无珠，不知好歹，误将兄弟你当成侯非的走狗了。”
程笑天道：“其实那也不能怪大哥。这里是侯非的地盘，更何况前面又发生了不少事，换了是小弟也会如此。要怪，只怪小弟当时太心急了。”
黄天虎道：“我也兀自多疑了。”
程笑天道：“出门在外，应该多个心眼。”
黄天虎道：“程兄弟，现在湘南道上恐怕没有人再为侯非出头了？”
程笑天道：“很难说。”
黄天虎道：“通过昨天之战，还有人敢来找我们麻烦？”
程笑天道：“有个比侯非厉害的高手昨天没有出现，如果他来了，很难说。”
黄天虎道：“是什麽人？”
程笑天道：“小弟前天在这里才听说，什麽人不清楚，只知道叫瘟神。不知道黄大哥是否听说过？”
“瘟神？”黄天虎摇头道：“没听说湘南有个叫瘟神的高手，不过听绰号看来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程笑天道：“听他们口气，这人身手要比侯非高很多，年岁也似乎比侯非大，而且与侯非关系不是一般。”
黄天虎道：“这麽说，昨天如果他来了，可能还会有场恶战。”
程笑天道：“有可能。我前天追上大哥的另一个原因便是想提醒大哥。”
黄天虎激动的握著程笑天的手，道：“程兄弟，谢谢你。”
程笑天道：“黄大哥，谁叫我们都与侯非有仇，而且小弟对大哥又一见如故？”
黄天虎感慨道：“我黄天虎此生何幸，能遇上程兄弟你这样的好兄弟！”
程笑天道：“黄大哥，既然上天安排我们在这里相识，而我们又一见如故，甚是投缘，小弟想与大哥结为异性兄弟，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黄天虎笑道：“兄弟，黄某心里早有此愿，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既然兄弟看得起，我黄天虎求之不得。”
程笑天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在此结拜？”
黄天虎道：“好。”
两人起身在楼中跪下，全然不顾旁边射过来的惊异目光，祷告道：“苍天在上，我程笑天（黄天虎）今天在此与黄大哥（程兄弟）结为异姓兄弟，以後有福同赏，有难同当，生死与共。”
黄天虎道：“还有，有酒同喝。”
程笑天笑道：“对有酒同喝。如有异心，天人共憎。”
两人站起身来，黄天虎道：“兄弟，大哥我痴长几岁，今年三十有一。”
程笑天道：“小弟今年虚度二十，你是大哥。小弟敬大哥一杯。”
两人干杯落座後，程笑天道：“小弟自幼失怙，十几年来只有义父和师傅两位亲人，今天结识大哥，实在太高兴了。”
黄天虎道：“兄弟，能与你相识、结拜，是大哥的福气。”
程笑天道：“大哥，你这麽说便见外了，该罚酒。”
黄天虎哈哈一笑，道：“对，该罚酒。”话音未落，杯中酒已倒入口中。
程笑天道：“大哥，小弟初入江湖，什麽都不懂，以後还请大哥多多指教。”
黄天虎道：“兄弟，这回你该罚酒了。”
程笑天道：“小弟怎麽该罚酒？”
黄天虎道：“既是兄弟，怎麽还说客气话？”
程笑天道：“请大哥多多指教，也是客气话？”
黄天虎道：“什麽指教不指教，作为兄弟本该相互提醒，相互勉励。”
程笑天道：“好，小弟喝，不过大哥你也得喝。”
黄天虎道：“我也得喝？”
程笑天道：“方才说过，兄弟应该有酒同喝。”
黄天虎笑道：“对，有酒同喝。”
几杯酒下肚後，两人话语更多了，也更随便了，内容也更广泛了。
程笑天道：“大哥，你说当今武林中谁的武功最好？”
黄天虎疑惑地望著程笑天，似是不明话意。
程笑天道：“大哥不要笑话，小弟初履江湖，对江湖上的人和事一窍不通，还望大哥多多指教。”
黄天虎道：“兄弟，你是说当今武林谁的武功最好？”
程笑天点了点头。
黄天虎道：“这个大哥不很清楚。虽然大哥痴长几岁，但阅历有限，对武林中的人、事了解不多。依大哥看，兄弟你的武功在当今武林应该很难找到对手了。”
程笑天道：“大哥，你怎麽能这样取笑小弟？常言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小弟这点功夫又算得了什麽？不过，有机会小弟倒想向当今武林中的高手名宿领教领教，以便增长见识、开阔眼界。只是小弟目前对武林中的人和事了解甚少，还望兄长多多指教。”
黄天虎道：“要说当今武林中谁的功夫最好，这个大哥我还确实说不出来。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很多，也许是成名不易，他们相互间很少较量，因此谁高谁低，谁也说不清，他们都有自己的拿手绝活。”
“江师傅，在楼下用餐如何？”程笑天正欲开口，楼下传来追风剑吴杰的声音。
“楼上清净，你扶志雄上去……”接著传来江胜武的声音。
黄天虎见程笑天突然凝神不语，好生奇怪，正欲开口，被程笑天止住了。
程笑天小声道：“侯非的朋友来了。”
黄天虎已听到楼梯口传来脚步声，闻言转头观望。
楼梯口鱼贯上来数人，前面是黑煞手江胜武，接著是陆晓生与黄善文，黄善文身後两人，程笑天不认识。
江胜武见到黄天虎与程笑天，登时怔住了，江胜武身後其他人同样满脸惊异，搀扶著李志雄最後上来的吴杰更是目瞪口呆，显然没有想到会在此处遇上两人。
黄天虎认识陆晓生，见众人进退两难，似欲打破尴尬局面，哈哈一笑，道：“陆师傅，没想到这麽快又见面了。”
陆晓生尴尬地点头笑道：“没想到黄兄弟与程少侠也在此。”
黄天虎不知道江胜武等人与程笑天有过节，无影拳李志雄在逍遥宫前挑战程笑天时，他正闭目疗伤，未曾目睹容貌，因而客气道：“陆师傅，一起过来喝几杯如何？”
陆晓生尴尬地笑了笑，摇头道：“陆某不打扰两位了。”
兄弟俩聊得正欢，黄天虎内心不希望外人加入，方才相邀，纯粹是为了打破尴尬局面，闻言道：“既然陆师傅客气，那黄天虎不勉强了。”
黄天虎转身欲与程笑天继续饮酒，黄善文与江胜武以及另外两人举步走了过来。
黄天虎闻声转头，四人已到近前，一看神态，便知对方来意，不由提高警觉，同时侧目观看程笑天。
程笑天目视四人，脸上似笑非笑。
黄善文道：“姓程的，你伤我三弟，并废他内功，既然今天遇上，希望你有过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