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公有化
“即日起，乌尔姆的一切产业将收归公有。”
办公室内，台尔曼用自己削出来的芦苇笔起草了一份文件。
这个年代的欧洲人主要还是用鹅毛笔沾水写字，但鹅毛很容易被泡软，而且需要自己修理笔尖，且因为沾水的原因导致墨迹忽浓忽淡。
对于用惯了钢笔的台尔曼而言很不方便，因此他在很早以前就仿照钢笔，自制了一根芦苇笔。
用中间空心的芦苇杆为原料，一头堵死，在一头插上个削尖的铜片，再裁剪打磨成合适的形状即可。
“工厂无权解雇任何工人，所有人的工作由政府分配，生产的物品和产量根据计划决定，施行三班倒，两个白班各9小时，一个夜班6小时。”
至于具体要生产什么，台尔曼则早有准备。
这段时间和门杰猎夫进行义诊的时候，他又一次收集到了非常丰富的数据，结合组织工人暴动的过程中的查账，台尔曼可以大致估算出各种物品的产能和需求。
现在最重要的是军队，这方面的数据就要去问各位起义军领袖和盖叶了。
“监工和厂长等等依然有管理权和经营权，但不可打骂虐待工人，也不可克扣工资，同为耶和华的子民，彼此应该平等。”
至于干多干少一个样可能会导致偷懒，台尔曼也想到了对策。
定期进行投票，选举工作努力的人圣徒，给予他们极高的精神鼓励，这是甜枣。
而大棒，则要交给工人们自己去进行。
举个例子——学校扫除的时候，如果有人摸鱼会怎样？
答案是，所有学生都会孤立这个懒蛋，将这一切放到社会上，他将无时无刻不受到歧视。
“我们应该像亚当和夏娃一样，享受相同的权利，承担相同的义务。”
“以上，乌尔姆红旗军，弗里德里希·台尔曼。”
红旗军，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有内味，让人要怀疑是凭空杜撰，可实际上，德国农民战争中真有这样的一支军队，台尔曼所在的军队历史上就叫这个名字。
不过更多的时候，他们更为人所知的是另一个名字——巴尔特林根农军。
将签发的政令放下去，台尔曼心中暗暗盘算着记忆中的历史。
整个士瓦本一带，在三月份将会冒出来六支农军，而被剥夺封地的符登堡公爵乌尔里希兜兜转转一大圈以后，也会联合起义军造反。
与大多数农军不同的是，乌尔里希的军队是由雇佣兵组成的，除了数量较少以外，与常规的领主军并无差别。
因此，领主军的指挥官特鲁赫泽斯会选择优先击败乌尔里希，随后通过边打边谈的手段分化瓦解农军，甚至唆使农军自相残杀。
最终，特鲁赫泽斯再一举击溃所有农军，回师北上平定弗兰肯地区的农军。
历史上的盖叶在弗兰肯*，可现在他在自己这边，而闵采尔则是在图林根地区。
恩格斯曾给闵采尔极高的评价，称其为空想康米主义第一人，甚至台尔曼自己用魔法打败魔法的解放神学，也是受了闵采尔的启发。
如果士瓦本能够拖住特鲁赫泽斯，给闵采尔争取更长的时间，他会不会发展起来呢？
甚至台尔曼可以试着整合起来士瓦本的所有起义军，到时候未尝不能同特鲁赫泽斯掰掰手腕。
台尔曼所在的起义军有一万多人，各地的其他起义军也差不多在这个数，加在一起人数应该在七万以上。
特鲁赫泽斯手下的雇佣兵再怎样也不会高于一万五千人，毕竟哈布斯堡王朝此时此刻正在与法国打仗，抽不出更多的兵力。
想到这里，台尔曼脑内浮现出一个计划——以自己的乌尔姆作为防御中心，吸引特鲁赫泽斯来进攻，随后围点打援，把特鲁赫泽斯消灭在乌尔姆城郊。
提起笔来，台尔曼开始给其他农军和乌尔里希公爵写信，对他们透露了乌尔姆市政议会的阴谋以及自己全歼领主军的计划。
“首先，解除封锁，让乌尔姆里摇摆不定的权贵和市民可以自由离开，将消息扩散开来；然后再把乌尔姆周边红旗军的家属都迁进来。”
说着，台尔曼又派人通知诸位起义军的领袖。
他可太清楚领主军有多么类人了，面对久攻不下的坚城乌尔姆，领主军肯定会非常乐意去欺负周边村落的。
到时候“老乡，借你人头一用”，反正也是出过叛军的地区，特鲁赫泽斯大可以周围村落的村民都是红旗军家属为理由，屠戮他们并搜刮财宝。
……
“看来，台尔曼是做好了死战的准备了，可其他农军不来支援又该如何是好呢？”
得知台尔曼的计划以后，正在亲自监督训练的盖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个战术当然可以全歼领主军，但起义军现在有能力实行这个战术吗？
盖叶非常担心。
“这就要看你自己了，盖叶教友，你能不能把我们起义军训练出他们应有的水平呢？”
耸耸肩，台尔曼对盖叶解释道。
其他起义军台尔曼暂时不清楚，但台尔曼对于自己的红旗军，台尔曼愿意相信盖叶的能力。
他在信中已经告诉了其他农军，尽量不要进攻大城市，以零散的队伍控制乡村和镇子，遇到领主军来袭时才集结起来。
能执行成什么样，就看这些农军的能力了。
台尔曼的计划是坚守三个月，带到4月初春时分，再让各地的起义军聚集到乌尔姆地区，发起决定性攻势彻底消灭领主军。
而在这之前，必须先想办法坚壁清野，让乌尔姆周围的村落集体迁徙到市内。
最好什么粮食都不留，连第二年的种子都带进城里充当军粮。
“好吧，”盖叶点了点头，“我会想办法训练他们的，只是，起义军严重缺乏各种武器和装备，这将会使得训练进程放缓。”
对此，台尔曼表示完全不慌。
公有化铺开以后，台尔曼完全可以保证平民基本生活的同时把全部产能都用在军队建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