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施主缘法不够
伤势检查之后，报告被公布出来。
横滨一郎废了，脊椎被封于修打断一截，下半辈子别想争强好胜。
另外与季阳交手的三人，一人膝盖波棱盖给敲碎，一人右手手掌五根手指齐根而断，另外一人右臂断裂只剩下一丝皮连接在一起。
来了四个人，废了四个人，网友哗然。
都言说高手在民间，真正的国术不显露于人前。
更多人却叫嚣出手太重，会引起国际矛盾，应该让季阳和封于修付出代价。
单英和沈雪看到这些网友评论的时候，两人很生气。
只是季阳却没有注意这些评论，他消耗巨大，依靠一根木棍刹那间爆发体内为数不多的元气达到如此惊人的效果，季阳当时无论是力量、速度都达到了个人的巅峰，可后果也很严重。
季阳发现自己的内脏无法承受自己如今的全力爆发，也就是说他的肉身已经蜕变，内脏承载不起现在的肉身，无法提供足够的能量。
而元气消耗之后，季阳就感觉到浑身空落落，像是失去了生命精华一般，时刻心中都有一种不安和惶恐的感觉。
他回到后院，弄了些东西默默地吃着，想要依靠食物来弥补元气。食物下肚，季阳闭上眼睛感悟体内，他发现五脏蠕动更快，像是超负荷运转一般，五脏甚至隐隐传来一种不堪重负的沉重感。
身体需求太多，五脏转化不足。
这让季阳明悟了下一步的修行方向，强化五脏，炼气入髓。
不过前提是，季阳能将元气重新弥补回来，而消耗容易，想要再练回来就不容易了。任何事情，都是破坏简单，建设艰难。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季阳缓慢的吃着东西，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就在他打败三人的时候，无形之中一股意念从虚空降临落在身上，刹那间有这一股意念加持，季阳好像与体内的精神碎片联系更加紧密了。
他急着离开，也是为了研究这无形中的意志，经过回忆当时的情况，季阳发现这无形的意志好像是从现场众人身上忽然爆发出来，然后加持在他的身上。
这让季阳若有所思。
只可惜他还想研究的时候，这一股意念已经在缓慢消散，像是无根浮萍一般，出现的突兀，消失的也自然。
这让季阳心中遗憾无比。
……
新闻发布会季阳没有参加，单英孤身一人参加了发布会，与武协成员一起宣布了筹备新武馆一条街的事情。
封于修也没参加，他一边管理公司，一边练武陪着季阳，观察季阳的行为举止。在封于修看来，季阳已经走在了他的前面，观察季阳的一举一动，有助于封于修提升自己。
季阳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通过食补和演练招式进行炼精化气，总算是将元气重新修炼回来一丝。
对于季阳来说，不存在的东西才是最难得，这东西一旦存在过，他想再练回来就简单许多。
这就相当于青涩的你第一次跟女朋友去宾馆，你不知所措闷头苍蝇似得乱撞，搞的头破血也流。可只要经历过一次，以后你就会轻车熟路，老马识途，经验丰富。
有道是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有了。
同理，将山野小路修成通天大道也是一个道理。通天大道，宽又阔。
季阳的任务，就是为这个世界开辟一条宽敞好走的大道。
他是开拓者，先行者，也是求道者，为后来人遮风避雨，引领他们前进。
只是在合一门闭关几天，季阳发现自己对于如何炼气入髓还没头绪，与体内精神力的沟通也在加持在身上的神秘意志缓慢消散之后，这种沟通越加的微弱起来。
无法与五脏内蕴含的精神力碎片沟通，季阳就无法有效的调动五脏与身体形成共振。四肢和躯干还能通过武功招式拉伸，这五脏打磨需要用什么方法？武功招式虽然也有作用，可效果太慢。如果靠着水磨工夫打磨，那不知道要多少年才会取得成就。
季阳静极思动。
……
少室山香火鼎盛，虽然不是假期，可游客反而更多了一些。究其原因，前段时间季阳和封于修的出手是关键，武功这种东西，以前只是争论的一个文化符号罢了，但是现在文化符号变成了真，热血青年一个个都把持不住了。
禅房中，大和尚肥头大耳面色慈悲，双手合十盘膝而坐，目光温和而慈悲的看着面前几个小年轻：“施主，佛门讲究缘法，没有缘法，如何修佛呢？”
为首的青年已经自行剃了光头，还用女友的口红点了戒疤，他不和尚都像和尚。青年眉目自信无比，闻言优雅的拉开背包，取出一块一块红色大砖头往地上垒起来。
胖和尚胖脸抖了抖。
“圆法嘛，我有，还很多。大师，我就想拜师学武，您看这圆法够不够。”
青年满脸自信，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胖和尚合十的双手有点维持不住了，他艰难的开口：“还差一样。”
“啥？你说，是不是圆法不够，没事，我还有。”
“那倒不是，敢问施主什么院校毕业？学的什么专业？对口不对口啊？对了，咱还要考试……”
“啊？”
“施主，时移世易，社会在进步，佛门也与时俱进，我少林全是精英，你这文化水平跟不上的话……”
青年骂骂咧咧的走了。
胖和尚肉疼的看着圆法离开，他舔了舔厚重的嘴唇，爬起来揉了揉发麻的膝盖，然后关上禅房的房门取出了手机点开了短视频。
刹那间黑丝美腿浮现在眼前。
胖和尚淡然的看了一眼，美色不能动其心，他是得道高僧，岂能被妖孽迷糊？
胖胖的手指一滑，下一刻就出现了季阳比武的画面。
胖和尚目光茫然：“这小子难道真的悟道了？不对啊？老衲修行这么久，老衲怎么就没有成功呢？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了呢？难道上次卖给他的秘籍里面有加层？也不对啊，那秘籍是老衲家的印刷厂印刷的……”
胖和尚盘腿而坐，打坐参禅，可是片刻之后抖动眉毛满脸不耐，他睁开双眼想到自己传授季阳佛门经典时候的说法，胖和尚恍然大悟：“老衲有心魔啊。”
于是点开手机，翻阅一个个黑丝小姐姐，最后找到一个正直播的妹子，直接订购机票信息发了过去。
老衲无法修出神通，定然是功德不够，待老衲降妖除魔一番，积累功德，定然成就欢喜大道。
翌日中午，大师哆嗦着腿扶着房门走出禅房，他目光茫然：“老衲求道日久，佛心坚硬，日日不敢懈怠，丹药服用良多，为何还是没有得见我佛如来？难道老衲不配修行妙法或者修行姿势不够多？”
忽然，大师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略微一呆，随即精神一震摇晃着胖胖的身体跑了过去。但是那人速度飞快，明明是慢悠悠的走动，却在人群中快速穿梭，眨眼间不见了身影。
大师懊恼悔恨，觉得错过了一生中最大的机缘。他想要联系封于修和季阳，将卖出去的秘籍买回来。
……
数日后，武当山。
季阳带着口罩和墨镜，仰起头看向威严霸道的真武大帝雕像，身边不少游客拍照留念，指指点点，或者听着真武大帝的传奇故事。同样有人跪地磕头，上香许愿。烟雾缭绕，熏香滚滚燃烧，烟雾升腾而起漂浮在大殿屋顶之下，像是云气翻滚，倒是多了一些梦幻。
“大慈大悲的真武大帝，保佑我这次考试能够及格，如果我能够及格，我就把我珍藏的萝卜刀送给您老。”
一个孩子跪在地上，面前放着几本课本，他目光虔诚无比，小脸很是认真严肃，冥冥中一股精神波动飞出。
季阳闭上眼睛用心感应，真武大帝神像之上笼罩着一些纷杂意志，意志并不统一，来自不同的人，他们汇聚一团围绕真武大帝的神像翻滚，这些意志很微弱并不能长久存在，往往只是诞生片刻，随即就会消散而去。可因为祈愿的人很多，所以才汇聚在一起，倒也形成了规模。
但是这东西宛若无根浮萍，一旦没有人祈愿，很快就会消散一空。
神像只是神像罢了，并不是真的神灵。这些意志汇聚一起虽然数量庞大，可也宛若无根浮萍无法被人利用，消散只是早晚的事情。
如果能有什么东西承载这些精神波动，或者加以利用，或许就是人们口中的超凡？
季阳转身离去。
他已经确定，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精神力真的会离开身体，或许说这是一种强烈的情绪波动？具体如何，具体如何产生的，季阳也不是很清楚。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东西真的存在，而且还可以被利用起来。只是季阳缺少利用的手段，无法吸收这些东西。只是意志加身，多少会有一些无形中的好处，对季阳个人的意志更有好处，他对身体内的精神碎片超控起来更加简单和得心应手。
只可惜并不持久。
打开修炼之门之后，季阳感应到了以前从未感应过的很多东西。或许超凡之后，看什么都是超凡吧。
季阳沿着台阶再次来到了天柱山，老道士恒裕依旧在地上坐着，面前摆着几本书，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驱赶他，或者是看他年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