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地图锁匪!
“那可真是太好了!”
问话的那乡绅登时喜道:
“定要让那群畜生见识见识老镖头的风采。”
“对,敢来我们葛岭镇放肆,叫他们有来无回。”
“打的他们屁滚尿流。”
其他几个乡绅也是跟着附和起来,表现的比面对王腾时要殷勤的多。
毕竟在他们这些普通人眼里,自然是谁的名气越大,谁就越是厉害。
被冷落在一边的方寿宁见状,悄然撇了下嘴,但扭头再看向黄粱冰时,脸上已经带上几分明显的尊敬:
“黄老镖头,不知您老可有找到山匪的好办法?
我们方才一番讨论,准备让猎户前往山中寻觅,不过我觉得这办法,想短时间内在深山老林找几十个人,却是见效太慢。
恐怕到时便是找到了贼窝,那些女人也早被祸害干净了。”
他这番话虽然是有心刁难,但也不是瞎问。
黄粱冰往日作为镖头,押镖途中常年要和那些山匪在荒山野岭中打交道,肯定更了解那些人行走山间的习性。
“哈哈,我那三四十年镖当然不是白走的。”黄粱冰仍旧保持着傲然神色,而傲然中又多出了一抹得意,“去那边,与你们细细说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走向大堂中间,用两张方桌拼起来的议事桌。
走动中,他打量了几眼此时还站在自己位置上的王腾,脸上露出一抹刚刚没有展现过的笑容,随口赞了一句:
“外乡来的小伙子,还不错!”
这话虽是赞许,但完全是用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和口吻说的,给人一种趾高气扬的感觉。
不过考虑他的年龄也确实比自己大好几十,王腾尽管听了觉得不舒服,可也没计较,只笑了笑,谦逊说道:
“老镖头谬赞。”
黄粱冰没有接话,从怀中取出一个封面写着‘走镖册’三个大字的书册,向围在身边的几人介绍道:
“这是往年走镖时,局中镖师所画,近几年我闲来无事,便收集起来,整理成册,记得也有我们葛岭这边的地形。”
一边说着,他一边翻开了书册。
王腾定睛看去,只见书册的扉页上面,画着许多模样不一,粗细不等的线条,各个不同位置,还写满小字,是一个个地名。
很显然,这走镖册就是一份地图,只是在这个时代,能画的这样精细的,非常少见,许多生长在乡野的人甚至从不知道有地图这东西。
几个乡绅看着册子里的图画,都是又惊讶,又茫然,没弄明白凭借这小册子,怎么能在山中找到山匪的踪迹。
而王腾则看得眼前一亮,因为临江这边的山势复杂,很多区域是走不了人的,有了地图,再有确定的事发地和事发时间,基本就能确定那些山匪的去向。
“就是这里了。”
黄梁冰一连翻过十几页,终于在其中一幅图上停下动作。
随即,他又从口袋中拿出一把铅椠,然后一边动笔在图上的小字上画起圈,一边不急不缓的说道:
“我来之前打听过,山匪自去年在大洋活动,劫掠了百艺村,红星村,金沙村,福泉村,这四个村子,今年到现在是,夏坝村,大松村,下河村,你们看出什么了么?”
等他问出这话,图上已经画出了七个圆圈,只不过这些小圈分布零散,方寿宁和乡绅们都没见过地图,面对黄粱冰的问话,都是面面相觑,摸不清头脑。
但这时黄粱冰却面带得意的卖起了关子。
王腾生平恨的事有很多,其中一大恨就是卖关子,所以他从不和别人卖关子。
此时他见黄粱冰摆出一副我知道,但我就是不说的样子,忍了足足三息时间,终是忍不下去,气不打一处来的开口便道:
“你们看图上这些村子南北两边,就是那两条画的粗的折线,是万峰岭和大狗山,据我所知都是走不了人的地势。
所以,那些山匪的活动虽然听起来广,但其实就是在这一圈里。
你们再看,若是这图画的没有偏差,这些村子西北面,就是我们葛岭镇,葛岭镇东北边是大洋,正南边是嵩口.......”
说到这里,王腾上前一步,抬手指着图上的字迹,继续说道:
“就是这里,还有这里...三个镇子周边村落几乎连成线,四处都是人烟,此前却从未听到有人发现山匪踪迹,说明我们这个方向并非山匪的来路,所以他们只能从东边来了。”
缓了口气,他将手指点在地图右侧一个画着两道细线表示澜沧江的地方,然后抬头看着黄粱冰,缓缓说道:
“他们必然是从江上乘船而来,所以他们近日必定会将所劫辎重,在这个河口,通过船只运走,黄老镖头,你觉得晚辈分析的对不对?”
声音落下,围在议事桌边的众人一下都将目光落在了黄粱冰脸上。
黄粱冰脸上也没了方才的得意,脸色惊讶地看了看王腾,先是点了点头,但马上又摇了摇头,“不过,他们也可能在附近山头设立了据点......”
“下河村去年就已经在防备这些山匪了,这一片的山间也多有猎人活动,却从没发现过山寨,或是据点,几十个人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痕迹。”
王腾对他摇了摇头,接着把目光转向其他几人,指着地图说道:
“你们再看这,这里其实少画了一条路,那是去东面的山路,他们如今带了财物,又抢了女人,不会放着现成的路不走。”
听到这儿,一直默不作声的方寿宁恍然大悟道:
“这条路是去上河村的,路却是很不好走,寻常空手,也要一个白天时间。”
王腾补充道:“再难走的路,也比翻山越岭轻松,他们带了东西,就算有能走山路的矮马,一个白天也绝对不够。”
方寿宁点了点头,“下河村是昨日午后遭劫,傍晚时分那些山匪才走,算算时间,此时定然还没到上河村。”
王腾吐出一口气,“那我们尽快出发,免得又有村落遭到毒手。”
“好,我这就回去召集人手,”方寿宁沉声应道。
哥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听得乡绅们看着他们频频点头,交口夸赞,反倒是把原本的焦点黄梁冰晾在一旁。
还好,他还算是有些气度,吃了瘪后,只是沉默了许多,偶尔还发表了几个意见,并未因此发怒。
这倒是搞的王腾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心中暗道:
“但谁让你一来就那么装逼,还给我卖关子呢?”
随后的时间,方寿宁和几个乡绅各自回去调集人手。
不到两刻钟后,以黄粱冰为首的上百人,浩浩荡荡的从镇口的十字路出发。
一众镇民和前来求助的村民们见了领头的黄粱冰,方寿宁,王腾三人,口中都是说:“十里八村公认的三大高手一同出手,那些山匪必然尸骨无存。”
“可惜啊,以后再吃不到那样好吃的水煮活鱼咯!”
人群里有人低声一叹,似在惋惜,但声音中又带几分揶揄。
他最后看了远去的队伍一眼,转身朝东面码头上一艘靠在角落的小渔船走去。
不久之后,几只颜色各异的鸽子,从那船舱中飞出,飞向高高天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