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工程大师

范海和海因里希对于【长风破浪】号都颇具感情，但是作为士兵他们必须执行任务。

换一个新的环境应该也是不错的，再糟糕怎么也不会比破败且晃动的船仓内部更差。

迎着入冬较寒的风，范海紧了下衣服，他们从军需官处拿来了寄宿家庭的位置，同时顺着【长风破浪】号探出的木梯向下走去。

米登领的人们欢呼雀跃的向他们感谢，精心挑选的数百位士兵，都是容貌不错的人。此刻他们就像凯旋之人那般受帝皇恩慈，但是他们其实什么都还未来得及去做。

米登领的卫兵们排成人墙，阻碍那些兴奋的男男女女亲吻奥特斯特领来的援兵。

因根据当地领主的宣传，他们都是自愿舍弃自己的家庭，亲人，土地，来到这片被邪恶力量入侵的地方，来帮助他们活下来的勇敢者。

不过让范海感兴趣的反而是米登领的士兵，他们戴着长熊皮帽，身上是蓝白条相间的行省军服，其中不乏手持火绳枪的卫兵，看起来米登领的工业力量确实名不虚传。

而在卫兵组成的人墙末端，是一台台把士兵送去提前选好的，被严格挑选出来，严格监控的，该死的寄宿家庭的马车。

那种地方大概就是另外的兵营，没有领主会容许数百荷枪实弹的外地人在自己的领地居住，同时无人监控。

作戏的前提永远是安全，而安全和自由就是相互背离的，所以比起吃饱，范海和海因里希更希望能在【长风破浪】号上摸鱼。

他们两个兄弟走上马车，那是间漂亮的棕色好车，被三匹马并肩拉着，车夫戴着绒毛帽，褐色的破衣服，大概30左右，同时吐着热气说。

“好两位奥特斯特人啊，伙计，你们第一次来米登领嘛？”

车夫驾车向前，米登领的石板路走起来几乎没有颠簸，城市远处大概10米高的巨大墙壁和冲天烟囱，让人忍不住感觉这里是不是1900年的工业时代，正在蓬勃发展的英国。

范海回答。“我是第一次。”

海因里希擦着自己祖父的长剑。“我来过一次，这里的妹子们都很美。”

车夫哈哈大笑。“当然，当然。”

“但是米登领不仅仅是宏大，我介绍一下把，在烟囱下，工厂旁，是大量贫民窟。”

“什么地方都有穷人，对吧?”

“而你们也知道，野兽人可以算作短期的心头之恨，但是它们打不进来，那些矮人铸造的墙壁足千年没有被打烂过。”

“我儿时见过被叫做诸神漩涡的大规模入侵，那次可是连忠诚者马格纳斯都来了！”

“但是，诉我直言，那位传奇领主只是在墙壁上看着米登领的巨炮清理敌人，像雷霆一样的轰鸣保持了三天三夜才熄灭。”

“有人说，帝国消失了，这座矮人高墙大概还是屹立着的，这可不是玩笑！”

“但是我们就没有那么坚固了，野兽人堵塞了行省道路，米登领其他城市的食物进不来，仅仅依靠瑞克河的流量和金钱换的食物，那我们这样的穷人买不起。”

车夫十分的健谈，三言两语就把米登领的情况说的清楚，没错，这里很安全，最大的问题反而是穷。

钢铁换不来食物，野兽人堵塞了道路，其他城市廉价的食物进不来，而花钱购买其他帝国大公领的食物，只会导致奇货可居，黑市食物价格高耸不下。

他的话语充满了可惜，而他隶属于一位维护墙壁的工程师，算作他最忠诚的仆人之一。

那个家庭还算富裕，就算食物价格再糟糕，那位大人也会奖他一口饭吃，只要他们还想出门。

而有这样的车夫，范海也能理解为什么那位工程师不会辞退他了，一路上这位先生妙语不断，漫长的路途也变得轻松。

加上海因里希先生也很健谈，总的来说，在没有手机和书籍的情况下，这次旅途也算相当舒服。

当马车一路前进，最后停靠在一间二层西洋房外侧，在铁栅栏和篱笆的庄园旁，一位穿着漂亮衣服的孩子跑来。

“看那！是奥特斯特的大兵！爸爸！奥维叔叔驾车把他们带来了！”

那是一位棕色头发，带着雀斑，至多12岁的男孩胆战心惊的向高大的范海问。

“天呐，奥特斯特人都那么高嘛？你简直是个巨魔！”

车夫走下来，他抱起那位小少爷。“海恩少爷，他们是辛苦来这里的士兵，别打趣他们！”

这家人的生活条件看起来好得很，起码比范海认识的大部分穷人还好。而这家的主人被喧嚣吸引。

他走出房间，是位穿着工装，戴着单片眼镜，棕色头发，大概40岁左右的工程师。

就算出来面见客人，他也依然手持图纸，且用一个精雕细琢的木头板支持，免得图纸皱巴了。

而范海向图纸看去，那是一门金属浇筑的大炮，用火药击溃敌人的人类之宝，帝皇的恩赐。

他下意识开口。“雷霆炮?我还以为这个东西只能安装在船舶上，城门可以轻松用口径更大的巨炮把?”

这位工程师眼前一亮，挑了挑眉毛和自己的八字胡。

“这不是为城门准备的，而是为去剿灭野兽人的船舶。”

“只要它们在攻城中显得疲惫，那么奥特斯特人和米登水军就会依靠瑞克河追逐它们。”

他眼眸闪过一丝狠毒。“然后完全剿灭它们，还有它们崇拜的诸神！”

这位工程师此刻看着高大的范海，用饶有兴趣的语气说。“我叫海登.诺登斯，你是新来的工程师学徒?还是个，士兵?”

范海此刻回答。“我是个好工匠，但是战争让我和自己的命运擦肩而过。真的要回答，那么我都是。”

工程师诺登斯突然说。“真的是帝皇恩赐的！来吧，来吧，我有个小玩具想给你这样的人看看。”

他带着范海走入自己的庭院，他急需一位战争之人兼精通工程技术之人的帮忙。

海因里希此刻感叹。“我居然被低落了?”不过他很快注意到这位工程师的孩子一直看自己祖父的长剑。

他底下身体，说。“孩子，要学学巴托罗亚剑术嘛？”

被叫海恩的小男孩崇拜的说。“可以杀死那些在门口堵住我们的野兽人吗？！”

海因里希笑了笑。“能杀龙，杀的干干净净那种！”

总的来说，他们的第一站不算糟糕，海因里希得到了一个小粉丝。而泛海如愿以偿学习新知识，但是这个世界不算友好。

因在高耸的墙壁外侧，松树组成的密林中，一只庞大的怪物正在牛头人身的可怕祭司扭曲的低语中吞咽凡人死去的身体。

而这是诸神的意愿，它们需要测试一下人类如今还有多少抵抗能力，同时为自己的大计划打好基础……

而那只4只手臂，10米高的庞然大物，它在帝国有一个臭名昭著的名字。

古尔兽，具体意思是，远古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