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应征入伍
魏冬生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要参军入伍。
在秋收秋播完毕之后，一年一次的秋季征兵工作拉开序幕.，凡是十七到二十一周岁的青年，只要没被劳教过的，没有犯罪前科的青年都可以报名。
魏冬生的年龄正适合应征规定的年龄。他与父亲商量他要当兵的事，父亲同意。只要儿子不受这土地的束缚，无论干什么，他都是支持的。
那天晚上，魏冬生来到冬月家里。把他当兵的愿望告诉了刘继祥夫妇。刘继祥叼着旱烟袋，吸着烟说：“有文化当兵，也许有出息的。”
冬月妈说：“当兵有危险。你爹就你一个儿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得了哇？”
魏冬生说“我向他说过了，他同意我当兵。”
冬月始终没有言语，脸色却是一副愁苦的表情。
魏冬生去县武装部体检的第二天，就得到公社人武部的通知，他被正式录取：九月一日去县武装部换服装，九月十日奔赴部队驻地。
魏冬生穿上一尘不染的绿色军装，在小刘庄挨家挨户地走了个遍。这都是他的父老乡亲，他即将离开他们，去往很远的地方，尽一个青年人该尽的义务，保卫国家，保卫人民。
当他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便民超市”门前的电视已经开演。电视机前已聚集了很多人。他本想从人群一侧到书记家去，也不知谁先看见穿军装的他，便喊道：“解放军来了，欢迎解放军。”随即响起热烈的掌声。魏冬生跑进超市买了二斤糖，均匀地洒向人群，之后便走进书记家院子。
周光泰一家正围着一张圆桌吃饭。周光泰认出了他，立刻站起身，迎上去与他握手，并喝令家人们去别的桌子吃饭，让老婆把他的饭碗端掉，并让她把桌子擦干净。他让魏冬生坐在椅子上，斟了满满一杯茶水放在魏冬生面前。
“好样的，咱小刘庄又走出一个兵。”周光泰用赞叹的语气说。“有文化，将来肯定有前途。”
魏冬生说：“叔，可别把我抬得太高。现在的人才多的是，我只一个高中生，与那些人相比，简直就是文盲。”
周光泰说：“好铁好钢到炉里才知道。孩子，你只要有志气，到哪里都是好钢。”
周光泰让妻子炒菜，要与魏冬生把酒言欢。魏冬生推辞说明天要出发，现在村里还有很多人家没去拜访，再不去就来不及了。找了这个借口才从周光泰家逃也似的跑岀来。
魏冬生觉得还有一家该去，就是周大库家。
他来到周大库家的时候，周大库己经在床上发岀如雷般的鼾声。他的新娘小英正坐在蜡烛下飞针走线纳鞋垫。魏冬生真不敢相信她那双握锨把的手，还能干这样细致精巧的活。他仍称她姐姐，她仍亲切地喊他兄弟。
“时间过得真快。”小英感慨地说：“不知不觉成大小伙子啦，又成军人啦。”
魏冬生说：“回想起往事，像在眼前以的。”
小英说：“有一年夏天，我领着你和冬月去村东小河里摸鱼，都扒得光溜溜的，那时都不知道害臊。冬月从小就胆小，看见鱼就吓得跑。”
魏冬生听小英讲小时候的故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尴尬地笑。两人聊了不长时间，魏冬生起身告辞。小英送他出了院门。在门口，小英一把抓住魏冬生的手，把一样东西塞到他手上。
“两双鞋垫，到部队用。”小英说。她撒开魏冬生的手。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书记家超市门口的电视仍在演着，魏冬生没有停留，径直朝村东走来。
他进了家门，父亲的房间内已熄了灯。偶尔传出父亲的咳嗽声。他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在桌子上摸着火柴点上了蜡烛。
在蜡烛照亮房间的刹那，他吃了一惊，只见在他床上躺着一个人，是个女人，丰满的胸部一起一伏。她用他的床单盖着脸。他掀开床单，一张秀丽的圆脸呈现在眼前。她抿嘴笑着，一双迷离的眼晴望着他。
“妹妹，你回家休息吧。我累了困了，也要休息了。”魏冬生说。
冬月说：“你一走就好几年。人家会想死的。今晚我不走了，陪你一夜。”
赶她走吗？这丰满诱人的体态，哪个男人会忍心拒绝？随她心愿？难道她没预想到这样会给她带来伤害吗？会给她父母身上泼上脏水吗？
魏冬生陷入痛苦的思想矛盾中，终于，生理的渴求战胜了理智，两双眼睛经过含情脉脉的对视后，他把嘴压到那张嘴上。
屋内熄了灯。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院墙外响起冬月妈的叫声：“冬生，冬生。”
魏冬生急忙点上蜡烛，慌慌张张穿上衣服，拉开房门，问：“妈，啥事？”
冬月妈说：“你妹妹去哪了？你知道不？”
魏冬生如果隐瞒下去，老人会因找不到女儿会更加着急。于是他跑到院墙根，悄声说：“我妹妹在我这儿呢。”
魏冬生拉开院门让冬月妈走进院子。老人走进魏冬生的房间，冬月已穿好衣服。老人见女儿凌乱的长发，气得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岀话。魏冬生扑嗵跪在老人脚下，说：“妈，不怨妹妹，是我不好，怪就怪我好了。”
冬月妈拉起魏冬生，委婉地说：“您才十八岁，不到结婚年龄，这事过早了点。让人知道了，俺这老脸往哪放？您够了岁数，俺和您爹会主动找媒人给您把事办了。”
冬月妈恶狠狠地对女儿说：“你个死妮子，还不快回家。千万别让您爹知道，他知道了砸断你的腿。”
冬月跟着她妈走出魏冬生的家。
第二天一大早，大地还在朦胧的状态中，冬月就骑着自行车来到魏冬生家门口。身着军装的魏冬生说：“我向爹妈告个别。”
他来到冬月家。刘继祥夫妇已穿好衣服下了炕。他说：“爹妈，我走了，一去就是三年。三年以后我才回家。您老人家要保重身体。”
刘继祥叮嘱道：“到部队好好干，给家里老人争气。”
冬月妈说：“多给家里写信，别让家里挂念你。”
魏冬生一一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