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心孙家，铸体经
夜市，烟火缭绕的摊档。
一坛温热老黄酒，一碟熟切羊血肠，两碗热面。
赵峰兑现了半个烧饼的恩情，回到城西后，就地找了个小摊，请周瘤子一起安抚五脏庙。
两人各自倒了一碗酒，五分热的老黄酒下肚入胃，很快就有一股暖意涌上来。
“赵老弟，真没想到啊，你居然有那样的本事，就连王捕头也要找你帮忙。”周瘤子感叹道。
在过来的路上，周瘤子通过与赵峰的攀谈，知道了赵峰与王捕头之间相识的经过，他才终于明白王捕头为何专程过来找赵峰。
若是在此之前，有人告诉他，有人能随手破掉一桩灭门疑案，他只会嗤之以鼻。
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王捕头都亲自来请赵峰了，不由得他不相信。
周瘤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平常之举，竟然交了一个这么有本事的朋友。
在他的印象，像赵峰这么有本领的人，都是天生傲骨、高高在上的，不可能与他们这些粗人走到一起。
但赵峰的平易近人，不由得令他刮目相看，感慨万分：那一鞭子，值了！
这个朋友，也交得值了！
就连称呼，也从“赵兄弟”换成了“赵老弟”。
赵峰微微一笑，轻笑道：“周大哥你太抬举我了，我只不过比常人稍微细心一些而已，算不得什么本事。”
周瘤子眼底的钦佩之色更重了，随着老黄酒一碗接一碗，他似乎已有三分醉意，微醺道：
“赵老弟，你谦虚了。我周瘤子没什么本事，但看人的眼光还是准的。以你的本领，加上你为人谦虚有度，他日必成大器！”
赵峰哭笑不得，只好回道：“那就承周大哥吉言了。”
“不过，赵老弟，你这番招惹了孙大公子，以后可得小心一点。那孙大公子不是什么善茬。”周瘤子忽然语重心长的道。
“此话怎讲？”赵峰反问道。
他对这个地方的人没有过多了解，此时有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周瘤子神色闪过一丝担忧，道：“此人心胸狭隘，气量极小。只要有人驳了他的面子，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对方的。
“你别看他今天表面上好像无事发生，实际只是不公然翻脸而已，等到没人的时候，他就会露出獠牙来。
“曾经就有人因为不给他面子，被他暗地里下毒手报复，一家子全都被他虐杀了！”
赵峰露出惊讶的神情，不禁问道：“此人如此凶残行径，六扇门都不管吗？怎么还能让他逍遥快活到现在？”
周瘤子苦笑一声，摇头道：
“赵老弟你有所不知，这孙大公子是武林人，本就武道造诣了得，六扇门一般人都未必能奈何得了他。”
“而且孙家又有众多武林人附庸，家门高手辈出，传承了数十年，早已是枝繁叶茂，朝野都有深厚人脉。”
“六扇门虽然是朝廷官府势力，对一般的武林人能轻易拿捏，但对这种地方武林大族，并没有多大约束力。”
“甚至可以说是互利共生的存在。他们很多时候，都得靠这些地方大势力来维持秩序。”
“况且，他动手也不是光明正大动手，而是把人带到一个叫作卧龙山庄的地方，那个地方非常隐秘，几乎没有外人知道。”
“在里面被囚禁、残杀，根本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连尸骸都吐不出来。”
“六扇门就算想管，也找不到任何证据，久而久之，也就不了了之了。”
赵峰内心凛然，再次对这个世界的黑暗有了全新的认识。
看来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有光明，就会有黑暗相随。
但是转头一想，他旋即也释怀了，光明本身就是为了驱散黑暗而存在的。
没有黑暗，就不会有光明。
这或许就是光明存在的意义。
“我在城西这边，有王捕头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赵峰有些担忧道，“反倒是周大哥你，他们说不定会找你的麻烦。”
周瘤子闻言，却是欣慰一笑，道：“赵老弟，你不用担心我。”
“实不相瞒，其实我曾经也是武林中人。只是后来被仇家所害，功力全失，才混得如今这个田地。”
“如今我的功力已经勉强恢复了一丝，只是害怕被仇家察觉，平时遇到麻烦能忍则忍。”
“若是真的到了生死关头，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应该还是有点自保之力的。”
“纵然不敌他们，逃命也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此话当真？”赵峰有些半信半疑的看着周瘤子。
他感觉周瘤子像是为了打消自己的担忧，而故意编了这么一套说辞出来。
“赵老弟，你要相信我！”周瘤子认真的与赵峰对视着。
“哈哈哈，没想到周大哥竟然还有这样的往事。”赵峰轻笑几下，露出惊讶的神情。
既然周瘤子一再坚持，那么再怀疑下去就是不礼貌了。
而且他观察周瘤子的眼神，目光坚毅，也不像是假的，所以也就信了。
“不然你以为我脸上的瘤子是怎么来的呢？还不全都是拜仇家下毒所致！”周瘤子忽然露出咬牙切齿的神情，显然对仇家的仇恨深埋心底。
“不知道周大哥的仇家是何人？”赵峰眯眼问道。
周瘤子忽然叹了口气道：“我那仇家异常强大，知道了对赵老弟你非但没有好处，反而有害处，就不多说了。”
顿了顿，他转回原来的话题，严肃脸道：“虽然说你目前在帮王捕头做事，但以这种临时合作关系，他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保护着你的。”
“你若是有机会加入六扇门，还是要加入六扇门为好。朝廷对自己人还是很护犊子的。”
“只要你加入了六扇门，孙家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投鼠忌器，不敢轻易找你麻烦。”
赵峰苦笑一声，若是再有机会，不用别人多说，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加入六扇门。
只是，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种事情，只能后面看机遇了。”
赵峰倒也没有过多可惜，淡然置之，却转而一笑道：
“不过说起来，我对武道一窍不通，若想成为六扇门的正式捕快，恐怕还得先向周大哥你请教一下武道上的门路了。”
在路上，他已经向王捕头了解过，想要成为六扇门的正式捕快，对武道修为是有一定要求的。
而此前所说的让自己加入六扇门，只是做一个刑名师爷而已，相当于前世的辅警。
这也是他没有过多追悔的原因。
官吏官吏，师爷这种东西，连吏都算不上，当不上好像也没那么心疼。
“赵老弟哪里话！既然赵老弟不嫌弃我这浅薄道行，那我周瘤子也不怕误人子弟，倾囊相授了！”
周瘤子眼前一亮，赵峰今日的所作所为，他正愁无以为报，现在正好是机会！
于是两人一边喝着黄酒，吃着羊血肠，一边交谈了起来。
等到老黄酒喝光，羊血肠一片不剩时，赵峰也对武道有了基本的认识：
首先是武道境界，从低至高分为：铁身、开脉、通窍、结霜、化罡、开元，再往上就是宗师级别。
铁身、开脉、通窍，这三个境界主要是熬炼体魄，凝练内劲。
虽然这三个境界看似基础，但实则不可小觑。
铁身境的标准是一牛之力，普通人已无法力敌。
而达到开脉境，则意味着拥有一虎之力。
这个境界的武者，纵然面对数十人，也有一战之力。
而通窍境，更是拥有龙象之力，以一人之力镇压数十人不在话下！
想要成为六扇门正式捕快的门槛，就至少也得是通窍境！
结霜则是罡气出窍，在体表或武器上凝结一层冰霜，用来强化进攻手段，或者增强身体防御能力，不管是攻击还是防御，都要远超通窍境！
此前杀害刘家人的凶手陈大庆，就是处于这一境界。
而化罡则是能完完全全罡气离体，释放出无形气机，隔空杀人！
鲁云海和王图鸿二人，就至少在这一境界，甚至还可能在此之上。
至于后面的开元和宗师境界，虽然周瘤子没有具体了解过，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既然能排在化罡境之上，毫无疑问只会更强！
不光如此，临走前，周瘤子还送了赵峰一门功法：
铸体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