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哥谭魅魔
在这个哥谭沦陷的夜晚，并非所有市民都逃离了哥谭，还有一些人留了下来，但他们和戈登和蝙蝠侠不一样，他们不是为了守护这座城市，而是因为这一晚的哥谭没有秩序，正好适合做些违法犯罪的勾当。
一艘巨大的飞艇悬停在哥谭上空，哥谭的各行各业都有韦恩集团的资产，但不包括飞艇这个夕阳产业，这艘飞艇属于斯塔格企业，一家制药公司。
不过此时控制这艘飞艇的并非斯塔格，而是导致哥谭沦陷的罪魁祸首，稻草人。
他在控制室内用广播指挥手下：“我需要更多的电力，只有这样才能让“暴雨”笼罩哥谭的每一个角落，另外增派更多的人手去保护太阳能电池，蝙蝠侠肯定会去切断飞艇的电源，别让他轻易得手。”
“呃，博士，恐怕蝙蝠侠没空管我们。”
“什么？我都要毁灭哥谭了，蝙蝠侠会没空？”稻草人看向说话的雇佣兵，目光不善。
雇佣兵赶紧指着飞艇窗口：“博士，你不信看外面。”
稻草人走到雇佣兵说的位置，发现哥谭中央广场的室外大屏幕上没有播放他的演讲视频，而是换成了另一张不该出现的面孔。
一看到那张苍白的脸，稻草人耳边就回荡起阵阵疯狂的笑声，他不敢置信：“这不可能是真的小丑，他已经死了，这一定是个冒牌货。”
“但他杀了罗宾，这只有小丑能做到！”
稻草人无法反驳，这么多年下来，哥谭众多反派里只有小丑有过击杀罗宾的记录，视频里也是真的罗宾，如果不是小丑，还有谁能做到这种事？
哥谭有头有脸的反派都被稻草人邀请加入到今晚的行动中来，一个不落，总不能罗宾被一个无名小卒杀了吧，那简直在打他们所有人的脸。
稻草人的手下在交头接耳。
“稻草人不说话了，真的是小丑回来了？那我们要不要换个老大，感觉跟着小丑更有前途啊。”
雇佣兵按住耳机：“疑似小丑回归，联系卢瑟，是否更换合作伙伴……”
听到下面明目张胆的窃窃私语，稻草人气得浑身颤抖，他等了九个月，也准备了九个月，他等到小丑的影响力彻底消弭，才会想着在今晚取代小丑的位置，一举踏上地下皇帝的宝座。
稻草人找来卢瑟当金主，拉拢哥谭各方势力为他站台，花费时间精力研制新型毒气，就为了今天。
结果九个月的努力，还比不上小丑露一次脸作用大，这叫稻草人怎么能够接受！
“够了！不管那是谁，都不可能是小丑。”
稻草人在广播中咆哮：“就算是小丑真的复活，他也不过是一个复活的失败者，记住他被蝙蝠侠打败了！而我，稻草人，乔纳森.克莱恩，将会击败蝙蝠侠，从他手中得到哥谭！”
不知是谁又说了一句：“但蝙蝠侠根本没有理你啊，他找小丑去了。”
隔着面具谁也看不到稻草人的脸色，但从那“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能想象出来，这会儿稻草人的脸色不会太好。
但愤怒没有让稻草人失去理智，他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趁机起哄，不是蝙蝠侠的人，而是他那些同僚。
今晚是一次哥谭反派的联合行动，光凭稻草人一个也没办法执行计划，飞艇上就有不少其他反派的手下，想来是有人对他有意见了，借机打击他的威信。
这也很正常，占领哥谭其实并不是一件难事，哥谭警局一大半都是黑警，就戈登手底下有一批精英，何况这次是全体反派出动，拿下哥谭本就易如反掌。
真正的难点在于蝙蝠侠，有本事占领哥谭的人不少，打败过蝙蝠侠的就小丑一个，稻草人就算真的把哥谭占下来，其他人也不会服他，因为蝙蝠侠还活着。
不彻底除掉蝙蝠侠，他们的胜利只会是一时的，到时候还要被蝙蝠侠清算。
是稻草人承诺能够杀死蝙蝠侠，其他人才会和稻草人合作，如果稻草人越过蝙蝠侠继续执行“暴雨”计划，那些同僚们就得给他使绊子了。
这不，周珂的视频才刚放完一遍，就已经有人找上门来了。
“博士，双面人发来通讯请求。”
稻草人想先拖延一阵：“告诉登特，我现在忙着调试暴雨，没空回他。”
“呃，博士，双面人说，要是你不回复，他就抛硬币决定要不要把飞艇轰下来。”
稻草人脚步一顿，乖乖转过身去，来到屏幕前，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坐在一箱钱上，他侧对着屏幕的半张脸可谓英俊，从他身后的背景来看，他似乎坐在银行的保险库里。
“克莱恩，你还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们什么吗。”双面人表情沉稳。
“科波特自己栽在条子手里，怨不了任何人，但要是你一意孤行，抛下我们去执行你的计划，恐怕我就要代替其他人发声了。”
双面人突然把脸侧过来，露出另外皮肤溃烂的半张脸，直接就能看到他面部的骨头，眼球也全部暴露在空气中，就像是医院里的解剖假人。
“不要太得意忘形，克莱恩，没有我们，你坐不上那个位置。”
“稍安勿躁，登特，”稻草人沉闷的声音从防毒面具下传出，“我早就考虑到可能会出现这种事，绝对会给出一个大家都满意的结果。”
为表示诚意，稻草人当着双面人的面喊来自己的亲信：“罗伯特，联系阿卡姆骑士，他不是说有牵制蝙蝠侠的方法吗，是时候动手了。”
罗伯特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他拼命给稻草人打手势，结果稻草人看不懂，反倒呵斥他：“还站着干什么，想要来点恐惧增加动力吗？”
稻草人亮出十根改造成针筒的手指，罗伯特只好硬着头皮走到他跟前，附在他耳边说道：“克莱恩博士，从小丑的视频播出后，就联系不上阿卡姆骑士了，从军队的动向来看，他似乎也在找小丑……”
稻草人身体一僵。
“克莱恩？”
双面人翻转着手中的硬币。
……
制片厂的临时蝙蝠洞。
“我很费解，明明有着蝙蝠电脑这种资源，为什么克莱恩的大脸还能霸占电视屏幕。”
甚至不需要手动操作，周珂一个语音指令，蝙蝠电脑自动入侵电视台的信号，电视上的稻草人就换成了他。
周珂回头看向提姆：“难道蝙蝠侠觉得克莱恩那张毁容脸很好看吗？”
提姆虚眼看着周珂苍白的脸：“你也好意思评价别人的脸……而且是你开启了越狱模式，蝙蝠电脑正常并不能自动进行违法操作，以前这种活儿都是芭芭拉在做。”
“哈！”
一阵劲风从提姆后脑勺袭来，他快速下蹲，一根棒球棍从他头顶挥过。
“不准你诋毁J先生，J先生明明长得超级帅！”哈莉怒气冲冲地用棒球棍指着提姆鼻子骂道。
提姆已经确认周珂不是小丑，至少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小丑，故而说起话来胆子大了不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哈莉恶狠狠地瞪着提姆，却也没继续动手，她面向周珂：“J先生，你为什么不把这只小红鸟杀了，留着他也是个隐患，不如杀了，让蝙蝠侠也体验一下失去挚爱之人的痛苦！”
哈莉说这段话时神情非常认真的，周珂却仰头哈哈大笑，提姆则是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搞到周珂有些不好意思了。
周珂脸一板：“咳咳，哈莉，不要再闹别扭了，罗宾现在和我们是合作关系。”
哈莉瞪大双眼：“J先生，你不会是被他骗了吧，当初你把另一个穿红衣服的罗宾折磨了一年，都快死了也没答应加入我们，这次怎么会那么简单，他一定是在假装投降！”
提姆攥紧拳头，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每当我对你们升起一分同情的时候，你们总会用行动提醒我，你们不值得任何同情。”
哈莉不甘示弱：“我和J先生本来就不需要那种玩意，我们要的是打爆蝙蝠的脑袋！”
“行了，你们一人少说一句！”
周珂站到中间，隔开势如水火的两人。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杀死罗宾的视频一经发布，至少有三拨人正在赶来的路上，我们的时间非常宝贵，不要浪费在无谓的争吵上面。”
周珂看向提姆：“你不要跟哈莉置气，说不定等下你会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好气的。”
提姆不明就里，周珂也不肯再多透露，他贴近提姆端详片刻，不住摇头：“不行，你这张脸看上去还是太正常了，身上也没有一点伤势，不像被我折磨过，蝙蝠侠一看就能看出来你是装的。”
提姆对着镜子一阵龇牙咧嘴，无奈摊手：“看来我不适合演反派，天生一张正派脸。”
“但还能后天补救一下，哈莉，你带罗宾去化个妆，就按照……”周珂指着自己，“按照我的脸来。”
哈莉闻言眼睛一亮，提姆急忙摆手：“我不要她帮忙。”
“那要不我来？”
周珂手里拿着刀子，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提姆脑海中浮现出周珂用刀在他脸上比划，嘴里念着“Why so serious？”的画面，浑身打了个哆嗦。
“不用劳烦您嘞，我自己来就好。”
提姆从道具柜里翻出易容用的工具，对着镜子开始化妆，对于一名侦探来说，伪装只是基本功，但往嘴唇上涂口红的时候，提姆还是犹豫了一阵。
周珂忽然出现在镜子中：“不对。”
提姆被吓了一跳：“什么不对。”
周珂严肃道：“口红色号不对，跟我和哈莉的不一样。”
“啊？”提姆张大嘴。
周珂从身上掏出一支口红：“你用这支，这是哈莉的。”
“……”
今天晚上提姆沉默的次数格外的多：“原来你涂在嘴上的不是血吗？”
周珂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往嘴上涂血只能是即兴表演，不然血干了嘴唇会非常痛。”
提姆木讷地接过口红。
“摄影棚就交给你了，不要留手。”
提姆知道他在说谁：“我不会的。”
提姆走后，哈莉站在周珂后边吹耳边风：“为什么不直接给他注入毒液，那样不是更省事吗，也不用担心他到时候临阵倒戈。”
周珂轻轻抱住哈莉，将她揽入怀中：“因为我不喜欢同质化，小丑只有我一个就好。”
哈莉被他这么一抱，手脚当时就软了，只能倚靠在周珂身上，双眼迷离：“不管有多少个小丑，我眼中都只有你一个。”
“噢，我的小布丁~”
周珂表面上和哈莉郎情妾意，内心却在冷笑不已，真当他不知道哈莉的荤素不忌，要不是他的出现，哈莉估计都跟亚当斯那个小丑化的老头子在一起了。
要是碰见其他宇宙的正牌小丑，周珂肯定也会被哈莉毫不犹豫地抛弃。
“哈莉，我让你安排下去的事，都弄好了吗？”
哈莉从周珂身上跳下来：“摄影棚和“狂野西部”原本被堵塞的通道已经清理干净，鬼屋的人手被罗宾干趴了，所以还在清理，场地布置还在进行，我给蝙蝠侠准备了很多好东西，都是从企鹅人那里进货的，可惜老企鹅进去了，不然今晚还能拿到更多。
哦！我不是对J先生打击老企鹅有意见，我只是可惜，没能趁火打劫捞上一把。”
周珂并不在意哈莉的口误：“鬼屋由你来负责，你可以随意处置那里的所有道具，要做的只有一个。
确保所有经过你那里的人都被吓得半死！”
哈莉收起嬉皮笑脸：“我不会让任何人通过的！”
说罢，哈莉带着大批小丑帮成员去往鬼屋，眨眼间临时蝙蝠洞里只剩下周珂和跟班加吉。
周珂以小丑的身份回归后，加吉就不再听命于哈莉，一心跟着周珂走。
周珂站在亚当斯的隔离舱前，隔着玻璃凝视着他，在阿卡姆的世界观内，小丑之血是没有解药的，药物都是辅助，只能凭借意志力去对抗心魔。
和蝙蝠侠不同，这里的四个人都已经输给了心魔，看似人类的皮囊下，藏匿着比魔鬼还要邪恶的灵魂。
尤其是亚当斯，他大学校长的身份让他有足够的智慧，小丑之血让他足够邪恶，留着他才是真正的隐患。
反正已经无药可医，要不要狠一点，干脆斩草除根……
他今晚已经开过杀戒，但和那些被周珂干掉的恶棍不一样，这四个感染者原本都是哥谭的普通市民，里面有医生，有老师，有歌星。
他们都是普通人。
周珂沉默许久，最后叹了口气，从身上拿出血液抽取器，容器内的血液在摇晃后缓缓流动，好似有着生命力一般。
“加吉。”
“我在老大！”
“你把亚当斯搬到狂野西部，看到有人进来后，将这管血注射到他的体内。”
就试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