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早上好，夜之城
老黑抓起双方的手，提高了声调。
“获胜者是……李润泽！”
李润泽的手被老黑举起来，现场响起了更为热烈的欢呼声和口哨声，还有淡淡的唉声叹气被人们盖过去了。
橙黄色的霓虹灯照在李润泽的脸上，李润泽的汗水也发出淡淡的光，但是被更为强烈的霓虹灯掩盖过去了，就像唉声叹气的声音一样。李润泽胸口一阵起伏，大口深呼吸着。
在老黑把李润泽的手放下后，李润泽感觉调整的差不多了，找了个水泥椅子坐了下去。
人群在一阵喧闹后慢慢的散去了，有倒霉蛋惊呼自己丢了东西。不过李润泽没闲心去管了。
老黑没一会也跟了过来，递给李润泽一瓶同款的汽水。李润泽说了句谢谢，用手一接。
哎呦，凉的。
顿时看向老黑的眼神多了一分感谢。
“这饮料是免费的，你放心喝。”
李润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接之前得先想想这玩意花不花钱。果然大脑有点过热了。老黑接着说
“你还真挺能打，改造过了吗？”
李润泽想了想说“应该没有”。
“应该?”
“我失去了一些记忆，但据我所知，我没改造过，我也没发现我身上哪改造了。”
“哦……我……感谢你的坦诚。”
老黑点了点头，看他的眼神也多了点关怀。
“我叫弗雷德，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这个俱乐部？打赢二阶的小辣椒不用给会费的。”
李润泽又想了想。
“加入俱乐部有啥好处吗？”
弗雷德说：“能免费用我们这的健身器材了，这行不行？”
“其实我之前就想问了，在夜之城健身有什么用吗？我感觉这地界遍地都是响子，练得再壮实不也是一响的事？”
李润泽又灌了一口清凉的饮料，就像苹果味的芬达和魔爪的混合体，说不出来的怪，但多尝两口也不难喝。
弗雷德摇了摇头，“看来你真没了不少记忆，夜之城最强大的武器不是枪炮，是义体。只有身子越结实，意志力越强大，才能撑起更多的义体。”
李润泽感觉弗雷德没有骗自己的理由，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这个说法。
“那我加入。”
弗雷德拍了拍他肩膀，补充道“我们和动物帮那群疯狗不一样，他们健身是氪命的，我们健身是为了活的更久，也是为了爱好。
我们还有个一些小福利，你手里这种汽水，我能半价搞到。不错吧？”
李润泽眼前一亮，这可太不错了。“这比那健身器材吸引我多了，你怎么不早说?”
突然发现已经没有那么喘了，李润泽看了看身体，又看了看可乐，有点不可置信的样子。
弗雷德哈哈一笑：“谁知道你好这口啊，别人加入都是奔着器械来的。嗷，对了，已经统计完了。这是你的分红。”
随着弗雷德和李润泽的眼睛同时亮起，李润泽发现自己的余额又多了300€。
“还有分红呢？”李润泽问道。
“你要是不加入就没有了。”弗雷德哈哈一笑，眼睛又一阵亮起。
本来李润泽想问问他们赚了多少，但一想他们估计也不会说实话，问了还伤感情。就憋住了。有的赚已经不错了。
“这是一个义体医生的地址，他藏的挺深的，所以出价会便宜点，不过他的技术很好的。你要是报我的名字还能给你便宜几百。”
这可比饮料还有价值，李润泽心想。然后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说了一句“最近还能比赛吗？”
“最近是不会有什么比赛了，有事再联系我吧。”弗雷德看他要走也不拦着，反正该说的都说完了。
李润泽接着逛这一层，结果发现过了一个拐角就已经到头了，拐角尽头有一家卖枪的靶场。难怪这城寨里的居民不理会这些枪声呢。
李润泽走到门口一看，好家伙。最便宜的手枪都400€，一发子弹就2€。想了想自己这点浅薄的家底和夜之城的物价，李润泽觉得自己就算有枪也干不了抢劫的活。
不买枪不一定会死，但买了一定会饿死。
一摇头转身上了电梯直奔楼底，楼底跟楼上差不多。但是没有那么多人，排满了小摊子，香的臭的味掺在一起，感觉脑袋又有点疼。
李润泽理解为什么夜之城的人喜欢带半覆面式面具了。
穿过匆匆人流，又过了一个拐角后，李润泽终于看到了大街的样子。还没踏出这栋大楼，街面上的汽车驶过的声音和人潮的嘈杂声就不绝于耳。
一脚踏出大楼后，李润泽的心头莫名的一阵开阔。但还没舒服一秒，随即袭来的就是更多的吵闹嘈杂声，和浓烈的霓虹灯的光污染。眯着一会眼睛才慢慢睁开，不是装深沉，是真的晃眼睛。
“这什么破地方……”
街道上的斑马线是投影的，投射在地上的只是光而已，不怕被磨损了。
旁边站着一根像是红绿灯的东西，看起来很高科技，但盯着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和前世的红绿灯有啥功能上的区别。
周围都是灰白色底色的楼，底部没有那么多玻璃，因为要给霓虹灯让位置。
人们密密麻麻的穿行在人行道上，各式奇怪的义体闪耀着霓虹灯的光，他们有的低着个头像行尸走肉一样，有的捂着某个部位满脸痛苦的蹒跚行走。零星着有几个人衣着艳丽的像孔雀一样，手里夹着根烟，一步三摇头，得意的穿过人群。不难看出，对他们来说，穿成这样散步可比磕药上瘾的多。
一个个发光大广告牌在那不停的发出各种刺激神经的低俗男女喘息和洗脑的声音。
抬头一看，没看到天空，全是各种像树枝一样的建筑横着从其他摩天大楼上扩建出来，连接到另一座摩天大楼上。又像是桥梁，又像是血管。把整个夜之城的顶层连在了一起。
李润泽又往前走了几步一抬头才看到天上的太阳，和这些霓虹灯和镜子相比，太阳的光亮也得往后稍稍。
什么用眼健康，什么光污染。公司可不在乎这个，公司只在乎你记没记住他们的广告。
眼睛坏了就把腰子卖了去做手术嘛，在大老板眼里这根本不叫事。一群老鼠一样的下贱劣等人还敢滋哇乱叫，当心下次佣兵行动的时候把你们也给“误伤”喽。
我们都是正儿八经公平奋斗出来的人上人上人，谁叫你不够努力呢？你上辈子努努力不就有个好爹了吗？不可理喻。
一阵裹挟着些许沙尘的热风吹过来，带着一些诡异的工业气息的纯净轻微甘甜扑在李润泽的脸上。
可能这也是要收费的吧?不收费的话可能就是有毒的。李润泽心里想着，但也没有去躲这一阵热风。
任由这一阵清甜钻入他的鼻腔，果然脑袋立刻就微微刺痛起来。
旁边小吃摊的老板被两个头上有蓝色箭头标注的制服人员按在了地上不断哭嚎扭动着，两个警察都懒得看他。
摊位上的屏幕里，一阵激昂的男声传来
“早上好，夜之城！
昨天的死人乐透，最后结果是满打满算的整整三十个！
多亏了没完没了的帮派火并，光海伍德就挂了十个。但有一位警官也挂了，我看你们全得赔钱，因为 NCPD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圣多明戈再次发生停电。电网遭人破坏，又是网络黑客干的好事。
与此同时，威斯特布鲁克的创伤小组还在人行道上替赛博精神病的受害者收尸。
而在太平州呢···好吧···太平州还是那个太平州。我是你们的铁哥们斯坦。
和我一起，开始逐梦之城的新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