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罪证
郑汉强、付云、徐茂、陆青合等人被缚妖索捆缚。
由诸多小旗押送，径直赶往县衙。
其余前来迎接的捕快和衙役们，也都是心惊胆战地跟着。
虽然没有被擒拿，但每个人都知道，一旦郑汉强等高层受罚，自己也难免受到牵连。
“怎么办……这斩妖司怎么如此行事……也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抓人？”
队伍后面，距离众位小旗和那黑色马车较远，陆正兴擦着冷汗，脸色煞白地道。
“就是，现在大虞哪个县域没有和妖魔妥协的事？”
“他们斩妖司又不会长时间驻扎在县里，哪里知道我们底层人的苦？”
陆正衡也皱着眉头道。
“小羽，你怎么不说话？”庞清看着低头不语的陆羽，小声问道。
陆羽看了他一眼，小声道：“多说无益，又解决不了什么。”
庞清点点头，对陆氏兄弟道：“闭上嘴等候发落吧，若是不是太过出格，斩妖司又能奈我何？”
陆羽再度多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宁南县县衙发生的一切，同时也惊动了周遭的百姓。
不多时，知县郑汉强被抓的一幕，便被百姓们绘声绘色地描述并传播出去。
很多百姓也跟着前来县衙门口看热闹，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陆羽跟在捕快队伍之中，被几个小旗在外圈押解着，进了县衙。
郑汉强等高层走在前方，蓦地，郑汉强视线一凝，看到了县衙大堂正中。
赫然端坐着一人。
他顿时眉头一皱，在看到此人左肩的那枚双刀交错的标识之后，心里恍然想到了什么。
“宋旗官。”走到堂前，郑汉强抬头注视着堂上之人，萧瑟地说道。
堂上之人面色红润，眉宇间隐匿着一层英气，眼神之中则藏着一丝煞气。
那是常年斩妖除魔所沾染上的妖魔怨气所致。
陆羽在远处扫了此人一眼，倒是没有从他头顶看到恶灵虚影。
“郑知县。”宋旗官端坐堂上，笑容里有些戏谑的意味，“本官宋质，乃新安府斩妖司一等旗官，特来宁南调查宁山派老祖勾结妖魔、残害人族一案。未能提前向郑大人通情，还望恕罪。”
说着，他大手一挥。
自有小旗从大堂一侧，将宁山派老祖的尸身抬了出来。
虽是秋末，天气转凉，但尸身却还是腐烂败坏，大堂之内顿时传来一阵恶臭。
郑汉强盯视着宋质，冷冷地道：“宋旗官既是来调查宁山老祖的，却为何将本官绑了？这是何道理？”
宋质嘴角溢出一丝笑意，道：“郑大人不要急，且等本官为你一一道来。”
说罢，视线一扫。
两位小旗押着一位被缚妖索捆缚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赫然是宁山派先进掌门人。
“张掌门，便将你家老祖与郑知县的密信，还有你家老祖老宅的情况，都一一说清楚罢！”
话音落下，那被缚的张掌门人神情惊惧，拿出一摞书信，接着直接指着郑汉强道：“上使明鉴！我家老祖修吸魂九转大法，需要人族血药为媒，都是郑知县……”
接着将宁山派老祖如何与郑汉强勾结，残害人命的事说了一遍。
郑汉强脸色变得煞白，额上不断流下冷汗，刚想辩解。
宋质又道：“与本官通行的叶旗官就是被宁山老祖所杀，郑大人要不要看看他的遗体？”
“……”郑汉强脑中飞快想着，刚要说话。
宋质哪里给他机会，再度喝道：“若不是有高人尾随斩杀宁山老祖，使得他妖魔气息引动斩妖司的侦缉法器，本官还发现不了那座老宅。”
“还有那死在东门张村水塘里的六百四十六位村民！”
说到此处，人群中的陆羽不由心里一动。
接下来，宋质根本不给郑汉强任何辩解的机会，一声令下。
又有小旗押着郑汉强的家眷来到大堂。
几位家眷手中，赫然捧着一身斩妖司旗官的衣裳、铁牌。
“郑知县，你胆大妄为，竟敢勾结妖魔，残杀我斩妖司旗官！”
“你以为将铁牌中的名字和气息抹去，我就查不到么？看看这个是什么？”
说着，宋质又拿出一枚墨玉扳指。
郑汉强见了，眼睛顿时瞪得好大，高声叫道：“这是什么？本官从来就没有见过，一定是有人污蔑本官，放在本官家中的！”
“宋旗官你好好想想，若是下官真有本事杀害斩妖司旗官，会将罪证留在自己家里么？”
“这根本就是有人诬陷下官！到底是谁？”
郑汉强顿时就怒了，此事确实是栽赃，他心思陡转，从身侧的僚属身上一一看过去，喝道：“是谁？本官亏过你们哪一个？是谁想害本官？给本官站出来！”
宋质冷眼看着他，嘲讽道：“这枚墨玉扳指，乃是黑风山妖魔所有，你莫不如说是黑风山在栽赃你。”
“除了这些，你还勾结养魔师，在义庄和大牢豢养妖魔，以囚犯为血食。”
“为了豢养妖魔，你还巧立名目，构陷无辜之人，将他们打入死牢，成为妖魔的食物。”
“这些，难道还要本官去一趟义庄或者大牢，亲自拿证据给你看么？”
说着，又扔出一枚斩妖司铁牌，恰好是陆羽扔在大牢中的那一枚。
面对咄咄逼人的宋质。
郑汉强终于没了底气，心里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喊着：“穆师兄不是已经清理了义庄和大牢么……怎么还有证据？”
但人在堂上，这些话他哪里敢说。
以穆师兄之能，不能说扭转乾坤，随便抹除一些气息和罪案现场，应该不在话下。
以前多少年他都是这么做的。
但现在这位旗官竟能从大牢和义庄中找到所谓的“证据”。
那就足以说明一个问题。
一个念头很快便在脑海里浮现：“本官被抛弃了！”
宋质很显然是有备而来，且在真正现身之前，就已经在义庄、大牢、东门张村等地搜集了众多证据。
现在一并拿出，与郑汉强当堂对质。
最终郑汉强只能一言不发，保持县尊的尊严和体面。
内心深处，还残留着一丝穆师兄力挽狂澜的希望。
两个时辰的堂审，除了郑汉强以外。
还有付云、徐茂、陆青合、孟欣等人玩忽职守，甚至是勾结妖魔的罪证。
最终，这些县衙高层，全部被打入大牢。
斩妖司旗官宋质暂时接管了宁南县县衙的统御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