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清算
“宋质将这么多人关押在大牢里，却没有过多增加守卫力量。”
“很可能是在钓鱼。”
陆羽的识海之中，浮现出几道人影，其中一道，气息浓郁，似有真元凝结，正是宋质。
还有一道，比宋质身上的气息更加强悍，头顶恶灵虚影的气息浓郁犹如实质，之前却是没有见过。
“养魔师。”
“宋质之所以将郑汉强押入大牢，目的就是为了钓这位隐匿在幕后的养魔师出来！”
瞬息之间，陆羽明白了。
这个时候，唯有苟着了，陆羽索性闭上了眼睛。
……
水牢深处。
二境中期的宋质，手握刑刀，已经和穆山野对攻了十来招。
其余小旗则齐齐结成攻击阵法，以长枪对敌。
十几个人合围之下。
穆山野暂时落入了下风。
“宋旗官若是放本座走，今后有宋旗官的地方，本座绝不会出现。”
一抬手，将三名小旗轰得倒退出去，穆山野低声道。
宋质冷哼一声：“斩妖司职责所在，凡是杀害斩妖司者，格杀勿论。”
穆山野摇摇头道：“宋旗官这就弄错了，那旗官并非本座所杀，而是死在宁山老祖手里。”
宋质怒道：“宁山老祖虽不是妖魔，但他修行的魔道功法吸魂九转大法，难道不是你传的？”
两人说话间，已然再度对轰了五六招。
穆山野本比宋质强了一分，但对方却仰仗手下法阵，实力增益了不少。
一时之间，穆山野既讨不了好处，也杀不了宋质。
时间长了，肯定会栽到此处。
穆山野心里一动，身形向后掠去。
宋质自然不能让他逃了，当即刑刀大开，一刀猛斩穆山野左肩。
其余小旗则运转合击阵法，意图截断穆山野的退路。
穆山野冷笑一声，右臂忽然横出，一道乌黑厉芒裹挟着真元，径直向五六丈外的郑汉强射去！
“不！”郑汉强恍然间大吼，惊骇不已。
宋质眉目一冷，斥道：“休想！”
身形一横，身法急速运转，竟然瞬间横跨了六七丈，刑刀稳稳斩下，将那黑色厉芒斩成碎片。
随着落地之声想起，可以看到，那厉芒乃是一枚小小袖箭。
“不奉陪了！”
下一刻，却见穆山野身法飘飘，手臂挥动之处，阵法有所松懈，被他寻到破绽，直接破阵而去。
瞬间没入臭水沟中，消失不见。
这一下快的不可思议。
宋质本以为穆山野的目标乃是郑汉强，所以随时戒备。
却不料对方见势不妙，直接逃了！
“可恶！”宋质脸色不虞地冲上，但已经来不及了。
自己本来就略逊于对方，而人家全力逃遁，亦是很难留下对方。
“宋旗！不好了！”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来。
宋质微微变色，回头一看，顿时怒火冲天，喝道：“好贼！”
却见牢房之中，郑汉强的胸腹之上，已然破开了一个大洞。
紫黑色的气息犹如妖魔的巨口，将郑汉强的胸口啃食干净，而后，啃食还没有结束，一直蔓延到全身。
瞬息功夫，郑汉强便化为一滩黑色血水。
“宋旗，怎么办？”两位副手神色凝重地掠了过来。
宋质摆摆手：“这厮有备而来，得不到魔精，便直接杀人灭口，今后要再找到他，恐怕就难了。”
“罢了，先回去歇着吧，明日一早，开始甄别宁南县衙上下。”
“与穆山野、郑汉强过往甚密的，一个不留！”
言罢，启步向大牢之外走去。
……
陆羽背靠在铁栅栏上，蓦地心思一动，睁开眼睛。
透过所有的阻隔，法忽然发现一缕黑色气息从大牢深处飘出。
一路徐徐袅袅，穿透了重重石壁、屋檐，飘到了大牢上空。
而后，一道身影掠过，将那气息裹挟之后，身法如电，向宁南县西南方向消逝而去。
“养魔师逃了。”陆羽心里微微一动。
很显然宋质的钓鱼之策并没有如愿。
但是那道黑色气息又是什么？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
宁南县县衙从上到下，都被一一拉出去问话。
县衙高层的问话时间要长一些，最后落到陆羽等普通不快身上的时候，速度就快了。
负责问询陆羽的，是一位年过三十的小旗。
仔细问了陆羽的来历和修为，以及和县衙中其他人的关系之后，便又将陆羽送回大牢。
接下来，问询又经过了几轮。
整个过程持续了三天。
期间陆羽才知道知县郑汉强和陆青合都死了。
现如今宁南县县衙高层里，只剩下主簿付云以及典吏徐茂，再加上一个副捕头孟欣。
得知陆青合的死后，陆氏兄弟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整日郁郁寡欢。
庞清倒是有吃有喝，好像无论发生什么，对他都没有影响。
第四日早晨。
庞清早早醒来，拍了拍假寐的陆羽，道：“醒了！今日应该有结果了，若是没有什么意外，你我都能出去了。”
陆羽睁开眼睛，有些讶异地道：“甄别了三四天，却没找出老庞你勾结妖魔的证据，你可真行。”
庞清笑道：“要勾结妖魔，那也得是高人，咱们不过是混饭吃的，想勾结妖魔，人家还看不上呢。”
陆羽看着这厮，忽然凝神道：“老庞，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身份？”
庞清面色未变，但还是快速别开眼神，不与陆羽对视，而后道：“当然有身份，在衙门是捕快，在家里是儿子父亲而已。”
“可惜儿子和父亲，都死了……也就成了孤家寡人。”
陆羽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向前看！”
两人正闲聊着。
大牢的门却开了。
几位小旗走了进来，将第一层的捕快和衙役们拉出去了几个。
“请宋大人明察啊！我没有勾结妖魔啊！”
“宋大人是不是搞错了！”
“我要面见宋大人！”
一时之间，被拉出去的捕快和衙役们都像杀猪似得叫嚷起来。
大牢里的气氛再度降到了冰点。
被拉出去的捕快里，亦有陆正兴陆正衡兄弟。
陆羽和庞清不约而同的没有过多理会，仍由二人被拖出去。
“他们……还是太年轻。”庞清看着二人绝望的背影，淡淡地道。
陆羽扫了庞清一眼，没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