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有人在社死
戛纳电影节——创立于1946年，是当今世界上最具影响力、最顶尖的国际电影节。
每到电影节开幕，这座不起眼的海滨小城，会涌进上千上万的游客，带来高达2亿欧元的旅游经济收益。
这只仅仅发生在电影节举办的12~13天之内。
电影是这座城市的救命稻草。
等哪一日戛纳失去它对世界电影节的魅力，这一附赠的消费价值也会烟消云散。
湾流G650ER，这座价值5千万美元的私人飞机，现在挤满某人放肆的大笑。
“啊哈哈哈……你是没看到毕迩被媒体围追堵截的惨状，那个惨状，我能记一辈子！”
看着噪音来源，观南翻个白眼，面无表情道：
“你还要持续这无聊话题多少时间？我不想再听你说毕迩怎么惨，你没有说腻歪，我已经听腻歪了。”
自从《逐梦》展映，舆论横冲直撞，将毕迩撅个彻彻底底。
起初，无数媒体人还能洗白，说《逐梦》难看但有心意，用一些不明所以的专业用词进行大规模洗脑。
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一部电影好不好看，对不对得起花出去的电影票钱，那是一目了然。
于是，大规模的反抗出现。
这个阶段，毕院长尝试过挣扎，立刻下架《逐梦》，终结引发一切争议的源头。
这部相当于釜底抽薪，让大众的所有指证都没有实际性的证据。
你说这部电影拍得烂，那么就得拿出影片截图，不能空口鉴错。
这个举动其实挺无赖。
放在电影节展映的影片，不允许拍照，门口保安会收缴一切拍摄工具。
让一群措不及防接受污染的倒霉蛋拿出实证，压根不可能。
在强大的金钱操控下，这群站出来说真话的人，反倒成了撒谎精。
如果没有之后的转折，事关《逐梦》的好坏恐怕真有成为内娱的罗生门。
可惜，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不知为什么，《逐梦》的底片流了出去，在网上肆意流通。
观南：不知道哦，我什么都不知道哦。
每个看过《逐梦》的无辜群众都恨不得自戳双目，再给造出这坨垃圾的毕迩一巴掌，连带他父亲毕院长都备受质疑。
一如人们质疑“观南是个精神病，怎么可能正大光明地考入燕影”，现在人们也质疑“毕迩到底怎么进入燕影？就凭这屎一般的能力？”。
比起观南毫无黑点的背景，毕迩就难熬得很。
毕竟老子是院长，儿子能没有点毛病？
当人们带着目的性去找茬，圣人也能被揪出毛病，更何况是本就不干净的毕迩父子。
发生在观南身上的一切，开始在毕迩和毕院长身上复刻。
明眼人都看出，这是一场复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复仇。
毕院长终究老辣，没有低头认错，还在竭力挽救这一切。
人们的忘性巨大，只要熬过这一波，等到关注的视线淡去，一切都能回复如旧，前提是——
“我绝对不能在戛纳获奖，”观南猜到毕院长的想法。
同一届的两位学生，两人又有着复杂的瓜葛跟利益纠纷，只有双双沦陷，成为都被大家唾骂的垃圾，才能你好我好我大家好。
但凡有一人起势，另外一个人必定备受质疑。
如果《狩猎》再拿个零星奖励，那更加要命。
作为弥补或说否定自身错误的补偿，大众会把错误全盘推给毕院长，控诉被他误导，才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如果毕院长无辜，他可以大声解释，偏生他是罪魁祸首，经不得半点深入挖掘。
想到那时候会发生的一切，观南无比开心，嘴角的上翘弧度都快抑制不住。
“……？”李如一迷迷糊糊，“我刚才说了什么好笑的话？你在笑什么？”
观南眉头一挑，吃惊道：“刚才是你在说话？我还以为是苍蝇嗡嗡。”
李如一：“……”
“别以为你是我兄弟，我就不敢揍人！”他晃下拳头，示威般地握紧，“小心像那个倒霉蛋UP，被观众们一拳拳上锤死！”
这话题涉及到观南的信息盲点。
他确实买了不少通稿，但那多是营销号，背后运营者大多专业工作者跟机器人，没有涉及到专业影评人。
观南知道这类通稿坑人，不想砸了他们的饭碗。
大多数网络影评人都喜欢恰烂钱，与此同时，他们也会在屎里淘金，为观众推荐些好看冷门、急需票房支持的好片子。
观南尊重每一行存在的必要性，不会贸然坑害人。
“你知道别害人，可咱们的院长大人不清楚，”李如一戏谑打趣，“他买了一位百大UP主的通稿，对方也是倒霉催的，没看《逐梦》的质量，直接把视频发出去，结果嘛……”
观南闭眼，不忍直视，那可真是个天大的倒霉蛋啊。
他没跟李如一议论太长时间，私人飞机抵达尼斯机场。
剧组成员会从此地乘坐车队，前往预定好的酒店。
尼斯机场是距离戛纳最近的商用机场，，正值电影开幕式，机场人山人海，游客们着急赶忙市区。
尼斯机场提供三种接机方式，价格由低到高。
乘坐200路公交车，从机场做到戛纳火车站，车程1小时左右，票价1.3欧元，折合软妹币10元。
乘坐蔚蓝海岸快速公车（特意设置的快线），车程50分钟，单价22欧元，折合软妹币155元。
乘坐戛纳出租车，直接抵达酒店，车程1小时左右，价格80欧元，折合软妹币630元。
戛纳贴心地照顾到每一位游客，从穷鬼到土豪，精准收割每一分钱，隐秘的歧视链也悄然形成。
坐得起快速公车的游客，骄傲地看眼等待公交的游客，昂首挺胸地登车；打出租车的游客不慌不忙，把行李箱推给司机，悠然自得地钻进车后座；等公交车的游客……他们吸着汽车有毒的尾气，面色如土。
这一已经定型的阶层进入忽然闯入一群野兽。
机场门口，八辆梅赛德斯G63停下，强势地夺取游客的注意力。
爱车的游客停下脚步，双眼放过，死死盯着那一辆辆豪车不放，好似那是个穿着比基尼三点式的大波美人。
玉体横生，好生吸引人的注意力。
砰砰砰——车门打开，二十几名黑衣人下车。
他们全身武装，鼻梁上架着黑色墨镜，体格形态外表都近乎一比一粘贴。
双手交叉背后，毕恭毕敬地站在车两旁，等待小主人的大驾光临。
“我的上帝，那些人是黑道吗？！快点给警察打电话。”
“亲爱的，我们快点走吧，这些人好可怕。”
“不，我想看看他们到底在欢迎谁？哦，上帝呀，这太让我好奇了。”
从VIP通道走出，观南一眼看到那支奇葩车队，好个不接地气但接地府的东西。
被他们迎接的人，估计会扛着火车，逃离这该死的星球。
还好那个社死的人不是他。
这庆幸还没有落地，只见那群黑衣人的领头注意到他们这一行人，先一步拦住去路。
那黑衣人两米多高，体格足有观南两个大小，好似一堵厚实的人墙，将前路和光亮遮挡得严严实实。
李如一应激反应，一把护住观南退后。
“金秘书，让保镖们过来，有人找麻烦——”
“小主人，欢迎您抵达戛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