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世子除魔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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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初步了解

一行人到了沈家门外时,天色已暗,韩正依旧跟着。

沈家大门是敞开的,一名看着老实巴交的老头正在扫着院子,眼见有公差,忙跑向后院通禀。

沈家老大沈从甲快步走到院门口相迎,韩正自会与他寒暄,陆凡则仔细查看院门里外。

沈家很安静,前院子里各屋没有点灯。

陆凡仔细查看了院门,又进门房里看了看,而后跟着沈从甲几人往里走,几个院子都有院门,陆凡过一个看一个。

沈老太太如今住在二院里,三进院子的那处主房如今可没人敢住。

韩正例行公事进屋看了看老太太,显然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韩正又与医治的医师说了两句,便赶紧出了屋子,陆凡还等着去后院主房。

沈从甲陪着韩正出来,陆凡便问:“那日案发后,你清晨起来时,各院院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沈从甲忙说:

“除了大门,各院院门晚上很少上拴,想起来便上,想不起来便只是关上,那日清早我记得我们的院门是关着的,我当时听到爹娘的惊叫声,吓得从床上蹦下来,穿着里衣便去了正房,当时我还扭头看了一眼院门,是关着的,后来衙门问话也问起这件事,我二弟三弟也说二院的院门是关着的,只是都没有上门栓。”

“这个事不是下人做的吗?怎会时而记得,时而不记得?”

“唉,家中只有爹娘身边有一个小丫头伺候,剩下的都是做粗活的。”

陆凡点点头。

沈从甲带至主房门外,先是叹了口气,而后才说:“我就不进去了,这段时间也就白天下人进去扫扫灰尘。”

陆凡点点头,第一个进去。

屋外是黄昏,屋内光线更暗。

陆凡倒是没让准备火烛,他先是仔细查看了房门,而后查看了窗户,窗户下方有个挂钩,陆凡摘开挂钩推开窗户,一股冷风吹进,窗户并不能完全敞开,需要用木棍撑住,陆凡关好窗,别好挂钩,问了问尸体悬挂的位置,看了看尸体和床的距离,便站在那个位置抬头向上,不动了。

刘能进屋逛了圈走到于谦身旁低声说:

“别说,我刚想了想,真说我抱着你往上吊,即便你不挣扎,只需躲着绳子我累死也不能将你吊上去,若是你已经死了,我抱起你来,你脑袋便会向下搭,你看他家房梁可够高的,站在椅子上怕是无用……”

“为何不是我抱着你?”

“只是打个比方,急什么?”

这时韩正走到陆凡身旁,抬头轻声说:“我竟是忘了这个。”

“你们当时可有查看屋内桌椅?”

“查了,没有发现脚印,这也是沈家人不敢再进来的原因,他们觉得是……”

“怨鬼索命?”

“是。”

陆凡笑了笑,又到夫妇二人的床边看了看,才说:“明日光线好些再来。”

“我可让沈家人准备火烛。”韩正说。

陆凡摆手说:“不用,火烛和阳光是两回事。”

陆凡话音刚落,便听门外有人声,陆凡走到门口一看,沈从甲正与一人低声说着什么,面色焦急。

“可是家中有事?”陆凡问。

沈从甲扭头看向陆凡,面色凄苦的说:“二弟说家母刚刚喂不进去药了,医师正在施针,让,让家中准备好……”

沈从甲没再说下去。

陆凡看了眼天色,想说些安慰的话,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只得转头对身后的于谦说:“咱们先回吧。”

韩正忙问:“你不多看看,多问问?”

陆凡看着满脸焦急的沈从甲和站在沈从甲身后来回踱步的沈从甲二弟,叹了口气说:“明日让老大到县衙问话吧,这里不合适。”

韩正先是皱了一下眉,而后眼睛放光,重重点点头。

……

一行人回到县衙,后堂已备好饭菜,几人暂时没有提案情,静悄悄的用了饭。

韩正用完饭一副今晚要彻夜长谈的样子,陆凡却说:“路上属实劳顿,今晚先好好歇歇,明日咱们再说案情,大人放心,这案子不难查明。”

韩正呆愣了片刻,也只是这片刻,陆凡已走至房门口,流云自然跟在身旁,于谦和刘能也跟在身后,陆凡颇有几分带头大哥的风范。

韩正心内一片混乱,这个案子他查了两个月,毫无头绪,这个年轻人来了之后只用半日时间便告诉他这案子不难查明。

这说明什么?韩正不敢细想。

他稳定了一下情绪赶紧追出房门,说:“已安排好客栈,离县衙很近,衙役会带路……”

于谦拍了拍韩正的胳膊,劝慰道:“探事司查了一个多月的案子,没查明白,他来了三日抓到真凶,韩知县不用自责。”

韩正深吸一口气,心里顿时舒坦了,可随即又想到陆凡在沈家说的话‘明日让老大到县衙问话吧。’为何要老大来?有什么话不能今日在沈家问?

……

几人来到客栈,连逻卒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刘能不由得夸赞这个知县还可以。

于谦和刘能住一间,就在陆凡隔壁,他喊陆凡过来唠唠,流云说:“他沐浴呢。”

“沐浴着的什么急?”刘能探出脑袋问。

流云挑了挑眉说:“李姑娘为世子亲手做了一套衣衫。”

话虽没说完,但于谦和刘能即刻便懂了,回屋等着去了。

陆凡沐浴之后,换上那一身湖青色锦袍,顿时觉着精神也饱满了,精力也充沛了,连眼神都清亮了。

陆凡敲开于谦他们的房门,刘能已经睡一觉了。

“你再不来,我们便睡下了。”于谦抱怨道。

陆凡背着手在屋里走了一圈。

刘能没好气的说:“我家夫人不知给我做了多少衣衫,我也没像你这般,有什么好炫耀的!”

“你家夫人是在婚前给你做的?”陆凡得意的问。

刘能点头说:“我夫人是我表妹,自小玩在一处,大了虽是分开了,但父母早便说定了亲事,她及笄之后便开始给我做衣衫……”

“咱们说说案情。”陆凡走到桌前,看看四周,见盆架上有帕子,便快步拿过来擦了擦椅子,这才坐下。

“那帕子是我刚刚擦脸用的!”刘能不乐意的说。

“明日再让店小二给你准备一条便是了,这起案子你们怎么看?”陆凡翘起了二郎腿。

于谦忙说:

“司尊信中说这起案子并非最近一个发生的奇案,却有类似的案情在其他地方发生过,司尊想着这起案子若是查明,另外相同案情理应也可查出真相,如此一来,幕后之人或许可初现端倪。”

“司尊想的挺美。”

“什么话!”刘能气哼哼的说:“你怎么谁都敢得罪?!”

“我只是这么一说,你们二人又不会背后告状,再说,我说的也是实情,这种案子没有任何证物留下,桥台县的案子可是刚发生完我便去了,这才在两日内抓到凶犯,可眼下这案子呢?”

于谦忙问:“你刚刚在县衙不是跟韩知县说这案子不难查明吗?”

“我那是在宽慰他。”

“你这也叫宽慰?”

“我看这位知县还算勤勉,不知有多少日子没有睡好觉了,我也是想让他踏踏实实的睡一觉,谨慎些说,这起案子与桥台县的案子暂时不能并案侦查,就是说还不能确定两起案子幕后是一伙人……”

“你不用解释,我们听得懂。”刘能大大咧咧的摆了一下手。

“但如果两起案子幕后是同一伙人,那这里的案子与桥台县的案子必定有很多相似之处,若他们幕后是同一伙人,这起案子的真凶确实不难找出,难的是找不出实证,他们最擅长的便是让证据消失,包括人。”

“你是说只要查下去,便会有人被灭口,断了线索?”于谦坐到陆凡对面的位置探身问。

“桥台县便是如此,查到胡广后,其他配合的人,除了买通的县衙里的人,都没了踪迹,江湖中人四海为家,即便有人见过,也无从查询,抓住的凶犯也被灭口了,更何况我说过,桥台县的案子是发生后即刻被发现了,他们的人还没来得及撤走,我才有机会抓住凶犯,这起案子若是他们的同伙作案,案发两个月了,该走的人还不走?咱们要去何处抓真凶?没有真凶口供,只凭我推断又怎叫查明了案情?”

“你跟我细说说桥台县的案子。”于谦说。

陆凡喝了口茶,将桥台县的案子详细的说了说,于谦和刘能听的都很认真。

陆凡讲完,于谦深吸一口气说:“也就是你,换做是我们,即便是刚刚发生的,我们也难查明。”

刘能捋着一脸的胡子说:“这么看来,凶犯都不是本地人,犯案之后便会藏匿起来,只是准备的时间比较长。”

陆凡点头说:

“所以我推断江湖中有这么个门派,专门收人钱财替人报仇,一开始他们会按照雇主的要求杀人,后来便会制定出自己擅长的几种方式供雇主选,一开始他们会尽量遮掩,但最近他们却开始明目张胆。”

刘能严肃的蹲到陆凡身旁,低声问:“你跟哥哥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幕后是谁?”

“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陆凡低头好奇的问。

刘能低声说:“还用看吗?你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不是知道底细,你怎……”

刘能说到这里突然看到于谦一脸的担忧,他看着于谦问:“我这么问,你……担心被他灭口?”

“我担心你傻死。”于谦无奈的说。

刘能站起身气哼哼的说:“你听他刚才说的话……”

“他哪次不是这样?说的像是亲自参与了一般,他说林家那几人的疯症时,你还问他是不是得过?怎的这么快便忘了呢?”

“也对!”刘能坐到于谦身旁,对陆凡说:“你接着说。”

陆凡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皇上之所以这么着急,也是因为通过桥台县的案子,命刑部汇总了近些年各地方离奇命案,看到有重复的作案手法,知道或许这些案子都不是普通的命案……”

陆凡说到这里皱眉想了一下,又说:

“今日我没有时间多问,不知道绥安县城里的百姓对这起命案都是什么看法,明日咱们抽时间在城里走一走。”

“这与案情有何关联?”于谦问。

“与这起案子或许没有关联,但对找到幕后之人却多少有些关系,你们别忘了,这些人之前可是会尽量遮掩的,如何遮掩?一是作案过程像是灵异事件,就是咱们俗话说的怨鬼索命,再安排人让衙门里的人不敢查下去,只能找个背锅的,二是犯案之后,衙门里的人根本查不出来一丝线索,他们再安排人让衙门里的人封锁消息,欺上瞒下,而眼下他们却像是不怕查了,一个案子出了,案发地谣言四起很正常,若是过了一段时间听说别处也有类似的人命案,百姓心里又会如何想?那时传过来的案情必定与实情相去甚远。”

于谦倒吸一口凉气,刘能眨了眨眼。

“不管他们是如何安排的,有一点很重要,他们没想过朝廷这么快便开始警觉了,或许……会打乱他们的计划”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们想牵着咱们的鼻子走,但是咱们已经看穿了他们的把戏,咱们有时间在他们继续犯案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刘能又挥动了一下拳头。

陆凡向后缩了缩说:“我可没有这样的决心,实话跟你们说,早在桥台县的时候,我便让流云在江湖上打听一下,哪家帮派接这样的活儿,直到今日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怕的不是江湖中人犯事,这件事若是查不到帮派,可就有意思了。”

于谦不解的问:“做任何买卖都要有个招牌吧,不然雇主怎会找上门来?他们若想暗中行事,又哪来的雇主?”

“你这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桥台县被害那一家五口,只是借用了徐家之名,他们五人到底是谁,我到现在都不知,被害人都这般神秘,那雇主又岂是街边随处可见的?所以……我现在还没想明白。”

“哎呀,我这还认真的听,原来你也有想不明白的事!”刘能着急的说。

于谦摆了摆手说:“眼下还没到找出幕后之人的时候,先说这起命案能不能查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