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心穷

在那个被稻香包围的小村庄里，有一个人名叫牛答。他的名字在村里人的口中，总是带着一丝戏谑和无奈。牛答，一个精于算计，却从未真正富裕过的男人。他的哲学是“只进不出”，这四个字成了他生活的金科玉律。

每当村中有人办喜事或丧事，牛答总是能躲则躲，他认为这是不必要的开销。如若实在躲不过，他便象征性地送上一点礼金，然后带着一家老小，去享受别人的宴席。而当牛答家有事时，他总是只收礼不摆席，即使不得已要招待客人，也只是摆出几碗清淡的汤水，连点油星都难觅。

牛答家的吃肉日，是村里公开的秘密。每当他们关起大门，邻居们便会相视一笑：“牛答家又吃肉啦。”肉香从门缝里透出，却从不邀请任何人共享。

有一次，二哥家的孩子满月，全村人都去了，唯独牛答一家吃得最欢。不仅如此，他们还趁乱带走了一些香烟和酒肉。这件事最终传到了奶奶的耳中，但她只是沉默不语，仿佛早已看透了什么。

不久后，牛答家开了个小卖部，初期生意红火。奶奶却只是笑笑，说了一句：“长久不了。”果不其然，不到两个月，小卖部就关门大吉了。

我和奶奶聊天时，她慢慢地说：“牛答家的人爱贪小便宜，这样的人缘怎么能好？他们的小卖部生意靠的是人缘，人缘不好，生意自然做不下去。一开始生意好，他们就想着怎么进些便宜货，这样的生意怎么会长久呢？”

我感叹道：“这种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奶奶淡淡地说：“归根结底，这是心穷。”

“心穷？”我惊问。

“是啊，人要是心穷，一辈子也难富起来。偶尔富了，也难长久。心穷的人，最终只会走上绝路。”奶奶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沉的智慧。

牛答的故事，像是一面镜子，映照出人心深处的贪婪与狭隘。真正的富足，从来不是口袋的丰满，而是心灵的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