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陇西的未来
陇西•襄武城。
对于此次汉魏战争的统计终于结束了，大汉可谓是伤筋动骨，【龙泉武卒】损失一半多，精锐损失五千多，普兵损失两万多人。
魏国损失是大汉的三倍左右，但是魏国家大业大，最迟后年又能拉出一批新的士卒来。
而汉国不行，体量小，这点人马就是伤筋动骨，岂不见诸葛亮打一个小败就要修养两三年。
姜维把所有的竹简、帛书全部码放整齐，才乐呵呵的说道：
“这一场仗打得也挺好的，这一战之后，五年内雍凉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大的变化。”
关瑾堆放竹简的手一顿，姜维这么一说，雍凉似乎离那件事不远了，是268年开始？还是270年开始的？
于是随口一句问道：“最近陇西天气如何？”
“天气还好啊，感觉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不错呢。”姜维思考了一会，照他自已的感受说道。
“君侯此言谬也，明明热了一些嘛，我们北伐的时间和如今一战有重叠，我看到祁山上的雪，北伐时有，今年却没有嘛。”法畯在一旁出言道。
“果真！”关瑾反应巨大，一下从案几后站了起来。
“咳咳——，子瑜，我说错了吗？怎么你这么大反应。”法畯被关瑾的动作吓一跳，吓得病都又复发了。
“雍凉恐怕会有大旱灾！”关瑾平静的说着恐怖的话语。
大旱这两个字几乎就是和死亡是连在一起的，从古至今就没有大旱不连片死人的情况。
“什么！”姜维也“噔”一下站起来，他不是怀疑关瑾的话，而是因为这是在是太惊骇世人了。
因为今年陇西的粮食收入是相当顺利的，夏季雨水刚刚好，收获的粮食已经快比得上汉嘉郡了。
如果大旱，这陇西郡十几万生民就麻烦了。
“走，我们去看洮水。”姜维说着走向关瑾，越过面前堆起的竹简，一把拉住袖子就往外走着。
“我也同你们去。”法畯和张谦同时说道。
“快走，快走。”姜维头也不回的朝马厩走去，这种大旱的情况，还是越早知道结果越好。
一行人骑于马上，法畯问旁边的关瑾说道：“陇西大旱和洮水有什么关系？”
“所谓旱从北来，洮水自北向南流，如果今年的水位比去年的低，那么上游一定干旱了。”
“然后随着夏秋交替，旱情慢慢向南推移，那么陇西早晚也会干旱的。”关瑾思考一小会之后，做出这样的解释。
“而且洮水乃陇西三千六百八十二户，两万余人的生命之水，如果洮水都出了问题，那么这旱情就无人可解决了，而这就是君侯为什么必须要亲自去看洮水的原因。”关瑾看着法畯斜着眼睛看着他，一幅想信未信的样子，只能又从另一个角度解释给他听。
“哦。”几人一路聊一路到达洮水。
从临洮之西倾山，东南流入汉，而至垫江。说的正是洮水。
洮水周围不长树木，全长龙须草，在新时代他们脚底下踩着的土地叫做半干旱地区。
姜维下马之后，先是看看龙须草的情况，又看看水位和泥沙含量。
才站起身来：“这水只少了一寸六钱八分，感觉是正常春冬交替的水枯之像啊。”
关瑾却没有说什么，默默地蹲下身，内气吸起一团水流，确实没什么减少。
“我们再往上游看看。”
“好。”
几人一路沿河往上走，水量变化都不大。
“子瑜，这再走就到了胡烈管的金城郡腹地了，被围就麻烦了。”法畯看着已经走入金城郡魏军的控制范围了，忙提醒道。
洮水此时确实没有什么异常，可明年确实会大旱，可穿越者的身份又不能明说，关瑾一脸纠结。
他看着一眼望不到的洮水源头，就历史上的那种大旱情，他相信洮水的上游水位一定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边沿着洮水往回走，几次张口都不知道怎么说。
“子瑜，明年真的会大旱么？”姜维看着关瑾几次想说都没有说出来，直接一撂缰绳，横马到几人身前，一字一句，保证清晰的将这句问话传达到关瑾耳朵了。
“君侯，明年陇西绝对会干旱，而且不仅仅只是陇西郡干旱，而是从吐浑谷一直干旱到关中，赤地千里……”关瑾也拉停马匹，直视着姜维的双眸，无比郑重带着冷静的回答道。
姜维、法畯、张谦三人听到关瑾嘴里吐出的话语，皆是一愣，被震惊眼睛圆瞪，这不可能！
关瑾所说的这种情况，别说从来没出现过，而且这样严重的旱灾，就算是大汉四百年以来也没有出现过。
“好，子瑜我信你，我们快些回去吧，想想办法。”姜维却很快就冷静下来，关瑾的话他一向是相信的，不仅仅是出自关瑾的能力，更是因为关瑾不屑于用谎言来争胜负。
撒出雍凉到关中，足足千里，涉及百万生灵的事儿来开玩笑。
“这…”法畯看着两人一下就定下了有大旱情的基调，一时不知道是该夸他们俩同心同德，还是该夸他们傻成一样。
这洮水看了，草木植被看了，哪里有要大旱的迹象，他不敢反驳那是因为自己在龙泉山事件上的阴影还在。
【怎么，你姜君侯也被关瑾降维打击过？】法畯默默吐槽一句。
然后又接着想到，龙泉山事件，那毕竟看得见，摸得着，开不开龙泉山都存在，
可干旱那可是天象，是关世界天道的运行法则，又没有什么明显得征兆，不被人所预测，怎么关瑾这个家伙怎么就能确定明年真有这个大旱呢。
于是开口建议道：“子瑜，这干旱属于天道规律，况且又没有找出什么征兆，这万一没有，我们投入的人力物力不就浪费了嘛。”
“仲懿，大旱一定会来的，就算是天道规律，它明年也一定回来。”关瑾回答的话语还是如同斩钉截铁一般坚强，没有解释法畯想知道的原因。
看着如同龙泉山事件一样的关瑾面上的神情，法畯沉默了，默默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