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借一物，我还一技
李糖着手打开了木盒中不同与玉璧的那个布裹。
布裹内，露出了一块方方正正的黑色石块。
而就在李糖见到“石块”真容后，他的灵魂深处，那种恍若星辰撞入，无来由带起的心跳悸动，愈发明显。
“系统。”
意识到什么的李糖，心念一动，眼前随之便是幻化出了那块暗灰色面板。
不同于之前，那块连日来一直沉睡且毫无气息的面板，此时竟被附上了一层朦胧。细看之下，从面板的轮廓四周，竟都能找着一层薄薄的微光，看情况，似乎有了“禁制”松动的迹象。
这块石头，似乎蕴藏有什么能量，能解锁沉睡的系统......变故令得李糖对着黑色石块勾起了兴致，送客的心思也就没那么迫切了。
“贺教授，我能否看看这块石头？”
李糖征求性的问了贺国章一声。
此时的贺国章，心思大体都还在电话之中，说不上充耳不闻，但是李糖到底讲什么，他也没上心。
他扬了扬手，并没有太多含义，可李糖见着，却以为对方是默许了。
也是这会，李糖才将黑色石头从木盒内完整取出。
离了布裹的黑色石块，在李糖衬在手心上之后，挨的视线近了，颜色更显黝黑凝重。
奇的是这怪异的石头除了黑，表面上并没有任何特异，如若不是李糖身怀的系统引起悸动，就是任他眼力再尖，也定瞧不出个所以然。
没有任何特征，要想搞清楚这块石头，只有一种办法。
鉴定符！
李糖权衡了一番，心说石头既能引动系统反常，那自己断没道理不瞧个清楚。
一张鉴定符，万一换来个系统启动呢。
心里有了主意，李糖当下也便没在磨蹭。
之前舍不得鉴定符，千推万拖，但谁想如今阴差阳错，自己却赶着上门。
好在是借了人家一物，还了人家一技，想起来倒是两不拖欠。
石头上手那一刻，李糖意识中的技能包已经跟着打开。
“古物鉴定识别符箓X1”，确定消耗。”
一抹流光飞起，自技能包内涌向李糖脑海深处。
眨眼，李糖便觉得心思清明了不少。
“成了。”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李糖知道眼下该干什么。
往常，这时候他经手确认的古物，必然会浮现出一些流于表面的信息，而信息的末尾，更是会附加着一项鉴定技能。
李糖记得，上次使用，那技能叫啥来着。
“悬丝断脉。”
听着挺玄，但用起来真不赖，要不是靠着那两手，他也震不住泰山阁上下。
“能够勾连得系统面板都如此不安份，这里头究竟有什么。”
准备好一切之后，李糖眼都不眨的朝石块望去。
意外的是，他这一望扑了个空，黑色石块上，除了如黑般的釉色出现了一丝涟漪，李糖竟找不到哪怕一撇汉字，更别提，还想要什么末尾技能附加。
“出什么问题了吗？怎么同前两次不一样？”
李糖思绪滞了滞，很想让着这一结果往CPU卡顿上面靠，只是黑色石块上不断荡起的波纹，流于系统表面微光的盛起，都说明了“人家”有在运行啊。
眼下只有一种可能！
能量不足。
通俗些，也就是鉴定符的消耗不够。
有了猜测，李糖肉疼的咬了咬牙。
可这时候还有退堂鼓可打？那屁股都被板凳粘住了啊。
当下，李糖只能心一狠。
技能包重新打开，心神锁定了“古物鉴定识别符箓”，为了防止自己动摇，李糖还将视线盯紧在了黑色石块上。
“古物鉴定识别符箓消耗+1。”
“+1。”
......
又是接连两张古物鉴定识别符箓消耗，李糖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好在有一瞬，石块上的涟漪终于缓缓荡开。
“黑曜石，质地细密，坚韧，出土于近期，埋藏年份推断：公元900——1000北宋辽金。”
“可用技能：悬丝断脉。”
石块上浮起了简略的信息，李糖粗略过了一眼，并没有停留，他知道深里的东西，有价值的，必然是隐在了更深处。
而那里，只有“悬丝断脉”可以到达。
“确认使用技能。”
心神覆盖，技能一经选定，李糖周身，一股看不见摸不到，来自虚空的气息眨眼将他笼罩。
瞬间，他人看着还是那个人，可举手投足间，俨然就是有了一股老辣狠练之气。
一手剑指，一手成爪，李糖将黑色石块箍在手心，片刻后，随着他身体接纳的力量，一套熟练的手法施展开来，石块如陀螺缓缓旋转。
.......
“没问题的，我这边处理完就回去。”
“嗯，石头也在，我亲自带回来的。”
电话中，提到石头，贺国章神情中的失色总算被冲淡了不少，相比于确认李糖的身份，黑色石块的重要性自是凌驾其头上。
“咦，刚刚好像有谁，问我借石头来着。”
想起了点什么，贺国章脑瓜子里猛的一紧。
他的身上只有一块石头，那就是黑石。
而黑石是什么，那是一整支考古团队花了三年时间，几经艰辛从一个山陵内掏出来的，最最重要的，是这块黑石身上还带着秘密。
这样的东西，是想借就借的？
幡然觉醒的贺国章抬眼，急于去看自己的木盒。
可这一抬不要紧，他人是径直吓得嘴巴大张，500CC溶液都灌不满口腔了。
眼见着木盒的大布裹被打开，那块他视之为宝的黑色石头，此时却是跃然出现在了李糖手头。
那厮一手以爪托掌，一手剑指，两双交接下，竟让黑色石块在手心中转得是越来越快，隐隐的，都已经崩起了一阵气旋声。
惊！
杂耍？
贺国章心想叫停，可却又大气都不敢出，他生怕一打断李糖，这黑色石块就要掉在地上，落得个物毁器缺的结果。
“这小子，这小子真是胡闹......”
气阻下，贺国章忍不住都想问候对方先人了。
但随着时间小逝，他看着那摇摇欲坠的黑石实则沉稳如波，冷静下来的他，却是发现这会李糖手上使的，不正是他一开始到来，迫切不舍要人施展的绝技么。
“敲金击玉？”
“我去，不是不会么，不是非守脉中人吗。”
“这。”
贺国章错愕。
可下一瞬，他却是又察觉到什么，果断摇了摇头。
“不对，这好像不是敲金击玉啊。”
“守”脉绝技，敲金击玉首重拍打，是以通过古物运转时，手上传递的指感以及厚重度来辨别一些特征。
可李糖的手，根本没有动到黑石本身，他的剑指上恍若有一缕极细的白色丝线缠绕，每一次动作交替，那缕丝线都能准确的盘住黑石，剑指空抚而过时，黑石才随之扯动。
此两技，形似，但神不似。
“我就说，他当是和守脉无关，一个架子相同罢了，不过这手法倒是高明，也不知道师承何人，那气丝……”
“气丝……”
“？？？”
猛然间，贺国章蹭的站起身。
当着一次次看到李糖剑指上那分若有若无，自己在守脉学习“敲金击玉”时的第一课，那一幕，若隐若现的浮在了跟前：
守脉中有耆老曾说过：
“守脉的敲金击玉是很强，都传是无出其右的鉴定技，但外人不清楚，实则敲金击玉，仅是守脉看家里的下半部残篇，它定的是古物真伪，辩的是富贵有无。
而真正的守脉绝学，完整的，说玄点能洞遡过去，可还复古今，术之深厚者，手上剑指并能洞察到可见的气丝，因而失传前，是为：悬丝断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