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是的，我们有一个孩子
不过，女孩的逃跑只到门口，她撞上了北泽川走进来的腿，跌坐在地。
北泽川蹲下身，手里拿着一双兔子造型的绒毛拖鞋。
“要把鞋子穿好，会着凉的。”北泽川唬起脸，故作严肃。
鞋子被套在小脚上，女孩就那么坐在地上蹬腿，像是一只闹别扭的小狗。
“妈妈也不喜欢穿鞋，爸爸就从来没指责过。”女孩嘟起小嘴。
“所以你妈妈才生病了，你可不能变成她那样。”
蹬腿的动作停了下来，女孩看向小林凉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妈妈不认识我的原因吗？”
“是的哦，就是因为不喜欢穿鞋，所以生了病，脑子都烧坏掉了。”
北泽川一把将女孩从地上抱起，走到了床边，手指轻点她的鼻子。
“以后你可不许欺负妈妈。”
“这个我知道，电视里都这么演！”女孩兴奋起来，“高烧之后就会失忆！然后成为累赘，被赶出家门！”
“不过我会永远照顾妈妈的！”女孩拍着小小的胸脯，目光坚定的看向小林凉子。
小林凉子哭笑不得。
“喂，说的我好像已经成为了笨蛋一样。”
“难道不是吗？”北泽川笑道，“凉子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这辈子都需要呆在我身边，接受照顾。”
“还有我还有我，妈妈也要呆在我身边！”
女孩有模有样的学着北泽川说话。
“又在说胡话。”
不同于刚刚屋子里暧昧的氛围，此刻多了一个小小的人，小林凉子面对北泽川的调戏，心中感到羞耻。
她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脸。
“啊，妈妈像乌龟一样缩到被子里去了！”理惠指着床铺，大声说。
“不许对妈妈说这样的话，很不礼貌。”北泽川轻敲了一下理惠的脑袋，做出指正。
“唔。”面对北泽川的攻击，女孩捂着脑袋缩了缩脖子，“明明爸爸也经常这么说。”
“不一样，爸爸和妈妈是认识了很久很久的好朋友，所以可以这么说，这叫做开玩笑。”
“我和妈妈也认识了很久！”北泽理恵反驳道。
“那也没有我久，我们的关系是最好的，远比理惠要好。”
“不，我不信！”
“我做的饭更好吃，更讨凉子喜欢。”
“我更可爱，妈妈更喜欢我！”
孩子的心性总是单纯，她很干脆的遗忘了小林凉子不记得她的事情，和北泽川争论起谁更受喜欢。
二人在床边拌嘴，最终一齐望向了床上的裁判。
“妈妈，你来说！”
“凉子，你更喜欢谁？”
看着面前一大一小两个人，小林凉子轻笑出声。
“你们都是幼稚鬼。”
“略。”
眼见没有分出胜负，北泽理恵跳下地板，冲着北泽川做了一个鬼脸。
“我要去写作业了，变得更好，妈妈肯定会更喜欢我！”
“妈妈也要好好休息哦。”女孩在小林凉子脸上吧唧一口。
北泽理惠踩着脚步跑走了，即使穿着鞋子，地板还是咚咚咚地发出声响。
出去时，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真有活力呢，小学生。”北泽川不由得感叹，重新在床边坐下。
小林凉子没有说话，像是在想事情。
“在想什么，凉子？”北泽川重新把手伸入被子，四处摸索，“是不是觉得更喜欢我？”
“你和小孩子较什么劲。”小林凉子有些无奈的看着北泽川。
即使是成熟形态的北泽川，也没有摆脱少年时喜欢取乐的心态。
“那是我们的女儿？”小林凉子轻声问道。
“凉子连这个也忘记了吗？”
“抱歉。”
“没关系，会好起来的。”北泽川安慰道，似乎已经接受了小林凉子失忆的事实。
“名字是？”
“北泽理恵，今年上小学四年级。”
“不错的名字呢。”
“别看理惠那样，其实心里还是更喜欢你的。”北泽川摸到了小林凉子的手，再次握住。
二人不再说话，房间里安静下来。
小林凉子静静的躺在床上，她的目光瞥到了床头摆放的相片。
一张一张的相片记录了他们人生不同的阶段，从不断流逝的时间长河里，捕捉到了永恒的景色。
约会、结婚、大学、毕业、工作、理惠出生……
还有一张全家福，小林凉子的身后站着她的母亲，一贯严肃的脸上展露着笑容。
眉眼之间，尽是祝福和期望。
小林凉子的目光在那些相片上一一扫过，仔细的观看。
记忆似乎变得清晰起来，她好像又重新浏览了一遍已经度过的幸福人生。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轻笑起来，向北泽川问出一个问题。
“现在是什么时间？”
北泽川疑惑道，“问这个做什么？”
他拿过柜子上的电子闹钟，在小林凉子眼前晃了晃。
清晰的时间数字映在小林凉子眼里，这一次，没有刺耳的铃声戳破她梦幻般的泡影。
噩梦带来的阴影散去了，小林凉子回想起更前一些的梦境的碎影。
身边人的唇瓣划出好看的弧度，吸引了她的目光。
“简直像是做梦一样。”小林凉子喃喃道。
“还有更美好的事情，凉子想不想试试？”
北泽川的脸上显出笑，躲在被子里的手放松开来，指尖轻点着她的手腕。
小林凉子认得那笑容的含义，她在刚刚的梦里和少年接吻时，看到过的相似目光和笑意。
“这样对待病人，真的好吗？”小林凉子受不了这捉弄，小声抗议。
她感受的到，那只不安分的手开始顺着手腕向上攀登，试图采摘春日里新生的竹笋。
“明明凉子刚刚也在想色色的事情，还偷看我的嘴唇。”
床铺的边沿阻碍了北泽川的行动，他干脆钻进被子，躺在小林凉子身侧，手臂和她相贴。
“没有那种事。”
小林凉子感觉被子里的温度上升了些，她的脸有些燥热。
“真的没有吗？说谎的孩子可是要受惩罚的。”
北泽川在她说着，忍不住轻咬她的耳朵。
“理惠会不会发现？”小林凉子有些紧张的问。
“房间的隔音很好，没关系的。”北泽川的手攀上了小小的山丘。
“而且，这句话算是默许吗？”
小林凉子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在北泽川的唇上轻轻一点。
“放马过来好了，我可不怕你。”
取得了许可的北泽川笑起来，双手揽过小林凉子的腰，把脸埋在她的怀里，汲取花田里的香气。
他伸手去解小林凉子睡衣后的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