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林凉子想要恋爱
“是你对他说了些什么，他才会离开的吧？”
少女气鼓鼓的走到柜台前，直截了当的质问北泽川，对北泽川破坏了她的计划而不满。
北泽川放下手里擦拭着的玻璃杯，抬头看向少女的眼睛，用标准的微笑回应少女的质疑：
“抱歉，我没能听懂您的意思。”
“你这家伙，我的恋爱，尚未开始的美好青春回忆，全部都被你给毁掉了。”
少女叉着腰，粉嫩的樱唇因为生气而嘟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北泽川。
北泽川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少女因为心态变化而起伏的小小山丘，微微鞠躬。
“抱歉，不过我们并不会对客人之间的事多嘴，我刚刚也只是提醒那位少年整理衣着而已。”
北泽川的回应无可挑剔，少女的怒气稍稍消散了一些。
“我对您的情况深表遗憾。”
“不过，只要在本店消费的顾客，都会免费赠送烦恼倾听服务。”
北泽川指了指菜单最下方标注的小字，推到少女面前：“您要使用这项服务吗？”
少女看了看菜单，警觉后退一步，双手护在胸前，面色不善：“你们啊，是正经的咖啡店吗，你不会是牛郎吧？”
“女仆咖啡厅惯有的服务而已，您没去过吗？”
北泽川反问道，露出饶有兴致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少女。
俊美英气的外表消解了少女的戒备，人总是会对美好的事物放下戒心，少女选择相信北泽川的话。
看到咖啡厅角落里的另一位身着黑白色女仆装的服务人员，少女已经明白了这间咖啡厅的性质。
“我……当然去过！”似乎是被北泽川的一句话激起了好胜心，少女抬手指了指北泽川。
“那就你好了，你要好好弥补我的损失！”
“一切遵从您的吩咐。”
北泽川作为魅魔的被动【心嗅】始终开启着，让他足以读得出人的情绪。
少女其实并没有多少愤怒的情绪，她更多的是在烦恼，想要找人倾诉而已。
有这样好看的外貌，也会有烦恼吗？
外表出色的人理应不缺乏开展恋爱的机会才对，光是塞到自己课桌里的情书就有一大堆。
北泽川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制服。
“请您跟我来。”
“去哪里？”
“倾诉烦恼总不能在大厅里，我们有更注重隐私的场合。”
面不改色的哄骗无知少女，北泽川走到了处于咖啡厅角落的小小隔间。
咖啡厅的大玻璃窗并未延伸到此处，柔软的沙发和包裹吸音板的墙壁将此处隔绝开来，成为开放的咖啡厅中一个小小孤岛。
狭小而不逼仄的场景，让人产生安全感，从而放松身心。
北泽川带着少女落座，还贴心的为她端来了没有享用完的咖啡和糕点。
“这里基本是隔音的，您大可以放心的将烦心事说出来，抱怨也好骂人也好，并不会有人听见。”
“如果您有别的需要，我也精通占卜、塔罗牌和算卦。当然，这些都是免费的。”
北泽川像是娴熟老练的管家，立在少女身旁，解释道。
“哎呀，我知道了，你也坐下吧。”
“我的名字是小林凉子，刚刚的话是我一时冲动，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少女毫不犹豫的道歉，邀请北泽川一同落座。
身份上的相同和年龄的相近让少女放下了戒心，专注于眼前的慕斯蛋糕。
“呐，北泽君，你谈过恋爱吗？”少女咬着勺子，含糊不清的问道。
“您是有恋爱方面的烦恼要咨询？”
“嗯……算是吧？”
“您大可放心，我可是能读懂人心的恋爱大师。”
北泽川自信满满。
“真的吗？北泽君谈过很多女朋友吗？”
“不，我一次也没谈过。”
“那你的指导到底有什么用啊？！”小林凉子忍不住吐槽。
北泽川发动了【暗示】。
“相信我，我会为您解决问题的。”
小林凉子聊起学校的话题，漫不经心的询问道：“北泽君，你对高中生活有什么期待吗？”
“我想吃很多好吃的。”北泽川如是说。
“真的吗？难道北泽君其实对美食很有讲究？”
“略懂一二。”
小林凉子的情绪有些低落，她微皱着眉头，轻声说道：
“我只是谈一段恋爱，但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小林同学这么漂亮，应该有不少人追求吧？”
“倒是这样没错。”小林凉子说道，“但我却总感觉不对，他们不是我的命定之人一样，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
“小林同学想要的是什么？”
小林凉子歪了歪头，迟疑了一阵：“想要爱？”
“那算是什么说法。”
二人的交谈顺利，北泽川微微眯起眼睛，趁机打量少女的神态。
少女并未说谎，她确实想要恋爱，也想要爱。
但在说这话时，北泽川并未嗅到“期待”、“温情”这类的情绪，反倒是“惶恐”和“厌烦”更多一些。
焦虑和压抑是她情绪的基调，似乎有什么在催促着小林凉子做出行动。
就算是在咖啡厅这种令人舒缓的场合，小林凉子也并未放松下来。
这是为什么？北泽川想不通。
面前的少女面容精致，头发一丝不苟，身体笔直，仪态优雅，身上的衣服连半个褶子都没有。
简直就像是完美的人。
北泽川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时间在轻松舒缓的语调之中悄无声息的流过，夕阳在咖啡馆的玻璃窗外落下去。
明媚的光逐渐转为昏黄的色调，暖白色的吊顶灯打开，照在二人的头顶。
店内的音乐放完了最后一曲，小林凉子还剩下最后一口咖啡，她摸出手机添加了北泽川的line。
小林凉子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响起急促的铃声。
“糟糕，时间要超过了！”在看到时间之后，她惊呼一声，匆匆忙忙的拎起书包。
“电车还有好久吧？”北泽川询问道。
“是别的事情。”
“那再见，小林同学。”
“再见，北泽君。”小林凉子脚步匆匆，仍旧不忘礼节。
北泽川站在咖啡店门口，看着少女逐渐远去。
二人谈话的空间经过精心的设计，在内的人不会看到任何能指示时间流逝的东西。
故意等候了一段时间，足够少女走上电车，北泽川才给少女发去消息。
北泽川：咖啡，你没有付钱。
小林：猫咪九十度鞠躬.jpg
小林：猫咪双手合十.jpg
小林：明天你去打工吗？我会带给你。
北泽川：明天午饭时间，到教学楼后来
北泽川：不然的话，我就去宣扬小林同学吃霸王餐
小林：猫咪发抖.jpg
小林：我知道了
北泽川微微眯起眼睛，扣下手机，思索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