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被囚禁的圣魔女
北泽川立在更衣室内，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恐惧”的情绪漂浮在他的周身。
他四下扫视，并未看到人影。
【心嗅】是被动技能，北泽川可以调节幅度和范围，却不能关闭。
因此，他也只能通过读到情绪，判断周围有人，并不能真正的像闻味道一样，找到情绪的来源。
之前在电车上，北泽川也只是读到了岩泽美奈的情绪，靠视力发现的对方。
或许天狗一族能做到追踪味道，但魅魔不行。
北泽川干脆出声询问：“有人在吗？”
更衣室里静悄悄的，并没有回应。
鬼魂？幽灵？地缚灵？还是恶作剧社的成员？
北泽川倒希望是前者，长这么大他还没见过别的魔族。
他一直很想试试，能不能和别的种族谈恋爱获取情感食粮，恋爱不是如此不便之物。
“没人的话，我就锁上门出去喽？”
“哎呀，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北泽川像是自言自语，喃喃说道，“干脆把场馆的门也锁上好了。”
“反正下周，社长要带队出去参加比赛，不用训练，场馆一整周都不会有人来。”
北泽川一边说着，踏着步子，向门外走去。
在他要迈出更衣室的时候，房间角落的铁皮柜子处，传来“咚”的一声响。
“恐惧”的气味变得浓烈起来，看来是有智慧的生灵。
又是“咚咚”两声传来，这一次更加的急促，像是某种提醒。
北泽川走过去，站到了铁皮柜子前。
这个柜子是用来存放清洁用具的，男女更衣室各有一个。
这是北泽川猜的，他并没有用能力偷偷去过女更衣室。
此刻，面前的铁皮柜里不断传来咚咚的声响，愈发的急促，里面的东西迫切的想要出来。
北泽川仔细的看了看，明白了缘由。
铁皮柜的门把手被一根扫把卡住，像是门栓一样，阻止了从里面打开门的可能。
做出这种行动的人还在扫把上放置了衣服，打开了紧靠着铁皮柜的衣柜门。
从更衣室的门口向内看，只会以为是衣服搭在敞开的衣柜门上，发现不了下面的扫把。
北泽川面色有些不善，这不可能是巧合，显然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别慌，我帮你把柜门打开，救你出来。”
北泽川出声安抚衣柜里的人，挪开衣服丢到衣柜里，然后移开了扫把。
“门已经能打开了，我帮你打开门吗？还是你自己出来？”
北泽川询问道。
柜子里没有传来声任何回应。
“我不是坏人，如果你不方便出来的话，就轻敲一下门，我会出去。”
“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就敲两下。”
没有像北泽川预料的那样传来敲打柜门的声音，铁皮柜里，响起了低沉怪异的笑声。
“库库库——时隔三千个世纪，终于有人再次来到吾的面前，揭开了吾的封印吗？”
“你是谁？”北泽川问道。
他并不怀疑有这种可能，人族之外的种族并不只有魅魔，也有别的魔族。
与之对应的，也有退魔部和猎魔人，封印那些作恶多端的魔族。
“外界的时间过去如此之久，竟连吾的名号都无人记得了吗？”
“无知而渺小的觐见者，吾允许你歌颂真名，乃阿拉德大陆毁灭之前，最后的圣魔女。”
“在目睹吾的尊荣之前，可以说出你的愿望，向吾祈求。”
“待吾取回漆黑无尽烈焰之力，重归王位后……”
北泽川一把拉开了柜门，有些刺眼的光照进了铁皮柜子。
最后的圣魔女小小的嗷呜了一声，用手捂住了脸，遮住眼睛。
北泽川有些吃惊。
少女的身形过于娇小，身材平平，如果不是身上春日高中的水手服，北泽川几乎都要以为是初中生。
蓝色领结，这只小小萝莉居然还比北泽川高一年级，是他的学姐。
“不好，是光明教会的炽热圣光魔法，这样强的杀伤力，是九阶，不，是超越九阶的神级吗？”
“三千世纪之后，敌对势力的魔法居然发展到如此地步……”
“凡人，速速离去，此间的魔法不是你能应付的了，要不是吾的力量没有恢复……”
少女还在絮絮叨叨的小声说话，不过身体蜷缩起来，逐渐向着柜子角落缩去，和拖把扫帚挤在一起。
北泽川皱起眉头。
倒不是因为少女的胡话，而是因为少女的装扮。
白色水手服的下摆有着裂口，少女纤弱的腰肢裸露在外，像是剪刀剪除的痕迹。
制服裙摆上有着明显的灰土，明显是跌倒后留下的印记。
包裹双腿的白色丝袜被大小不一的破口扯成布条，大片白嫩的肌肤从丝袜撕开的地方露出。
北泽川迈步上前，直接抓住了少女的双手，用力拉开，看清楚少女的脸庞。
手腕上留着尚未消散的指掐红印，半边娇小的面庞之上，还有用黑色记号笔画下的字迹。
毫无疑问，是校园霸凌。
“别……别看。”断断续续的话从喉咙深处，声音细若蚊吟。
少女挣脱了北泽川的手掌，重新盖住了脸上的字迹，泪水在她眼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这次是吾大意，被魔族暗算偷袭，等吾取回遗留在世界之外的命运之力……”
“恐惧”慢慢的消散了，“惶恐”和“不安”剧烈的爆发出来。
北泽川的心中五味杂陈。
他没想到，人类对自己的同族能做到如此地步。
“被关了多久？还能走路吗？要不要去吃饭？”北泽川放开少女的手，后退一步，发出三连问。
阳光洒落无声，几粒粉尘漂浮在光柱之中，落在少女裸露在外的腿上，她没有说话。
【暗示】发动，【魅惑】发动，【认知修改】发动。
北泽川现在没有别的技能，他把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
他尽力去消解少女心中的不安，让她相信自己是个好人，哦不，好魅魔。
“我不是坏人，跟我走，好吗？”
房间里安静下来，少女蜷缩在角落里，宛如一颗孤独无人注视的蘑菇。
北泽川叹了一口气。
对方的精神不算正常，但精神力居然异常的强大，北泽川的【暗示】和【魅惑】居然都没有作用。
而单凭【认知修改】，植入“北泽川是好人”的念头，并不足以让少女相信他。
又是异常个体，同时也算是合格的猎物候选。
北泽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怎么自己遇到的就没有正常少女，他只是魅魔，想谈很多场正常的恋爱，他容易吗他。
北泽川再次发动了【认知修改】。
他俯下身来，放下竹剑，单膝跪地，一手撑着膝盖，一手伸出，牵过少女的小手，放在掌心。
“圣魔女大人，吾乃暗夜骑士，世间最强的守护者，您最忠实的信徒。”
“千年以来，吾跨越了无数世界的边界，只为寻找您的踪迹。”
北泽川深情的轻吻少女的手背。
“您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