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天神下凡
由于魔力的提升，【印记】提供位置这一功能，也有所升级。
感知范围更广，足以覆盖整片校园。
定位更加精确，误差缩短到了一米以内。
甚至还能在脑海中留下带有印记的目标，三分钟之内的轨迹路线图。
北泽川感受了一下上原千夏的位置，忍不住皱眉。
圣魔女大人，此刻正在隔壁实验楼第二层的洗手间内，最里侧的储物柜里。
“真是危机四伏的生活啊，到处都有光明教会的封印。”
“我可不能每一次都拯救你啊，圣魔女大人。”
北泽川嘟囔着，迈步上楼，穿过走廊，向着上原千夏的位置赶去。
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而且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稍微迟到一些也没关系。
北泽川对自己的人格魅力和人缘很有自信。
他在篮球场上和体育委员互为对手，惺惺相惜，场下的学习笔记，更是帮了这位技能全点运动的奇人大忙。
不多时，北泽川就赶到了上原千夏所在的位置。
上午的课程早已结束，实验楼内并没有什么人。
北泽川走到女厕门口，迈步就要进去，里面传来交谈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他立在门口，侧耳听声，暗中观察里面的情况。
“魔女大人，你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说的是啊，你不是掌握着无尽命运之力吗，快拿出来，给我们瞧瞧呗。”
“区区铁皮做成的柜子，应该挡不住魔女大人的力量吧？”
“直花，不要这样说嘛。”
一个留着大波浪头发的女生劝阻道，语气却相当轻佻。
“万一上原真的动用了传说中的力量，打伤了你，那可怎么办？”
“是啊是啊，上原发起怒来的样子，可是很可怕的！”另一位雀斑女接过话头，调笑道。
“诶，是吗？”为首的那位名为直花的金发女孩笑了笑，眼睛眯起，旋即狠狠一脚踢在了储物柜的铁门上。
“那我现在可是害怕极了，圣魔女大人！”
“快些出来，让我们见识下你的力量啊！”
“咚”的一声巨响传来，北泽川的感知里，印记的位置又向着柜子的角落缩了缩。
“我也要来！”大波浪紧随其后，铁皮柜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到我了到我了，下一个是我！”雀斑女兴致勃勃。
“你们啊，踢得这么响，是想证明自己比我更有力气吗？”
金发女有些不满，按住了两人，“下一次，我要把上原从柜子里踢出来！”
北泽川皱眉，心中腾起一股火来。
距离靠近之后，北泽川甚至能感受到印记上直接传来的情绪。
“恐惧”，“不解”，以及，平静的“悲伤”。
少女恐惧暴力的行径，恐惧远超她娇小的身躯所能对抗的力量。
少女同样不解，她明明没有做什么错事，却要遭受这样的对待。
这悲伤并不像汹涌的潮水铺天盖地，倒更像是梅雨季节的潮湿。
悲伤是少女心绪的底色，在没有光照亮的地方，滋生着有害的霉菌。
北泽川就要迈步进去，制止三人，却被另一道声音再次打断了动作。
“直花，智纪，弥生，别这样嘛，这么暴力，可是有损美少女的形象哦。”
“可是，由树姐，她一直躲着不出来，要放弃吗？”
第四个声音传来，还伴随着清脆金属弹性声，以及齿轮摩擦的声响。
是打火机的声音，北泽川嗅到了淡淡的烟味，他探出视线，看向靠在窗边的第四人。
身材高挑，小麦色皮肤，耳朵上扎着闪亮的耳钉，指尖夹着一颗细烟。
“真是麻烦的天气啊。”
名叫由树的女人正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飘落的雨丝，以及愈发低沉的天空，面无表情。
她叼住烟嘴深吸了一口，直到那颗细烟烧过一半，才放下手，站起身来。
“呼——”
烟雾隔着铁皮柜门上的缝隙，尽数吐入狭小的空间。
转瞬之间，储物柜里，传来少女急促的咳嗽声。
“上原，只要你把钱乖乖交出来，我们就会离开。”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由树站在柜门前，沙哑着嗓子说道，柜门之后的咳嗽声不断，她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是啊，上原，不想吃苦头的话，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哦？”
雀斑女又踢了一脚柜门，大声威胁。
门后的咳嗽声终于停了下来，传出少女低声的拒绝。
“不要。”
“唉——真是麻烦啊。”由树咂舌，啐了一口，失去了兴致，又是一口，把烟吸完，吐入柜门。
“每次都是这样，我都有些厌倦了。”
由树屈指一弹，想把烟头顺着缝隙丢进储物柜，没有成功，烟头落在了地上。
她转身向着厕所外走去，无力的摆了摆手。
“剩下的交给你们了，反正她最后会叫出来的。”
“是，由树姐！”
大波浪挥了挥手，目送为首的由树姐转过拐角，身影消失不见。
接着，她主动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烟头，打开窗户丢了出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金发女转头看向二人。
“我有一个好主意！”
雀斑女在厕所内四处打量，最终目光看向了窗台上放着的的喷壶。
那是花艺社用来给教学楼内盆栽浇水的用具，喷壶的户口，正好能塞进铁皮柜门上留出的缝隙。
“真是好主意啊，弥生。”大波浪眼前一亮，拍手笑道。
“用喷雾模式，还是水流模式，还是这个，激射模式？”
雀斑女扭动水壶喷头，兴冲冲的展示。
水壶里的水几乎是满的，她们不用再去水龙头处接水。
“我们有三个人，可以都用嘛！”
“说的是呢！”
三人各自抓起喷壶，对准了铁皮柜门上的缝隙。
“上原酱，你不是还掌握了火焰的力量吗，来试试看吧。”
“要来喽？”
三人对视，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兴奋，不约而同的开始倒数。
“三、二、一！”
金发女想要按下喷壶的手柄，却忽的发现，喷壶并未如她预料的那样喷出水来。
金发女有些疑惑，她向后拉拽喷壶，同样不能动弹。
“怎么回事？”雀斑女和大波浪也发现了这一点，三人面面相觑。
窗外的云愈发的低沉，一道闪电划过远处的天空。
在短暂照亮一切的光芒之中，雀斑女看到了此生绝对不会忘却的一幕。
伴随着雷声的巨响，铁皮柜门之上，竟猛地凸起，像脆弱的纸张一样，在非人的力道之下形变。
有什么怪物，正从牢笼里挣扎着爬出！
“不，不要……”
还没等雀斑女说完，一只手生生撕穿了铁门，带着恐怖的力道，直直击在她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