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破碎的艾米
地府制药公司距离陈晓的白玉宫殿并不算是很远，只隔了三条街。市中心最高的三栋楼都是。
莫里安带着艾丽来到了三栋楼最中间的那一座主楼，神神秘秘的。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进入了主楼，莫里安才开口说道：“刚才你在白玉宫殿里所施展出来的力量，是不是来自虚拟网络？”
艾丽点点头，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说：“没错。怎么，你想跟我聊这个？”
莫里安点头，一边领着艾丽坐上电梯，一边说道：“把虚拟网络升格到现实中，这是我们一直在研究的事情。只不过所有实验的载体都没有办法承载这么强大的力量。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艾丽笑了笑：“怎么？你想抓我做研究啊？”
电梯不断运行，很快在第三十楼停了下来。
莫里安说道：“你现在是衙门的捕头，我想研究也研究不了了。我比较想让你看点东西。”
第三十楼十分开阔，天花板上铺满了白炽灯，刺眼的白光充斥整个楼层，照耀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
在楼层的最中间，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漂浮在半空中，她的皮肤上不断的闪烁着充满斑斓的光影。
莫里安指着女人，说：“她就是载体之一。”
艾丽走上前轻轻的抚摸女人的皮肤，随后说道：“这是个机器人？你让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莫里安神情严肃，摇摇头说道：“远远不止。根据我们研究发现，除了你之外，并没有其他和任何人和物品能够承载住虚拟网络升格的力量。唯一能够承载这力量的，就是这个世界。”
“我们在其他城市也有分公司。根据分公司报告，网络升格的现象已经在多地频发，无限接近于现实。”
艾丽指了指女人，说：“那她是怎么回事？”
莫里安接着说：“她是女娲引擎在长安城的分服务器，我们称之为‘女娲人形’。你知道，世界上的所有虚拟网络都是由女娲引擎创造的。”
“女娲引擎是拥有自我意识的强大网络集合体。三个月前就已经封闭起来，不和人类交流了。包括这台女娲人形也是，三个月以前就变成这样了。”
艾丽思索片刻，便问：“所以？”
莫里安说：“现在世界各地都有网络升格的现象出现，我们测算，不久以后，虚拟网络就会完全升格到现实中。如同一项进程一样，无法被停止。”
艾丽把头发捋到耳后，问：“你说的这个‘不久以后’，大概是几天？”
莫里安说：“七天。最多七天。”
艾丽眉头一皱：“这么突然？如果虚拟网络升格到现实中，怕是会发生很多灾难。”
莫里安一摊手：“世界就是这样子突然的。对此我们也毫无办法。城主一直在进行的研究，就是关于虚拟网络升格的......他也好久没出现了。”
“我们这么急于把王毅抬走，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个。他和我们的目标不一致，我们希望不要再内斗了，好好应付网络升格的事情。”
艾丽一拍手：“所以，你们早就知道这个事了。把我从京城弄过来，之后让我取代王毅，就是为了这件事？”
莫里安点头，说：“抱歉，不得不这样做。”
他看向那一台女娲人形，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希望你能够帮助我们。权力和财富固然重要，但是也建立在文明的基础上。”
艾丽问道：“之前‘黄金之心’的地下钱庄支出了一大笔钱，就是城主用于这个研究的？”
莫里安看向艾丽的眼神充满了惊讶，说：“这你也知道？看来我们果然没选错人。你说得对，只是城主一直也没有露面，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情况是什么。”
艾丽接着问：“今天会议上的那个金南熙，看样子好像和这件事情无关？”
莫里安皱起眉头来，沉默半晌，才说：“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总之，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你的意见呢？”
艾丽围着女娲人形绕了两圈，说：“我同意加入你们。我是唯一一个能够用自身承载虚拟网络的人，说不定大有作为。不过，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莫里安笑了起来，和艾丽握了握手，说：“欢迎加入。我知道你一直想要问艾米的情况，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她。”
提到艾米，艾丽突然就紧张起来，心砰砰砰的乱跳。手脚都不自觉的出汗了。
杀人她不紧张，但是要见到多年未见的姐姐，却是紧张的不行。
两人又重新回到了电梯里，莫里安按下顶层的按钮，随后说道：“见到艾米，你要有心理准备。”
艾丽猛的一顿，问道：“她怎么了？”
莫里安叹了口气：“她......你自己看到就知道了。”
电梯的速度非常快，不到一分钟时间就极速跨越到了顶层。
这一层光线十分昏暗，没有灯，只有一根根萦绕着蓝色光芒的电线。这些电线非常多，数量庞大的搅在一起，密密麻麻的连接到楼层的末尾。
两人顺着这些电线一直走，便看到了电线尽头连接着的......一块晶体板。
艾丽回身看向莫里安，问：“你逗我呢？”
莫里安指了指这块晶体板，回答道：“艾米的意识就储存在其中。她在链接公共网络的时候遇到网络虚拟升格，死了。”
“在你来之前，我们就一直在探寻网络升格的情况。当时检测到了波动，她执意要下去，我拦不住她。”
“把你从京城叫过来，也是她的主意......总之，你自己链接她的意识看看吧。”
艾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苦苦追寻已久的姐姐，没想到早就死在了网络升格里。
但意识被保存了下来。
她甚至都不知道现在艾米算是活着还是死了。
她感觉自己手脚发凉，头脑一阵阵的眩晕，意识都开始有点模糊了。
莫里安补充道：“其实艾米算是死了。虽然她的意识还保存在其中，不过，只是一些片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