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阎罗化骨
“另外,你杀了我红衣府数名成员,按理讲,我应当立刻将你头颅斩下献给红衣府府主,并将你尸体埋在这尸骨山中。
但看在你还年轻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现在立即离开山垛县,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过错。”
“不必了,我觉得这山垛县,还挺有意思的。”赵寅忽然咧嘴笑了,“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把刀架我脖子上威胁我。更何况,我还等着把你们红衣府的人一个个给宰了哺养我体内的帝血呢……”
“你?!”那岑循瞳孔猛颤一下,随即沉声道:“你当真是不怕死么?”
他没想到眼前赵寅竟如此顽固。分明已经处于了劣势,竟还敢当场大放厥词。
“谁死谁活还说不定呢。”赵寅眼神陡然转狠,右手闪电般地伸出,未等那岑循反应过来,便捏住了架在他脖子上的那把百炼钢刀。
劲气一迸!
五指间宛若火药炸裂般,释放出恐怖的下压力。
喀嚓!!!
忽然,钢刀瞬间碎了满地。
岑循握着只剩刀柄的刀,眼中只剩下浓浓的惊愕。
要知道,他这把刀可是用钢铁炼成的百炼钢刀,哪怕劈碎巨石,这钢刀也不会出现一丝卷刃痕迹。而此时,这把百炼钢刀在赵寅的手中,竟脆弱得如同蛋壳般。
这意味着赵寅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预估。
岑循咬了咬牙,猛然朝着后方退开十余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身位。
“逃也没用。”赵寅气势逐渐沉淀下来,周身迸发出冰冷的杀意。
岑循远远地便感应到杀意扑面而来。这种感觉,就好像一只体型庞大的凶狮猛虎站在他的面前震声咆哮,浓重的鼻息打在他脸庞上一般。
“这赵寅不简单!”他心中立即下了评价。
而他的眼前。
赵寅一步步踏出,浑身肌肉逐渐膨胀,浑身也蒸发出滚烫的白雾,那杆三百斤、三米长的天罡戟,在他的手中就宛如一根黑羽般轻飘飘的。
岑循不再犹豫,即刻催动杀胚,又从身后抽出把细软长剑。
噌!!!
细软长剑如铁鞭般抽响空气,发出音浪震荡的炸响。
赵寅挥戟抽开软剑的诡谲攻势。
在他臻至化境的戟法面前,
软剑那神出鬼没的攻击方式,竟无法对他造成半点影响。
如今他领悟了劈山断岳天龙戟后,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都已经达到天衣无缝的地步。不说天下无敌,起码同阶无敌,他已经完全能够做到了。
叮叮当当!!
无数火星子从软剑与长戟交锋的地方迸发出来。
岑循死咬牙关,脸颊流下一滴豆大的汗水。
他明明已经催动了杀胚,释放出毒雾。
明明已经使用了最擅长的软剑术。
明明境界已是破甲后期。
却为何拿眼前这名入劲境界的赵寅一点办法都没有?!
却见,赵寅攻势愈发猛烈,他浑身暴涨的力道加上出神入化的戟法加持。
招招之间都蕴含了恐怖的破坏力,仿佛万斤铁锤砸下般地,将山地砸得粉碎,轰隆隆的巨响震烁山谷,激荡四方,连数里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那岑循手中的软剑完全被他刚猛的攻势克制,逐渐陷入了颓势。
尽管他的实力已经是破甲后期,即将跨入开山境界。
却仍然被眼前这名入劲实力的赵寅打得无法还手。
“呃啊啊啊!!”
岑循憋屈地怒吼一声,皮肤变得愈加翠绿,甚至绿得发黑,皮鳞也瞬间厚了许多,变得无比刚硬锐利。整个人好似真的化作了毒蛇般。
嘶!!
其口中嘶出信子般的细舌,两道尖牙逐渐伸出口腔。
“阎罗·化骨毒!!”岑循声音也变得尖细刺耳起来,他竖瞳中透出惊人的暴怒和煞意。口腔中经过多年五毒淬炼而成型的两颗毒牙,逐渐泌出幽黑的毒液,储存在他的喉囊中,同时其不断吸着空气,腹部因储存过量空气而高高鼓起,仿佛毒液随时都会如箭般暴射而出。
“去死吧!!”
“糟糕。”
赵寅感受到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旋即立即收回长戟,
他知道,岑循接下来使用的招式恐怕会对他造成致命伤害。
咚!!
他猛然蹬地,轻盈地跃出数十丈远。
可那岑循口中的阎罗化骨毒仍死死瞄准着他,腹中气体越充越多。
终于。
他口腔中的毒液和腹中的气体达到了一个临界值。
随即,恐怖的毒液以常人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裹挟着刺鼻的毒雾爆射了过来,尽管途中有无数棵树木阻拦,但毒雾携带的腐蚀性却使得这些树木顷刻间被熔穿了一个大洞,散发出浓浓的焦炭气味。
嗖!!!
赵寅闪躲不及,在最后关头将浑身横练气劲汇于双臂中,而后抱臂格挡。深得发黑的炙疤在他手臂盘旋汇聚,最后凝聚成龙形的文身。
厚厚的角质层如同铠甲般溢出,形成一层比铁石还要坚硬的防御层。
呲!!
绿芒闪掠!
毒液打在了他的双臂上。
刺骨的剧痛瞬间弥漫了赵寅全身。
那充斥着恐怖腐蚀性的毒液倏然熔穿了他的防御层,势如破竹地击穿了他的皮肉、筋膜、肌肉、骨骼。
而后又熔穿他的双臂。好在此时阎罗化骨毒被挥发干净,并未继续朝着他的心脏处熔去。
滋滋……
赵寅垂下双臂,开始剧烈地喘息起来。
“该死的红衣府,可让老子遭了番罪……”
他缓缓抬眸,望向岑循的方向。
此时岑循释放出阎罗化骨毒后,已经力竭倒下,如同破布偶般靠在树干上,脸色苍白无血色。
显然刚才那一招已是他的全力一击。
岑循瞳孔不断颤抖,望着除了双臂外安然无恙的赵寅,眼底浮现出难以言喻的震撼,低声喃喃道:“你……怎么可能……”
只见赵寅深吸两口气,暗暗催动七伤霸牛体,手臂的伤患处顿时冒出大量蒸汽。随后,那鹅蛋般大的血肉豁口,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起来。
他踏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近那靠在树干下的岑循。
每踏近一步,岑循的脸色就会苍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