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是皇子 你我天壤之别
荣宪眼泛泪花,感激涕零,连连道谢,胤禛感慨不已,荣宪看似高高在上的一朝公主,实则连自己的额娘都护不住。
“皇姐,心言在宫里,还望皇姐多加照顾。”胤禛拱手道,“还有,皇阿玛近来伤心欲绝,皇姐多多陪伴皇阿玛才是。”
“这我知道。”荣宪点点头,“我会在皇阿玛身边伺候的,也会照顾心言和若有。”
胤禛的马车刚刚出宫,无尘便跳了上去,在胤禛耳畔说了一句话,胤禛满意地点点头。
翌日,康熙下了朝到永和宫探望德妃,一进门就撞见了年心言和宋若有。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年心言和宋若有附身道。
“老四家的,你们俩还没回去吗?”康熙满脸疑惑,“爱妃的病不是早就好了吗?”
“回皇阿玛,王爷叮嘱儿臣,要代替他多向额娘尽尽孝。”年心言回道。
“老四一片孝心,不错不错。”康熙满意地点点头,径直走入永和宫主殿。
年心言拉着宋若有,叮嘱说:“姐姐,看来我们今天就能回府了。”
“是吗?”宋若有惊喜不已,“那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不,等德妃娘娘发了话,再收拾不迟。”年心言说。
一炷香后,康熙离开了永和宫,思琪随即来传话,说晚些时候年心言她们就可以出宫了。
“儿臣谢过额娘。”年心言说。
宋若有欢喜地与年心言一同收拾行李,好奇地问:“妹妹,你怎么知道德妃娘娘会让我们走。”
“姐姐,先别问,待出宫,我再同你细说。”年心言说。
她们换上了便服,在宫门口等候雍王府的马车,遇上了正要出宫的胤祯,胤祯上前,拱手说:“年福晋安,宋格格安,要不要我送你们回府?”
“谢十四爷美意,就不劳烦十四爷了。”年心言低声说,她打量着胤祯,发现他很高兴,有些春风得意的感觉。
小厮把一匹高骏的白马牵到他身前,他潇洒地一跃上马,策马而去。
又过了片刻,无尘和一位小厮,一人驾着一辆马车,朝她们飞驰而来。
胤禛从无尘驾驶的马车上下来,走向年心言和宋若有,温和道:“你们俩辛苦了。”
胤禛让小厮先带宋若有回府,自己则牵起年心言,上了无尘那辆马车。
“王爷,您要带我去哪儿?”年心言问。
“我在京郊置了一处宅院,以后那就是只属于你我二人的地方。”胤禛让年心言靠在他的肩头,“对不起,这个月让你受苦了。”
“没有,还有宋姐姐思琪姑姑帮我。”年心言娇羞地靠在胤禛怀里,“但我思念王爷,每一日都思念。”
胤禛听闻此话,如沐春风,心甜如蜜,满脸都是笑意。
经过半柱香的车程,马车听到了京郊一座小庄院门口,别看只有四间房,构造倒也别致。
这里远离市井喧闹,是个优雅的所在。
年心言和胤禛推门而入,一阵梅香扑鼻而来,院子里种着好几株红梅,此刻开的正艳、
“这里真美!”年心言感慨道,“像个脱离凡尘之地,朱墙宫深终究比不过世外桃源。”
胤禛又引着她进入屋内,屋内的陈设简洁朴素,但非常温馨,年心言喜爱非常。胤禛打开柜子,搬出一把古琴,放在案上,再点上熏香。
“这琴……”年心言拨动着琴弦,声音清澈冷冽,“这是王爷亲自做的?”
胤禛笑而不语,年心言投以羡慕的目光:“王爷真是心灵手巧。”
“头一次听见有人夸我心灵手巧。”胤禛笑笑,从身后环抱住年心言宠溺地嗅着她发丝间的芬芳,“以后,这就是属于你我的地方,这里只有胤禛和年心言,没有什么亲王,侧福晋。”
“原来胤禛也喜欢自由自在的。”
“是啊,生在朱墙宫深,怎能不向往自由。”胤禛说,“但我不能做一个逍遥王爷,我的兄弟们绝不会放过我的。”
“胤禛,无论你走哪条路,我都义无反顾地支持你。”年心言感慨地说。
胤禛同年心言一起坐在案边,问道:“这些日子,额娘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娘娘对我和宋姐姐都很好。”年心言劝道,“额娘这么做也是因为爱子心切,王爷就不要同她计较了。”
“可我也是她儿子啊。”胤禛像个小孩子,满脸委屈,“我就不明白,我和老十四谁当了皇帝,她不都是太后吗?”
“因为你从小不在娘娘身边长大,而十四爷是娘娘呵护长大的。”
“可那不是我能做主的。”胤禛急切地说,“我也不想离开她。”
“所以,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更不是德妃娘娘的错,虽然都是儿子,但养在身边的总归要亲一些。”年心言说,“就好比我二哥,他不是我母亲亲生的,却是最孝顺母亲的。”
“年羹尧果真是庶出?”胤禛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他那么桀骜,真是看不出来。”
“我父亲有一妻二妾,二哥的生母杨姨娘,生二哥而亡,我二哥打出生就养在我母亲身边,而我阿姊是丁姨娘所生,我母亲对我们四个一视同仁。绝无半点偏私。”
“所以你二哥从不为庶出身份,妄自菲薄,自轻自贱。”胤禛感慨道,“我要是同他那样,会活的轻松一些。”
“人贵自重。”年心言紧紧握住胤禛的手,“胤禛,你本就不比任何人差,相信将来会更好。”
“也只有你会这么说。”胤禛怜爱地凝视着年心言,“现下太子被废,皇子们蠢蠢欲动,这条路越来越危险,我真的不想把你也陷入危险。”
“心言不怕危险。”年心言坚定地说,“心言虽是女子,但心甘情愿与王爷生死相随。”
胤禛动情地在年心言额上落下一吻,二人紧紧相拥。
北京城西,胤祯牵着马在这里等候多时,一位身穿白纱的女子从天而降,身姿矫捷地落到胤祯身边。
“洛儿,你来了!”胤祯欣喜不已,他想去碰阮洛,阮洛一个闪身躲开了。
这次她没有戴面纱,在乎她的人,是不会将她和年心言认错的。
“十四爷,谢谢你。”阮洛轻声说,“要不是你去找皇上,德妃娘娘是不会放年福晋回来的。”
“举手之劳而已。”胤祯随意道,“这件事本来就是额娘欠妥,怎能让年福晋一直伺候呢?我说让完颜氏去替换年福晋,额娘还不同意,我只能去找皇阿玛。”
“你都不问为什么吗?”阮洛脱口说,“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胤祯面带笑意地摇摇头:“你这么做有你的道理,我不用问,照做就行了。”
阮洛红了眼眶一下子抱住了他,胤祯不知所措地回抱着她:“洛儿,今后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再也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胤祯,我要走了。”阮洛缓缓地说,想把伤害降到最低,“我要去个远离京城的地方。”
“好,我要跟你一起走。”胤祯脱口说,没有迟疑片刻。
阮洛推开了他,无奈地说:“你是皇子,你跟我走做什么?胤祯,你有福晋侧福晋,那么多格格,不缺我一个,而我阮洛的夫君,一生一世就只能有我一个妻子,你我,天壤之别。”
“洛儿,她们非我所愿,我钟情的,唯你一人。”胤祯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阮洛一挥袖,放出些迷魂散,胤祯中招昏迷,她就知道当面告别就是这个情况,但她不得不来此给胤祯一个交代。
其实她没想离去,她想在胤禛麾下办事,如果她如实告知胤祯会抓狂的。
阮洛把胤祯扶到他府邸门口,敲门之后,闪身离去。
康熙五十三年正月十五,胤禛难得的有闲暇在府中与女眷过上元佳节,他们和和睦睦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
弘历和弘昼一会走路,弘时已经长得比李成念还高些,出嫁的阿筠也和郡马一同回来省亲。李成念被儿女环绕,一时成了王府最得意的女子。
但胤禛心里只有年心言,还亲自给年心言酿了些果子酒,与她对饮。
弘历和弘昼摇摇晃晃地跑到胤禛面前,都要他抱,吓得琳欢和耿秋立马上前要抱走他们。
胤禛却难得的一手一个抱起了他们,弘历和弘昼激动地咯咯直笑。
年心言倒了一杯酒,对宋若有说:“姐姐,咱们喝一个。”
这句话温暖了毫无存在感的宋若有,在偌大的王府,还有一个人跟她说话。
“年福晋,节日快乐。”宋若有说。
璟蓉孤单极了,只得闷头喝酒,但她还有佯装大度,还得对府中诸人嘘寒问暖。
只因为她是雍亲王的女主人。
宴席毕,胤禛陪着璟蓉去揽玥阁休息,每个月初一和十五,胤禛都要歇在璟蓉的揽玥阁,这是给璟蓉的体面。
年心言回到橙玥阁,坐在妆台前,她不知道为什么,伺候了王爷一年多,为何没有身孕。
难道是自己体弱,不易有孕。
“一弦,去把库房里的雪燕包好,明日送给阿筠。”年心言叮嘱说,“我看她去年小产之后,身体大不如前。”
“是小姐。”一弦一边给年心言梳头,一边说,“小姐,你也得抓紧,给王爷生一个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