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菜就多练
在众多同学的围观下，苏棠和陈昊的对决开始。
顾南星和另一个叫陈枫的男生分别作为两人的辅助。
为了彰显自己的技术和风度，陈昊将球扔给了苏棠，表示让他先。
作为在校篮球队长期担任首发的球员，他有绝对的自信。
苏棠接过球，也不跟他含糊。
躬身运球往前跑，陈昊和陈枫两人分别占据左右，错落开来防守。
陈昊的速度很快，配上高大的身材，显得压迫感十足。
看着苏棠运球的速度，陈昊一脸不屑。
“太慢了！就你这运球速度。”
他摊手就要去夺，可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篮球之时。
苏棠的手掌一翻，篮球过裆运到了另一只手上。
陈昊微微一愣，被苏棠的反应惊到了。
下一刻，苏棠脚下猛地一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越过了陈昊的防守。
“阿枫，拦住他。”
陈枫二话不说，从另一侧拦截过来。
苏棠神色如常，步伐闪转腾挪。
他运球的节奏忽快忽慢，那只篮球像是变魔术一般，在他的左右手上来回交替。
“有点意思。”
陈昊看着他扎实的运球手法和游刃有余的节奏，不由得认真起来。
突入禁区，起跳灌篮。
“2分了！”
观战的同学们帮忙开始了计分。
“还你一次。”
苏棠将球抛还给了陈昊。
“你是练过的？”
陈昊眼神变得热切起来。
“嗯，我初中也是篮球队的。”
苏棠点了点头。
“难怪。”
如果是毫无悬念的碾压，陈昊反而还觉得太没劲了。
当众击败这样的高手，才能显得他更有魅力。
顾南星看着苏棠在篮球场上穿梭的英姿，眼里也有一抹欣赏。
“我要进攻了。”
拿到球之后，陈昊也不跟苏棠含糊，拿着球突进过来。
他的小腿肌肉很是发达，速度和弹跳力都相当惊人。
苏棠一个跨步，挡在禁区之前，臂展张开，将他的进攻路线挡住。
陈昊却是直接将球扔给了另一侧的陈枫。
两人长期一起打球，配合很是默契。
陈枫接到球，从另一边发起了进攻。
“接着！”
就在苏棠改变路线之时，陈枫又把球传给陈昊。
陈昊嘴角扬起，颇有些得意。
正当他打算接球时，顾南星轻盈地起跳，在空中将篮球截住。
“废物东西！你传的什么逼球？”
陈昊急得大骂。
顾南星一边快速运球，一边朝着苏棠的位置跑去。
陈昊和陈枫算准了她会把球传给苏棠，于是朝着她的路线展开了防守。
她连续两个快速的假动作过人，将陈枫骗得找不到北。
陈昊冲到了她面前，挡在了苏棠和顾南星的中间。
从他的角度，不论顾南星想要传球，还是想要远投，他都有信心做到拦截。
顾南星见她被两人前后围住，看起来似乎有些慌乱。
于是她突然起跳，做出了远投的动作。
就在陈昊打算起跳接球之时，那快要离开顾南星指尖的篮球被她一勾手，便往下方坠去。
篮球砸在地上，在反作用力的影响下迅速弹起。
苏棠跃向空中，将篮球接住的同时，一记利落的扣篮。
陈昊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有些气恼地瞪了陈枫一眼。
“这不能怪我，你自己防守的也烂。”
陈枫看着陈昊的眼神，当即也有些不爽。
“4分了！”
11班上计分的同学鼓起掌来，纷纷开始喝彩。
顾南星和苏棠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的脸上都噙着淡淡的笑。
虽然只是第一次打球，但两个人的配合却很是默契。
就好像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一样。
“继续！”
陈昊听着周围同学的掌声和喝彩，有些不服气。
对局继续，陈昊和陈枫的进攻愈发猛烈。
也许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他的打法激进了很多。
难免会产生一些肢体碰撞。
顾南星是女孩子，苏棠担心她被撞到会受伤，于是主动展开了正面对抗。
他经常锻炼，体能上并不比陈昊差。
两人你来我往，多次碰撞，像是较上劲的公牛。
苏棠的胸口和腰肋有不少地方被撞得生疼，有些地方甚至起了淤青。
陈昊也很不好受，疼得五官抽搐，倒吸冷气，但周围有这么多女孩子看着，他还是强忍着没有出声。
“这两人打的是橄榄球吧？”
“刚才那一下撞的，我看着都疼。”
苏棠刚把带球撞人的陈昊顶开，把球拿到手。
陈枫也跟着冲了过来，苏棠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到手的球也被陈枫夺走，陈枫快速运球到篮下。
起跳！灌篮！
却见顾南星犹如一只轻盈的燕子，脚尖轻点地面，便飞身跃起。
少女伸出的纤细手掌从侧方将球拍飞。
“你是猪吗？”
“这他妈能被盖帽啊？”
陈昊顿时急了，顾不上风度，指着陈枫的鼻子，气得破口大骂。
连续两波机会在他手上，被一个女孩子逆转。
“我……”
陈枫一时间有些无语。
顾南星能跳这么高，这谁能想到啊？
这个女孩子在打篮球这方面是真有点东西的。
“6分！”
听着周围11班女生们的计数和喝彩。
陈昊心里一阵窝火，觉得都是陈枫拖累了他。
比赛继续，这一次，陈枫给了陈昊一个眼神。
两人顿时意会，在防守时故意用肩膀和肘部撞击。
看着他们的小动作，篮球场其他男生感到有些不耻。
“这两个叼毛打球真脏。”
“就仗着体格好，这样胡搞呗。”
“之前别人说陈昊打球像科比，我还是以为别人是说他球技好，原来是喜欢肘人。”
陈昊听着周围同学的嘲笑，涨红了脸。
他也觉得自己这么打球是有点脏，但是他太想赢了。
被他们连续撞了几下，苏棠心里也憋着火。
就在陈枫又一次下黑肘的时候，苏棠终于忍不了，也肘了回去。
他打球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喜欢肘人的人。
但是没办法，遇上打球脏的人，真的会让你变成最讨厌的样子。
“嘶～”
陈昊胸口挨了一下，疼得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看着迎面而来的陈昊，苏棠放弃了正面对抗，而是直接一个三分远投。
球直接划过半个场地，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弧线，精准命中！
“哇，这个三分！”
“这么远都能中？”
“投篮技术可以啊。”
“9分了！”
看到苏棠和顾南星两人大比分领先，陈昊和陈枫的心态也开始受到影响。
尤其是他和陈枫撞人的时候，全场都会响起嘘声。
而苏棠和顾南星得分的时候，不论男女都会欢呼喝彩。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陈枫和陈昊的气势都萎靡了许多。
反观顾南星和苏棠，配合越来越来默契。
在这里打球跟主场一样，明显气势很足。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两人的球感也愈发火热。
顾南星抓住陈枫中场失误的机会，抢到球瞬间加速，一路奔向篮筐，灵巧地绕过防守的陈昊。
一个轻快的三步上篮，再得两分。
“11:0！”
下一波，苏棠抢断陈昊的球后，立即将球扔给顾南星。
顾南星飞快地沿着边线突进，突破陈枫的防线，又出其不意地将球传给了苏棠。
苏棠接到球就是一个灌篮。
“13:0！”
又是一次完美的配合，在陈昊一瞬间的疏忽中，顾南星和苏棠默契地完成了一次过人配合。
顾南星也试了一个三分远投。
哐！
篮球在篮筐边沿转了一圈，最后落入网中。
“16:0！”
“牛逼啊！”
“我的女神！”
边上会打篮球的男生看着顾南星这几波表现，脸上的表情无比激动。
漂亮的女孩子少见，篮球打得这么好的更少见。
更别说她还是学霸，家里还有钱。
“呼～”
顾南星微微喘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
铃声响起，校园广播里响起了熟悉的前奏。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可是我没有听见你的声音，认真呼唤我姓名。”
好像全国所有高中的广播里都会放这首歌。
“走了，我们要去吃饭了。”
“晚点食堂排队的人很多。”
苏棠把球扔了回去，看了下时间。
对于比赛胜负，他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别走，继续！我们还没打完！”
眼看着苏棠和顾南星要离开，陈昊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有点急了。
颇有种打牌的时候对面赢了钱，你不想让对方走，一定要赶回本的感觉。
苏棠没搭理他，只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自顾自地朝着外面走去。
顾南星也跟在他的身旁。
围观的同学们见比赛散场，有些意犹未尽地离开，有说有笑地前往食堂干饭。
陈昊和陈枫留在原地，经过的人也不忘揶揄两句。
“给人家剃了光头，真丢人。”
“怎么连人家女孩子都打不过啊？”
看着那些同学满是嘲弄的脸，陈枫的脸红得跟碳火一样。
看着他的脸色，那些嬉皮笑脸的男生们笑得更开心了。
“警告！警告！”
“要化身兰博了。”
“红温温，吃手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惨败，属实是丢人，陈枫没好气地道:“早知道就不跟你打了。”
“你踏马的，还不是你这个逼菜！”
“你怎么这么菜啊？连个女生都防不住？”
陈昊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推了陈枫一把。
陈枫没有防备，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正要离开的同学看到这一慕，顿时停了下来，回眸望向这边。
看着众多注视过来的视线，陈枫当即怒了。
“你装你妈呢？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
“你以为谁都要围着你转啊？”
他站起身，还推了陈昊一把。
他觉得陈昊根本没把他当哥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么难听的话，让他难堪。
既然他都没有在意过他的面子，那他又何必给他好脸色呢？
陈昊脚下一阵不稳，险些摔倒。
见一直跟着自己混的小弟敢这样跟自己说话，陈昊怒火中烧。
“你个逼养的，当初进校被人堵在厕所扇耳光，是谁帮你解的围啊？”
“你别说!”
陈枫见周围其他同学都转而看向了这里，当即有些慌乱。
青春期的少年正是自尊心强烈的时候，这么丢脸的事情要是被人听到，以后其他同学会怎么看他呢？
人群里还有自己暗恋的女孩子呢。
“老子还偏要说了!”
看着陈枫惊慌的样子，陈昊顿时来劲了。
“你在男厕，差点被严子峥把脑袋按在便池里。”
“不是老子说了几句好话，给严子峥发了两包烟，你他妈就等着喝尿吧!”
“你他妈的，没钱吃饭的时候，整天跟在老子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哥，是不是老子请你吃了一个星期的饭？”
“在篮球队坐冷板凳，首发都混不上。不是老子跟教练说，你连上场机会都没有!”
“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
他看着周围的同学，故意很大声地将陈枫的糗事爆了出来。
有些人就是这样，一旦吵架就喜欢揭老本。
“我曹尼玛!”
听着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被陈昊当着众人的面爆了出来。
陈枫一下子失去了理智，冲上来给了陈昊一拳。
“喂!别打!”
周围几个男生立刻上前，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分开。
听到有人打架，有些学生都要离开教室里，又赶紧折返了回来，毕竟爱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
“他们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输球破防了吧，两个小丑。”
“真是朱温进长安，唐完了。”
“菜就多练，输不起就别玩。”
篮球教室现在发生的事，苏棠和顾南星并不知情。
两人只是一起走在去食堂的路上。
“嘶～以后不和这种人打球了。”
“肘得真疼。”
苏棠揉了揉自己的肋骨，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
有次在对抗的时候，他被撞翻在地。
胳膊肘磕到地上，蹭破了一大块皮。
当时专注于运动，肾上腺素分泌旺盛，还没有太多感觉。
现在身体放松下来，疼痛感便渐渐涌来。
“不要紧吧？”
“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顾南星闻言，不禁有些担心。
“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去。”
苏棠看着远处往食堂蜂拥而至的干饭大军，担心去晚了要排队。
“不行，受了伤不能拖，赶紧去。”
顾南星皱了皱眉，拽住他的袖子就往医务室里走。
那少女纤柔的身体里，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
苏棠明明个子比她高很多，此时却没有力气腾开她的手。
只是任由她拽着，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