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关上窗户

他的声音犹如磁场，她就是一粒碎铁屑，逃不开他的引力。电话里，他一声召唤，她即刻满心欢喜，急急地收拾衣衫，去赴他的约会。

不知多久了，她甘心情愿和他缠绵，不要他的钱财，不要他的帮助，甚至从不曾额外要求他一些什么。喜欢，只是喜欢，纯粹得透明。

初始，他是一位小吏，一场舞会，她瞬间落入他的视线，他不经意地一瞥，就把内心的灼热传递给了她，让她熊熊燃烧起来。

他曾问询过她，要什么？他可以帮助的。她却轻描淡写，一笑掠过，那笑容里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洒脱，也有她对情感的执着。纵使这是偷来的情感，她也不愿染上世俗的尘埃。

他经常在嘴边夸她，让她满足。

他翻云覆雨，所向披靡，令她酣畅淋漓。她枕着他的臂，在职场上也是这样吗？

他疲惫中仍有兴奋，向她讲一些她不曾熟悉的生活。他是高明的猎手，不经意间就会布下机关，捕获想要的猎物。

她问：“我也是你的猎物吗？”

他嘴角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未置可否。

闺蜜知道她的一切，包括隐私，曾暗里劝她注意收敛些。她现在多么幸福啊！丈夫风光，孩子上进，家庭小康，若一不小心陷进泥沼，悔亦晚矣。

她依然赴他的约会，只是小心翼翼，不给丈夫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她有一种火中取粟的快感，她觉得这是一种燃烧。

那天，他又一次给她电话，她急急地奔赴指定地点，却不曾见他的身影，她再一次把目光瞄向那间熟悉的房间，没人。

退出身，相隔的一个房间似有人声，房门掩着，并未关闭。那个声音从里面飘出来。

只是，她听了，宛若一枚炸弹。不！是一枚威力巨大的原子弹爆炸，令她粉身碎骨。

有一个陌生的男人问，那个熟悉的男声淫荡、下贱地流出话语来答，“那个女人，要不是‘功夫’不错，早就不理她了。”她一下子找不到身体，呆在那儿动不了。片刻，清醒，折回身，外面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她渴望暴雨把她浇个透，让她明白。

出租车把她送回家。阳台上的窗户未关，一地狼藉，雨水肆意横流。昂贵的衣服凌乱地散落在地板上，污迹斑斑。

丈夫坐在客厅里，默不作声。她不知道如何面对。燃烧，如果不化为灰烬，狼狈的结局不知如何面对。

她不是不懂，只是为了燃烧的快感，不愿意回归正轨。打开窗户，是为了迎接阳光、空气，倘若风雨来了，还是关上窗户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