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真正的内鬼
“这时所有人都会以为陶林背叛了正义,杀了易衷也从此与我分道扬镳,就连蒋珉奥也觉得陶林要臣服于他。而易老师我却要始终相信他,即使在他被所有人唾弃的时候,我还是要坚定不移地相信他是我最忠诚的伙伴。因为他其实要借此潜伏到蒋珉奥身边,引导他从暗处走向警方的控制圈。”余子江接着说。
“易老师很清楚,只有她真的死了,陶林才能彻底取得蒋珉奥的信任,并成功引诱这个头目走进我们的视野,最终被我们一举击败。”
“那是一场假戏真做,也是一场最慷慨的赴死。”余子江最后咬牙说道。
许严听罢,仰头沉思了几秒,最后意味深长地郑重点头。
“看来我还是得在这多留一会儿,好和你掰持掰持。”许严说罢,重新走回到了余子江的病床前。
余子江瞬间紧张起来,他现在有伤卧床,虽然有警员在外驻守,但要是许严真想要动手,恐怕还是会凶多吉少。
他手掌紧紧握着对讲机,做好了随时求救的准备。
许严每往前踏一步,余子江的心就被捏得更紧。
可谁知下一秒,许严只是扯过病床旁边的一张凳子,一屁股坐下便翘起二郎腿。
许队看起来并没有任何要伤害余子江的意思。
“你推理得很精彩。”他反倒是忍不住啧啧赞叹。
一抬头,犀利的眼神与余子江对视上了。
余子江更加提高了警惕,他看许严这副笑面盈盈却又眼露杀意的模样,难道他要认罪了吗?
“只不过你确实是错了。”许严双手环抱着说。
余子江皱紧起眉头,他想不到,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许严到底还有什么能反驳的理由?
“准确来说,这个推理是对了一部分——你推理中的手法是对的,但推定的对象是错的。”许严说。
“什么?”余子江呢喃道。
“如果有毒的茶包被刻意埋在罐子的靠下方,这种手段的延迟时间便可以被拖长。也就说,真正的内鬼在早上九点之前就已经见过了易局。”许严说。
“我确实知道易局很喜欢喝茶,我还知道她换茶包的频率是一天两包。我才来x城工作不到一年,就能打探清楚易局的习惯。更何况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他接着说道。
“你……早就推理过凶手杀害易衷的手法了?”余子江觉得不对劲,许队比自己想象得知道更多内幕。
从前余子江只记得许严是个局外人,他脑子迟钝办事也不积极,队长的位置就是名不副实。
现在看来,他其实是个清醒的聪明人,甚至——他也是继承者与潜伏者斗争的局内人。
“你总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不然。”许严轻提了提嘴角。
“其实那个藏毒茶包的人在更早之前就去过易局的病房。我有怀疑的对象。而且在易局去世前两天的监控录像里找到了他。”
“什么?你说你早就有怀疑的对象,而且还找到了他?”余子江抬头一惊。
“不急如此,我知道你和陶林是什么身份,也知道【城市潜伏者】的计划,我是今年六月加入这个计划的,应该比你们晚一些。”许严笑了几声,终于坦白了。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所谓的调任,其实也是潜伏者内部的安排。
“既然都是自己人,你怎么从来没提过你的身份?”余子江不满。
“我调任到x城是为了找内鬼的,如果暴露身份还找个屁。像你和陶林那种把自己潜伏者身份挑明了大张旗鼓地追凶,内鬼能在你们面前露面才怪呢。”许严回答。
“所以我只能装作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让内鬼在我面前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那你也不至于连同伴都瞒吧?白白增添了这么多误会。”余子江斜视了他一眼。
“骗过内鬼就先要把同伴给骗过。如果我自己不把【我很蠢】当真,内鬼就不可能当真。”许严说。
他说得确实有一番道理。
“那个内鬼到底是谁,我必须抓住他,让他给易老师谢罪!”接着余子江换做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
“你发出陶林通缉令的那天,我是第一个跑到厕所门口与你说话的人,所以你先入为主怀疑到我的头上。加之我从前对陶林态度不好,你便更加怀疑我……这些我都可以理解。”许严回答。
“可你不知道的是,在走廊的更深处藏着另一个人,将你我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悄悄印入眼帘。这个内鬼比你想象得谨慎得多,他有别与周暴的张狂,而选择潜伏在最基层。你甚至从来不会把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因为你觉得这样一个职位不高的小警员撑死也玩不出花样来。”
“小警员?”余子江疑惑。
“那天你脸色沉沉地从厕所出来,和我说几句便往电梯间的方向离开。而我沿着走廊,走的是与你相反的方向。在尽头拐角,我看到了那个躲在角落里的人。”许严说了让余子江更为震惊的事情。
“他大概是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想糊弄过去。”他耸了耸肩。
“你怎么不立马告诉我。”余子江皱眉,颇有些责怪。
“你当时忙着抓蒋珉奥,而且你和陶林演得那么真,我差点真以为你俩分道扬镳了。”许严赶紧道。
“你没空管这个内鬼,我就出手帮帮你……”
“所以呢,他现在被你抓到哪里去了?”余子江焦急地打断了许严的话。
“我给你看样东西。”许严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相册里翻找起来。
余子江满脸严肃地看着许严,最后一张照片被举到了他的面前。
“这……这是!”余子江看到那照片,立马倒吸了一口气凉气。
“你和陶林从火场中死里逃生的第二天,我就带着人去抓他。可是那家伙消息灵通,当我冲进他的办公室时,他的工位只剩空荡荡的一片。”许严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