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虚惊一场
“没看出来，你还真会做菜？”
张敏叼着一支烟站在厨房门口，饶有兴致地看着方昊在厨房里忙碌。
“你如果在农村长大，你也会。”方昊一边切菜一边回答。
“我也是在农村长大的，但我就不会。”张敏傲娇的吐出一团烟雾。
看着方昊的熟练动作，张敏越发感觉看不懂，前后反差太大真的是判若两人，如果不是在这房间里发现的他，如果不是还有以前的影子，张敏还真要认为方昊被人调包了。
在张敏的认识里，方昊除了方便面连稀饭都没煮过，更别说下厨做菜，难道是以前故意隐藏技能？从来都是自己请他吃饭，而这一次真是亮瞎了自己的眼睛。
离开中医馆张敏准备回家，而方昊却说要请他吃饭。之前方昊说承包剩下时间他的饭食，以为是开玩笑，没想到居然来真的，而且还不是吃方便面那么简单。
“昊哥，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张敏突然非常表情严肃的看着方昊。
“你说呢？”
方昊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张敏的表情变化，心里不由一紧，难道被他发现了什么吗？
“嘿嘿，就是感觉你前后变化太大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张敏旋即恢复了嬉皮笑脸的表情。
“你才见我几面，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所以以后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时间长了你就啥都知道了。”原来是诈我呢，吓死我了，方昊轻吁一口气。
“那也不能怪我啊，你这前后变化也太吓人了，我都以为换了个人呢！”
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张敏或许只是瞎说，但方昊心里有些慌，连手里的菜刀都差点切到手。
“换人？跟谁换？我只是以前时间忙而已。”
这些天多多少少从张敏的谈话里知道以前自已的性格和行事，所以忙是个最好的理由。张敏一想，也对，那时候的方昊总是显得特别忙碌，除了学习白天其它时间都在努力打工，还真没有时间跟自已闲聊。
“那你现在不忙了？”
“我这不是身体不好吗？”
这顿饭方昊除了要感谢以外，也有弥补亏欠的意思，把张敏手里的钱都骗了过来，确实有些过份，但方昊也是被逼无奈。刚好家里泡面也吃完了，所以一举两得的事嘛。
“来，把蒜剥了。”方昊将买回来的大蒜扔给张敏。
“我？”
“不然呢，想要早点吃饭就快点帮忙。”
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已经完全黑了，估计快晚上六点多了，而且经过一下子的折腾，现在肚子真的饿了。
“对了，昊哥，今天那位老中医跟你怎么说的？”
虽然张敏不愿意干，但架不住他的肚子早就抗议了，所以只好第一次干这事。刚蹲下就想起开始的事，那时他因为要接个电话所以并不知道细节。
而张敏这一提醒也让方昊的思绪回到了一个多小时之前，本来被冲淡的忧愁再次浮现脑海里。
因为方昊行动不便，虽然张敏身上钱已经不多，但学校离医院还是有一段不短的路程，只能选择打车。这里没有嘀嘀，也没有网约车，有的只是出租车。
幸好是周日而且这个点路上并不是特别堵车，所以也只用了十来分钟就赶到了医院门口，时间还才刚到五点。可刚一下车就看到医院门口被堵了，一大群人围在在那里，旁边还停着警车，但没有看到横幅。
这种场面方昊很熟悉，以前在电视里看过太多这样的画面。出现这种情况不外乎几种：在公司是讨薪，在政府是申冤，在医院就是医闹。
“怎么回事？”张敏有着一张男人的脸但也有一颗女生八卦的心。对于这样的热闹他可是非常来劲，连车钱都没付就跑过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逃避付钱。而方昊对此却没有一点兴趣。
方昊不喜欢医院，不是说对这个地方有什么成见，而且进来这里的人都不是正常人，要么带病要么看病人，反正两种都不是什么好事。
也幸亏父母给了方昊一具好身体，所以以前基本很少来这种地方，一般都是因为别人才来这里，但这次却是因为自己不得不来这里。
方昊找了个路边的石阶坐了下来，两条腿哪怕是站着都有点打晃。张敏去看热闹，而这么多人堵在门口，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依靠自己还真可能走不进去，所以只好等着张敏出来。
还好张敏进去的快出来的也快，连三分钟都没有。
“这么快就出来了？”方昊想着起码也要个五六分钟他才会出来。
“打听清楚了不就出来了吗？而且热闹已经完了。”张敏脸上还带着些惋惜，如果再早来一步的话就可以看到高潮激烈的部分。
“里面什么情况？出人命了？”方昊问道。
“人命好像没出。”
“那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干嘛？”
一般在医院出现这种情况，大多都是出了人命，但现在没有人命，那这是闹的哪出？方昊不太明白。
“虽然没出人命，但跟出人命也差不远了。”张敏慢条斯理的回答。
“什么意思？”
“听说闹事那家人有个儿子，腿因为摔骨折了，本来一个简单的接骨手术就可以搞定，但不知道医生怎么回事，连续做了两次手术，最后不仅没复位好，反而导致患者要截肢。”
“有这事？”
这样的故事以前听的太多但还从没亲眼见过，没想今天居然遇到了。
“嗯，我刚才在里面听到那大妈坐在地上哭诉，而且他儿子就在旁边病床上，有一一条腿真没了。”
“腿真没了？”
“应该是，我就站在远处看了一眼，没仔细看。”
张敏说完，方昊心里顿时慌的一批。还好自已没有匆匆忙忙的进，不然自已两条腿不是也保不住？
“来，扶我一把。”方昊对张敏说道。
“哦，从旁边可以进，大门没有完全堵死。”张敏以为方昊想要进去，刚才他就是从人群旁边进去的。
“进个屁。”方昊说着，转了个方向颤巍巍的向身后走。
“不是，你不是要检查的吗？”张敏没明白方昊这是咋反应，但看着方昊的样子赶紧上前扶住。
“是要检查，但我更要腿。”
“啥意思？”
不是张敏太笨，而是方昊转折太快，所以张敏一头雾水。
“啊，哈.....哈”
很快张敏就反应过来了，忍不住放声大笑。
“很好笑吗？”方昊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唔.......唔.......”虽然知道不该笑，但是忍的有些难受。
“哼。”
残疾，对于方昊来说，这是个跟癌症一样的词语，至少在方昊的意识里是如此认为的。当生活失去了自由，那人活着还不如死亡。虽然听起来这个观点很消极，也很懦弱，但是方昊曾经就是这样一个偏执的人。
虽然方昊也明白医院不可能包治百病，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让方昊心里多少有些怀疑和不安，至少这家医院是不敢进了。
“昊哥，我们去哪？”
张敏知道方昊的担忧，但也不能就因为这事不去医院，不做检查了吧？
方昊其实也不知道，身体的状况始终要解决，所以检查治疗是必须的，只不过应该去哪里会更好些呢？因为才来这个世界，也不知道这里哪家医院最好，但依稀记得.....
“第三军医院在哪儿？”方昊突然问道。
“第三军医院？没听说过呢？”张敏想了想，头脑里没一点印象，连名字都没听过。
没有吗？方昊有些皱眉，难道自己记错了，不是第三军医院？还是说发生了变化这座城市里没有这家医院？
正在方昊迷茫思索之际，远方有一物突然印入眼帘，让方昊暗淡的眼神为之一亮。对啊，我怎么把这种地方给忘了。
“去那儿。”方昊用手一指说道。
“哪儿？”
“那儿。”
张敏顺着方昊的用手指引，一直向前看，除了树森就是十字路口，再远就是一些商店和小饭馆之类的，这和第三军医院有啥关系？再远张敏就看不清楚了。
“钱氏中医馆。”方昊继续说道。
“中医馆，没看见。”张敏踮着脚瞪大了眼睛也没有看见在哪。
方昊没有继续解释，而是脚下加快了些步伐，拽着张敏也不得不提速。
作为华夏儿女，中医有着几千年的历史底蕴，也是炎黄子孙代代相传的精粹传承，更是独具魅力的传统医学。
西医重治，中医重疗；西医治标，中医治根；即使很多人不相信中医，但方昊相信。除了民族情怀以外，更重要的是他亲身体验过中医的神奇，而且便宜不贵。
“请问哪里不舒服。”
医馆从外看好似不大，但里面却别有洞天，进门后才发现其占地面积并不小，不仅是小二层而且纵深很深，还有一个不小的院子，这砖瓦结构的房屋在现代城市里已经不多见，而且看其墙壁虽然有过翻新的痕迹但想来也有些年头了。
“我的腿和手臂，时不时的突然失去知觉。”
接待自己的医生比较年轻，但应该也有三十岁左右，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虽然方昊没有以貌取人的习惯，但对于中医来讲，年纪虽然不是决定性的因素，但往往上了年纪的才是经验最丰富的，正所谓：人越老道越深嘛。
所以方昊虽然不排斥，但多少还是有些担忧他能不能治好自己的病。
“换只手。”
钱国智，昊看清了对方的胸牌。但这个医生有点奇怪，因为从进来到现在只问了方昊两句话，然后就再没发问，一直在把脉，把了快三四分钟，左右手都换了两次，而且还不时以怪异的眼神看向自己。
感觉到他的奇怪眼神，方昊的心更是不断的下沉：难道情况很严重？
“你先坐一下。”当方昊正准备开口询问之时，医生突然站起来对方昊说。
“医生，我——”
啥意思？是不管我了吗？方昊话还说完，医生就已经出了门口。
没一会儿，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就进来了，后面跟着那位年轻医生。
“就是他吗？”老人看起来年龄不小满头的银发，但走路沉稳背脊挺直眼睛有神，看到他方昊的心情没有变轻松，反而更加沉重，仿佛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似的。
“医生，我这病很严重吗？”方昊莫名感到有些心慌和恐惧，要知道自己新的生活可才开始呢？难道真应了那句话：还没开始就要结束？
“小伙子，别紧张嘛，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老人坐在方昊对面一脸平和的看着方昊。
方昊虽然很慌张，但还是再次将自己的情况仔仔细细的再讲了一遍，说的十分详尽就连足球场上摔倒的过程和次数都一一说给老人听。
“你以前受过伤吗？”老人一边把脉一边发问。
受伤，好像没有吧？方昊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他是没有受过伤，但是之前有没有就难说了。
“没有。”本来方昊想拿自已对张敏说过的话来说，但想想这是在查病，还是真实点为好，也是对自已负责。
“最近除了踢球，还做过其它什么吗？”
“其它？”方昊有些不明白，什么其它。
“就是有没有干过其它体力活？”老人解释道。
“好像没有。”
“来，伸舌头。”
.......
老中医问的问题很多，但大多问题方昊都回答不上来，毕竟他也就这两三天的事，之前发生的他全然不知。方昊很担心这样会不会对自已造成误诊，但想解释也无法开口。
“你去医院看过吗？”
“没有。”
“这样啊，那你过来，你到那边躺下，我给你检查下全身。”老中医指了一下不远处靠墙的检查台。
其实老中医此时心里也有些疑惑，这个年轻人身体看起来除了有些虚胖，其它也没有发现什么其它问题，但是从其脉象上看又隐隐有些不寻常，一时间还真有些找不出根源。
这也是为什么钱国智找他的原因，他也发现了脉象里的异样，但又说不清是怎样的病理导致的脉博时断时续。按医书记载脉象如此多是生命垂危之人，但眼前这位病人的脉博还算有力，但偶尔也会起伏沉浮。
老中医检查的很仔细，从头顶到脚底，从胸前到后背，每一个部位都亲自上手按捏观察。别看老中医年龄可能不小了，但手上却非常有力气，按捏时方昊能明显感觉到比以前那些按摩师更专业，更舒服，以至于检查完后全身上下都感到一阵轻松，紧绷的身体酸疼和疲惫也减轻了大半。
方量以前没有做过理疗推拿，所以他根本不明白其中的道道，但是旁边站着的钱国智却清楚，可不知道为什么爷爷这次会亲自给人推拿按摩。
“小伙子，没问题，就是平时缺乏锻炼，所以身体有些生锈了。”老中医刚才一番用力，此时呼吸明显有些加重，而且额头也微微见汗。
“爷爷，给。”钱国智从门后拿出一条毛巾递给老中医。
爷爷，这是爷孙俩。方昊此时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关系，这也难怪，中医传承在古代多是以家族师徒方式进行，虽然现代有了许多改变，也有了中医学校和专业，但是之前的一些传统也并没有完全摈弃。
方昊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提了提左右脚感觉好了些许，虽然疼痛感还是存在，但比起之前现在已经可以独立行走了，只不过动作不敢过大而已。
“医生，那按你说，我之前出现的那些身体状况，也是因为缺乏锻炼造成的？”听到老中医的话，方昊心里的忧虑好了不少，但还是想进一步确认。
“人的身体就像一部机器，机器长久不开机不使用，自然就会生锈。”老中医擦了下汗，把毛巾递给他孙子，然后坐下来继续说道。
“无论你现在身体肥胖，还是你运动的心肺功能，及至你的摔倒多与此有关。”
“那是不是以后我多锻炼就能够恢复正常？”
“当然可以，不是常说一句话：生命在于运动嘛，很多身体上的毛病都可以通过锻炼得以恢复和治愈。”
听到这里，方昊总算是放心了，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可以落地了。
“那我这不算是病吧！”由于心情舒畅了，所以方昊不由开起了小玩笑。
“呵呵，也算是种病。”老中医看了方一眼，笑了笑说道。
“什么病。”方昊一愣，感觉有些诧异。
“懒病。”
“啊！”
方昊顿时脸上一红，看着老中医心里有些幽怨：你老人家有些皮了哈，这种话能说的这么直接吗？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懒惰之心人皆有之，如果不是迫于压力，相信没人会主动勤劳。无论是身体原因还是生活原因又或是家庭原因，都一样是压力，主动给自已找事或是甘愿勤劳的，不是傻子就是圣人。
方昊是一俗人，发誓这一世想做咸鱼，能躺着决不坐着，能坐着决不站着。所以锻炼对他来讲，还真有些情不甘心不愿。
“能吃药治疗吗？”方昊弱弱的问了一句，在吃药与锻炼之间方昊还是想选择更省力些的。
“你家很有钱？”老中医没有直接回应。
“没有，我家农村的。”
“呵呵，现在农村娃都是这么好吃懒做的吗？”本来和蔼可亲的脸色突然间变了个样，眼神满是不满。
得，别说了，算自已口误，刚才只想着省力但没想到省钱，一想起这事就更加头疼。
“锻炼，我锻炼。”方昊尴尬的低头说道，老中医脸色才变得好了些。
“那我还要注意些什么吗？”
“没什么注意的，就是注意要锻炼。”
我的命啊，咋就这么苦，本以为没有什么远大理想和追求，就可以活的轻松点，没想还是连个懒觉都睡不了。
“早上空气好，晨练是个很好的运动方式，一天运动时间尽量最好不低于一个小时。开始的时候量不要太大。”
不是，医生，你是不是对这个量不要太大的理解有些错误，不低于一小时还是量不大吗？方昊很怀疑老中医是不是在故意作弄他。但又不好开口反驳，毕竟别人是医生。
“对了，运动的时候尽量选择安全平坦的地方。”
当方昊以为老中医说完，都已经准备起身离开时，突然听到老中医又多说了一句。
“为什么？”
“如果你在路中间摔倒了会有什么后果。”老中医看着像白痴样的方昊问。
懂了，秒懂，看来穿了一回居然连智商都低了，还被人接连的鄙夷嫌弃，还是快走为妙。方昊赶紧站了起来拿起老中医开的诊断单子，快步向外走。
“如果身体再不舒服记得及时来，另外结账的地方在门左边。”
在方昊即将跨出房门之时，不忘再叮嘱一句。方昊听到了但没有停步，而是撇了撇嘴，向左侧走去。
“爷爷，他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看到方昊走远，年轻大夫不禁开口问道。
“有问题，也没问题，我去翻点资料。”
老中医站起来，脸上有些迟疑和凝重，因为刚才这位患者的状况连他都有些拿不准，或许这名患者的情况远非他刚才说的那么简单。不然他也不会亲自给人推拿，这种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
“啊，哦。”
钱国智很吃惊，短短的半小时内爷爷连续三件事让他感觉到不可思议。
第一就是开始的推拿，其实自已也可以的，但爷爷并没有要求他来完成而是亲自动手。
第二就是现在说要查翻资料，爷爷的医术水平他可是知道的，到了要翻查资料的地步那已经是非常严重的情况了，可是看那名患者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病情啊？
第三才是最为严重的，假如那名患者病情真的很严重，但是爷爷的治疗方案为何如此简单，连药都没有配？难怪爷爷多次叮嘱患者锻炼的事情。可是如果病情真的严重的话，爷爷为什么不直接告知呢？
钱国智有些想不明白，慢慢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坐下来，直到抬头看见墙上的一幅字，似乎懂了些什么。
“小医医病，中医医身，大医医心”
.......
“昊哥，怎么了，很严重吗？“张敏剥了好几瓣蒜，也没看到方昊回答，不由抬头则看到方昊在发呆。
“啊，不，不严重，没什么事。”听到张敏的声音，方昊从回忆中清楚了过来。
“那你脸上表情这么难看？”张敏有些不信，因为现在方昊的脸上明显有些痛惜和哀怨。
“是吗？我不信。”虽然方昊不愿承认，但是表情却出卖了他。
当然方昊不是痛惜自己的身体病症，而是痛惜自己的钱。
本来连药都没有开，也没有拍片检查什么的，会很便宜，但没想到缴费的时候差点让他以为碰到了黑店。
二百二二，没错就是三条二。
方昊当场就想要解释，但一想到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和医院一样的地方，不可能给你讨价还价的机会。而且当他一跨出诊室时，院子里众人看待他的眼神更让人看不懂，羡慕中带着点惋惜，这是想表达啥？到现在方昊也没想明白。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心疼那二百二二，没法置疑只能掏钱，这不，现在口袋里就剩下二十多了，真的是来的快去得更快。
心痛之余，面对张敏的不相信，方昊一转头看向他，突然眼神里多了点深意，脸上也莫名多了几分笑意，只不过这笑意看起来有些瘆人和阴险。
“好像忘了问他一个月多少零用钱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