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山与海，全球公测
植物防线已经通过实战表现证明了自身的实力，剩余的一百多只僵尸也就失去了对应的价值。
既然大嘴花更喜欢鲜活的僵尸，程明便命令豌豆射手停止攻击，控制着寒冰射手将它们在半死不活的状态下冰封住，留作大嘴花的口粮。
至于其他尸体……
已经全都变成了碎裂散布的冰渣子。
“肃穆”针对寒冰射手进行的加成并不是豌豆的威力，而是其“减速”的特性。
在长久缄默之后，寒冰射手的“减速”特性被加成到了一种相当可怕的地步，再与“丰收”buff带来的产量翻倍叠加，数百寒冰射手的齐发甚至足以堪比寒冰菇的一次大范围“冻结”。
而随着最后一只僵尸被冻结冰封，唱片机的乐声也随之变缓，如同戏剧结束时落下的帷幕，将过往发生的一切尽数遮掩，随乐声同步消逝还有那似捂住嘴部的轻纱触感。
“呼～，终于能说话了，憋死我了。”
程明大呼一口气，全身放松将自己摔到一旁的椅子上，伸出右手摸了摸留作后手的狰狞巨物加特林。
“装填的千枚子弹一发都没打出去，总感觉有点亏啊。”
“当前太阳数量：2645375→2584500”
“加加减减后还是少亏一点，假如后半段尸潮也被我全歼的话应该会有所盈余的状态，不过现在也问题不大。”
无伤通关的程明心情十分不错，一念关闭透明面板，转而打开了末日游戏，准备了解了解其他人的进度。
但引入眼帘的凄惨照片与大片大片的灰白头像却让他的心情不由得蒙上了一层阴霾。
先行者交流室的人数显示，更是不知何时已经跌落到了2368。
短短一个小时的死亡人数竟与过去七天的死亡人数总和相当。
【先行者交流室】：（2368/9900）
［笑死］（独狼）：我好像也要死了，它在啃我的头，真疼啊。
［笑死］（独狼）：图片.JPG
照片里是一个脸色还很稚嫩的男孩，他面对镜头，扯动着脸部肌肉试着最后再笑一次，但已然缺失一半的脸颊与暴露在外的鲜红咬肌却让这副笑脸异常狰狞。
而照片的另一位主人公，一只身躯上带有尖刺，皮毛上满是人类女性长发的丧尸熊正在啃咬着他的身躯。
……
［神的牧羊犬］（领主）：哦勒谢特，我发誓，假如能让我见到上帝，我一定要用我奶奶做的皮靴狠狠地给祂的屁股来上一脚。
［神的牧羊犬］（领主）：如果……上帝真的存在的话。
［神的牧羊犬］（领主）：视频.MP4
视频里是一处破败的教堂，一个状似神父的男人脸上满是狰狞，不断扣动着手里的喷子。
他身后是代替众生受苦，倒立受戒的耶稣雕像，身前则是踏步而来，手上还捏着一具无头女尸的白眼巨人。
白眼身上遍布弹痕，散射的火药被它偌大的身躯照单全收，却无任何鲜血流出，没有一点行将就木的疲态显露。
就连小鬼僵尸都好好地在它背上待着，正抱着一个脑袋“咯吱吱”高兴地啃着。
视频的最后，白眼的大手抓起男人的身体，在那“人子”雕塑满是慈悲的双目注视下，在神父先是祈求而后尽是谩骂的哭诉下，用烂着脓疮满是腐牙的大嘴毫无迟疑地狠狠咬下。
随着“嘎吱”一声，视频随着神父的身死转为漆黑。
……
一场属于先行者的落幕就此上演，虚假的激情被暴力磨灭，幼稚的幻想被现实摧毁。
原本自诩人类精英的先行者这才发现，他们在尸潮之下竟与蝼蚁无异。
寻常枪支仅对最低等的普僵和丧尸有效，稍上一个档次就要动用重火力，再往上更是需要大量炮火覆盖，甚至需要导弹轰炸。
但大多数先行者哪里能到手那种东西？
各国官方早已统一口径，对全体先行者持放任自流的偏保守态度，信息资料随便给，能手搓出来算你本事，这个绝不吝啬。
但如果想要实打实的导弹、坦克和飞机？
抱歉，想都别想。
哪怕是之前给出的军火库位置，里面也都是些常规火力和生活物资，属于有用，但不多的程度。
如此情境下，除了程明这个挂壁，其他所有先行者都被虐得极惨极惨，能活下来的都是不一般的狠人。
而其他认清现实的先行者，则选择在临死前将生前最后的影像记录，将最后的遗言发出，想要在世界上留下自己最后的痕迹。
其中有不甘，有愤怒，有恐惧，有后悔，有遗憾，有坦然。
先行者的剩余数量不断波动，每次刷新都让生还者瞳孔一缩。
2500……
2000……
1500……
1000……
直到最后的……824。
幸存先行者的好友界面出现大片灰白，更有无数群聊因人数不足而自动注销，交流室里密密麻麻的全是最后的遗言。
近乎七取一的通过率，以及琳琅满目、血腥异常的照片和视频，将毫不掩饰的血淋淋的现实放到先行者们眼前。
告诉了他们，你们经历的不是什么游戏，而是残酷无情的末日。
你们更不是主角，而是随时都会身死的弱者。
幸存人数久未变动，似乎就此定格在824这个数字。
“结束了吗？”
所有人的内心同时闪过这个疑问，程明也不例外。
而就在这瞬间，天穹之上跃动的涟漪骤然剧烈起来，缕缕白雾从中渗透而出，于高空迅速膨胀，将整片大地蔓延覆盖。
白雾之下，难以抑制的昏睡感向程明涌来，他只感觉自己的知觉渐渐消失，双眼无法控制地欲要合起。
突然，此前尸潮降临时，那仿佛刻入脑海的笔划却在此刻兀的显现，深入灵魂的痛感让程明瞬间清醒，连忙向着四周警戒，顺带提起一旁的加特林。
但四周却只是白雾，好似并无危险。
隐约间，似有山峦崩塌声袭来，又有浪潮呼啸声远去。
笔划带来的痛感愈发沉重，那声音也愈发清晰。
终于，在痛感达到极限时，程明看到了。
他看到了极高极高的山，极宽极宽的海，那山在崩塌，那海在翻涌。
浪潮起伏间，山上碎裂的土石落入其中，消失不见，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涌入程明心间，好像他本能地不想让这座山倒塌。
看着异常高大却光秃裸露的山体，程明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假如将这座山种满植物，是不是可以将山体加固，使其不再坍塌？”
而就在这缕念头生发的那一刻，一切的一切瞬间消失。
白雾不再，晴空依旧，刚才的一切好似梦幻。
还未从场景的转变里反应过来，一道信息突然在程明眼前显现：
“末日游戏（先行者）版测试结束，版本更新完成，正式服即刻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