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神秘来电
月光透过缓慢移动的黑云发出隐隐约约的亮光，街道上的街灯一天24小时长久的亮着。镇上的“程序”人们对此变化毫无异样，日复一日，没有波澜。
又是连续好几天的长夜，米格的头脑变得昏昏沉沉，这不是一个好现象，这意味着她的意识和身体渐渐承受不了这个世界的混乱。她的眼前似乎总是浮现出一些模糊的面孔，他们时而大笑，时而哭泣，时而尖声大叫，这些画面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米格……米格你听到了吗？”李鹤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没有实感。
米格迷茫地看向他，半天反应不过来。她眼前是李鹤关切的面容，但他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模糊，像一幅未完成的画作，朦胧又虚幻。
“你需要休息，米格！”李鹤皱着眉。
米格用力的拍拍脸，嘟囔道，“我是需要休息！”
她也知道她需要注意，但是她没办法坦然睡去，脑海里就像有跑马灯在不断闪烁，于微微坠崖、王前日记、钢铁厂、赵铁柱……每一个已经找到的线索，她都在脑海里掰开揉碎了地思考。
赵铁柱、赵铁柱……对了，米格记得听到过这个名字，之前在图书馆搜寻旧报纸时，她从图书馆阿姨的口中听到过，那时候阿姨正在打扫，路过她身边看到钢铁厂的旧报纸时，和旁边的值班老师唏嘘了几句。
月光继续在云层间穿梭，时而明亮，时而黯淡，仿佛在与这个混乱的世界玩捉迷藏。米格的心跳随着这忽明忽暗的光线而加速，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米格，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李鹤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坚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和决断。
米格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李鹤是对的。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到达了极限。
“好吧，我会去休息的。”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
李鹤护送米格回到家，看着她关上门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米格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思绪纷飞。她想起了赵铁柱，那个在图书馆阿姨口中提到的失踪者。她记得阿姨当时的表情，那是一种混合着悲伤和无奈的表情。
“铁柱妈也是可怜，他无缘无故失踪，这都多少年了，铁柱妈都快疯了……”
得想办法查一查赵铁柱，米格想，也许赵铁柱的失踪是解开整个谜团的关键。
从哪里查起？赵铁柱的母亲？米格闭着眼睛，在脑海里梳理着下一步计划。
就在米格即将陷入梦乡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睁开眼睛，看到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接起了电话。
“喂，是米格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是的，我是。”米格警惕地回答，“你是谁？”
“我是赵铁柱的朋友，我知道你在找他。”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神秘。
米格立刻坐了起来，她眼神变换着，这下，她彻底肯定了在图书馆时那种被人监视着的异样感果然不是她的幻觉。监视她的那个人是谁？是电话里的这个人吗？他有什么目的？
“你究竟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他？他在哪里？”她急切地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了一句话，让米格的心跳几乎停止。
“我知道他在哪里，但你得比他们先找到我。”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而且，你得快点，因为时间不多了。”
电话挂断了，米格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又是“他们”？这个“他们”究竟是谁？王前避之唯恐不及，这个神秘人亦是如此。
米格起身穿好衣服，环视了一下房间，想了想，衣柜里翻出一个黑色的旧钱包，打开自己的书桌抽屉，拿出从王前笔记本里取出来的旧照片插进旧钱包里。
她换了一身宽松的黑色卫衣和运动裤，背上黑色的背包，犹豫了一下，拿出之前李鹤给她的特制辣椒水放进背包里。然后，她敲响了李鹤的门
门缓缓打开，看见敲门的是米格，李鹤有点生气。
“米格！”李鹤微眯双眼，语气不善，“你不是答应我要好好休息的吗？”
“呃……”米格抿了抿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语速飞快道“我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说知道赵铁柱的下落，但需要我们先找到他。”
李鹤的眉头紧锁地看着米格，私心里他甚至想把米格敲晕，但是看着米格那一脸认真的样子，想一想她的性格……
他叹了口气，转身拿过搭在沙发上的衣服道“我们分头行动，你去钢铁厂家属院找赵铁柱的母亲，我去图书馆查看一下监控。”
既然那个人能打电话给米格，并且明说知道米格在找赵铁柱，证明那个人至少监视了米格好几天，从图书馆入手查最合适。米格点了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
钢铁厂家属院。米格走在家属院的石板路上，清晰的脚步声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显得有些突兀。她的目光在一排排破败的楼房间游移，最终定格在了赵铁柱家的门牌上。她敲了敲门，门吱吱呀呀地打开，露出了赵铁柱母亲那张布满皱纹的脸。
“你是谁？”赵母语气里有着一丝警惕。
“奶奶，这是铁柱叔的钱包，我父亲和铁柱叔是同学，他在整理旧物时发现了这个，让我还给您。”米格的声音温和而诚恳。
赵母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笑容，她的眼神在米格脸上打量了一番，然后缓缓让开了身子，示意她进来。屋内的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和霉味。米格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张赵铁柱年轻时的照片，他的笑容灿烂，眼神明亮。
“奶奶，我听说铁柱叔失踪前，有人看到他从钢铁厂厂长的办公室出来，而且看起来很生气。您知道是为什么吗？”米格小心翼翼地问道。
米格的问话仿佛打开了赵母的有一种开关，她开始自言自语，语气里带着几许疯狂，“铁柱没有失踪，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他给我带了吃的还有信，你看，就在那儿。”她指着桌上的一堆破烂的纸片，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米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些纸片上画着一些复杂的图形和符号，显然是某种设计图和笔记。她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赵铁柱失踪的线索？
“奶奶，这些是铁柱叔给您的信吗？”米格试探性地问道。
赵妈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是的。”她快速环视一下四周，然后靠近米格，把纸张使劲地往米格怀里塞，小声的说，“嘘！保守秘密，保守秘密！不要给他们知道，不要给他们知道！”
米格心中一紧，还是“他们”？这个“他们”是什么了不起的神仙，神通广大到是个人都害怕？
她翻了翻这些设计图和笔记，图纸上的线条虽然陈旧，但依旧清晰可见，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着赵铁柱的才华和心血。
与此同时，李鹤来到了图书馆，他告诉图书馆的工作人员，他有东西丢了，需要查看监控。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请求。
监控画面中，米格的身影出现在图书馆的一角，她打着哈欠，显得有些疲惫。李鹤的目光紧紧跟随着米格，直到她离开。随后，他注意到了一个戴着鸭舌帽低着头的陌生男人，他记得那个男人，像是那天晚上的醉汉。
他看到监控里那个男人坐在了米格的位置，看了会儿书，然后似乎是鼻子不舒服，他从兜里翻出了纸巾擤了擤鼻涕，擤完鼻涕他左顾右盼了一番，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了桌子底下。
“噫～”工作人员嫌弃道，“真脏，一会得喊阿姨去那个位置仔细检查一下！”
“老师，我去吧，那个位置我也坐过，我顺便去看看我的MP3是不是掉在了那里面。”李鹤阻止了工作人员呼唤阿姨的动作。
工作人员看了他一眼，放下对讲机，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道，“你快去，马上6点了，我要下班了。”
李鹤点点头，快步找到了那张桌子，仔细检查了桌子的背面。在那里，他发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迹潦草，但依稀可辨：“你知道我在哪，来找我。”
李鹤的心跳加速了，他确定这个醉汉一直都在跟着他们，甚至那天晚上也是他刻意做的一场戏。
时钟指向6点，图书馆工作人员催他回家，李鹤抬头看向窗外，这个世界，下午6点月亮已经挂在了正当空。
“啧，这个天气可真热，6点了太阳还不下山！”图书馆外，有人在抱怨道。
颠倒的世界，逆轨的日月，习以为常的人们，从时间的裂缝里伸出一双又一双的手，拨弄着这崩坏的秩序。
这世界，果然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