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极其壮观的一幕
大当家蒋山闻言，心头咯噔一下，靴子终于落地，但等来的果然是噩耗。
“那帮狗官！为何没有一人前来报信？”蒋山怒声大骂，心中气极，只觉喉头腥甜，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此间没有人能解答他的疑惑，其他几个当家也面带惊恐，纷纷怒骂那些收他们好处的狗官们背信弃义。
三当家稳了稳思绪，焦急道：“都别骂了，大当家，赶快召集弟兄们迎敌吧！我们现在占着地利，官军一时半会还攻不进来。”
“对！对！”蒋山如梦初醒，大声喝道：“去通知所有人集结，让大家死守寨门，官军若是攻进来，我们一个也跑不掉。”
“是，大哥！”
几个当家的和一些头领，纷纷出去召集寨众布防。
若是能提前得知消息，或守或撤，都能有个预判，要是敌不过，早点撤就是了，茫茫大山，化整为零，三五人寻个藏身的隐秘之地，还是很简单的。
但此刻却是不能了，大军已至，山寨被围，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抛弃幻想，全力奋战官军，方能博得一线生机。
显然，沈沅并不打算给这群山贼任何机会。
此时，新军卫已经抵达寨门外，分梯次展开。
另外还分兵把守住各处可能进出山寨的入口。
估算下时间，沈沅对冯紫英诸将，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冯紫英、江凡、柳湘莲、赵环，迅速领命，带领各自本部士卒，进入战斗位置。
“弓箭准备！”
“放！”
随着声声令下，一轮接一轮的箭雨，向山寨内倾泻而去。
寨内的山贼，匆忙之下，顶起了竹盾，蹲身不敢冒头。
偶有数十人，于高塔堡垒中，射箭发起零星的反击。
蒋山几个当家，则是披上了竹甲，在中间的高塔堡垒上，时刻注视着寨门外的动静。
“大哥，这......官军人数怕是不下三千。”
蒋山默然一下，语气沉重道：“恐怕不止，还有人藏着。”
经过之前的惊吓，他们现在反而冷静了下来，按以往的方法应对。
“他们只凭弓箭，休想伤我们分毫。”
寨内有护盾，有掩体，再密集的弓箭都很难起到作用。
“山寨背靠峭壁，左右两侧是悬崖深涧，我们只需守住寨门这个方向，不让官军大部队抵近寨门脚下，就不会有任何意外。”
经过数年修建和改进，寨门与寨墙已然坚固非常。
但需预防大部队上来，翻墙而入。
就在他们警惕前方寨外之敌时，异变突起......
“轰！”
只见这时，不知何物从天而降，以极其恐怖的速度砸了下来，落在距寨门一丈外的斜坡上，激起一片浓密的灰尘。
所有人都被这声巨响吸引，纷纷投去目光。
待灰尘散去，众贼才看清，那分明是一块大石静静躺在一个深坑中，那坑显然就是刚才砸出来的。
“嘶！”
山贼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哪来的？”蒋山满脸不可置信之色，神情惶恐。
这时，忽有山贼大喊：“天上！快看天上！”
众贼皆被惊醒，不约而同望向天空。
诡异的一幕，映入他们眼帘。
“那......是什么？”
他们看到天空中飘着一个个圆球，在球的下方还吊着一个......小篮子。
因热气球腾空近百丈，房子般大的气囊在地面上的人眼中，只是个不大不小的球，而那半人多高的大竹筐，在下面看来，不过是一个小吊篮。
“好像是......天灯？”
确实有点像天灯，天空中飘着上百个天灯。
“你见过世上有这么大的天灯吗？”
山贼也是有常识的，距离这么远都能看得清楚，那东西显然是个庞然大物。
“刚才那块大石头......是从上面那些天灯上掉下来的？”蒋山已经有些懵然。
“好像是吧......”三当家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
不止他，所有仰头看天的山贼，都张大了嘴巴，愣着说不出话。
有东西从那‘天灯’上掉下，只数息时间，就以极快的速度，在众人眼前闪过。
“轰！”
又是巨大的撞击声响起，与刚才那颗大石一样，激起烟尘。
很快，山贼们才看清，那石头竟砸中了寨门。
由黄泥与岩石垒建的寨门，虽未被砸穿，右上角却已缺了一块。
寨门外的斜坡下，沈沅手持单筒望远镜，将刚才热气球投掷石块的细节尽收眼底。
本次剿匪，除了以攻代练，增加士卒实战经验外。
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目的，那就是检验热气球在战场上的攻击作用。
目前来看，还是有效果的，临空百丈，越墙而击，在关键时刻能够发挥不少作用。
冯紫英几人见了，也颇感惊诧，一块石头就能起到这样的效果，天上还有数百块等着呢，若是一起投下，该是怎样的破坏力，这比他们方才万箭齐发管用得多。
当然，热气球的作用，也是局限在特定条件下，不可能真觉得这东西能抵过数千士卒。
山寨内，蒋山和众贼终于反应过来，上面那些‘天灯’的目的，是想砸穿他们的寨门，为外面的大军开路......
“不好！快......”蒋山一时竟不知该下什么命令。
想明白是一回事，但有没有办法应对，又是另一回事。
显然，他们无计可施。
总不能让人肉上去，挡那极速而落的大石吧，挡不住的......
果然，接下来就发生了让山贼们绝望的一幕，也是极其壮观的一幕。
近百热气球调整好位置后，上面的士卒同时将大石扔下。
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上百大石呼啸而下，越来越快，眨眼而至。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响起，好似魔音一般，重重震荡在蒋山等人心房。
随之而起的，是满眼可见的巨大烟幕，仿佛笼罩了寨门周边的整片天地。
“完啦......”
几乎每个山贼心中，都生出了绝望的念头。
如此密集的重力轰砸，那寨门无论如何也没可能保住......
那些大石砸毁的......不仅是他们所认为固若金汤的寨门，还有那勉强提起来的抵抗之心。
山贼的战斗意志，瞬间被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