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诊所
桌子上放着八个饭盒，此时都已经打开了，有土豆丝，也有烧鸡块，看着程信在发愣
旁边的女护士提醒道：“怎么了宋璐，你今天的战斗力不太行啊！你看蓉姐，饭都干一半了！”
“嘿！王丽丽，你说什么呢！”蓉姐笑骂了一声，拉着宋璐坐了下来，蓉姐的手拽着程信的时候，程信心里咯噔一下，因为她的手很冰冷，似乎就跟冰块一样，这绝对不是活人的手，但是看着蓉姐和旁边的王丽丽两个人边吃边聊，怎么也无法将他们和死人联系到一起。程信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吃一口再说，于是准备夹一块土豆先尝尝，结果旁边的王丽丽直接就夹了一块红烧牛肉放到了程信的碗里
“来尝尝本小姐做的牛肉！那真的好吃到要小心咬到舌头！“
程信夹着牛肉放入了嘴里，发现味道确实还不错，而且肉肯定还是牛腱子肉，吃起来一点也不柴，软烂适中。没等程信嘴里的牛肉咽下去，蓉姐又夹了一颗白色的丸子放到宋璐的碗里笑着说“来试试蓉姐今天做的鱼丸，这鱼肉可是我儿子昨天上午钓上来的一条大鱼，新鲜着呢！”
程信有些感动，哪怕他知道现在看到的，吃到的，甚至听到的都有可能是幻觉，但是眼前的人表露出来的情感对于他来说都是非常让他感到珍惜的，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关心了，所以哪怕是一个月2000块钱都赚不到，他当初也要留下王竞也是这个原因，因为他觉得，一个人在店里，闲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自从王竞来了以后，有个人陪自己说话，真的让他感觉好受了许多。
“谢谢”程信轻轻的说了一句，然后把鱼丸放入了嘴里，说实话，程信自己就是干饭店的，鱼丸最重要的就是鱼肉一定要新鲜，蓉姐的鱼丸也正是因为鱼肉新鲜，让程信吃到嘴里立刻感受到鲜美Q弹。特别是嚼起来又特别的软糯，这样的手艺真的是特别的赞。
正在吃饭的时候，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了，程信扭头看过去，只见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一些陌生的男人，不过程信还是认识他，他就是主任医师杨振华，毕竟这个人的照片就挂在诊所的墙上。
“杨主任，有什么事吗？”蓉姐率先开口，语气中有一些不太高兴
“刘蓉，今天张姐还是没有来，你等下去4号诊室，把电脑里上一周有关肺炎的患者名单都统计给我一下，我有一款新药对肺炎有特效，回头联系下患者，让他们过来买。”杨振华说话的声音有一些沙哑，听起来让人感觉似乎是嗓子里卡了什么东西一样，听起来不太舒服。
“4号诊室的电脑有密码是张姐设置的，我没有密码开不了电脑”蓉姐对主任的话似乎有一些排斥，说话也不是很客气。
“密码...那行吧”主任听了蓉姐的话似乎并不意外，然后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几张A4纸，他走到桌子旁边顺手拍了拍程信的肩膀然后看着程信说：“璐璐，下午就辛苦你一下，这是我统计的患者名单，后面还有号码，你吃过饭以后就联系一下患者，通知他们在星期天之前来买的话，会员卡可以打5折。”说完还拍了一下程信的脑袋。
这一下拍的程信汗毛都竖了起来，这老头子有毛病吧！这是在揩自己的油？程信也不惯着他，直接伸手就抓住杨振华的手，然后狠狠的折了一下，杨振华立刻就疼的叫了起来
“哎哎。。宋璐你干嘛，你别我的手干什么？你放手！”杨振华真的是疼的哇哇大叫了起来。
“你离我远点，下次你的手如果再不干净，小心我剁了它！”程信甩开杨振华的手冷冷的说着。
“噗嗤...”一旁的王丽丽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看着宋璐说：“璐璐，你下手可别那么重啊，小心弄伤了主任，以后主任给你穿小鞋！”
“呵呵..”杨振华有一些尴尬，只得甩了甩手有些发怒的说道：“宋璐，你没事别我干什么？你差点把我别骨折了你知不知道？”
“最多也就是脱臼，骨折还不至于，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程信冷冷的说着，然后盯着杨振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有一些“腼腆”的说：“杨主任，要不我给你揉揉吧，刚刚好像确实不小心下手重了点。”
杨振华哪里还听不出来程信话里的意思，他怎么可能还敢把手给宋璐，不过他也很奇怪，平时很乖巧的宋璐今天怎么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憋了半天，杨振华发现自己留在这除了被这三个女人看笑话其他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得有些硬气的说：“今天下午你要联系这上面所有的患者，然后把有意向的患者名单给我！如果做不完，你就加班！”说完，他也不等程信回答他，就直接快速的离开了。
“璐璐，你今天真棒！来奖励你一块鸡翅！”蓉姐说着夹起一块鸡翅放到了程信的碗里。然后说：“别怕璐璐，吃完饭，我跟丽丽帮你一起联系患者，咱们可不给这个杨扒皮加班！”
“嗯嗯”丽丽一边扒着饭，一边朝着程信点着头。
程信A4纸上面的名单，心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突然问“你们知道今天是几号吗？”程信想起来孙警官有跟他说过，诊所出事是7月3号。
“今天..”蓉姐似乎也不太清楚今天是多少号，倒是旁边的丽丽点了下手机说“小学的时候你们没有学过那首歌吗？七月一日是党的生日，今天是建党节啊！怎么了，你们俩是过糊涂了？”
“7月1号吗？”程信咬了咬嘴唇，心里思索了起来，也就是说2天后这里就会出事，让我陷入环境的人是想让我见证她们出事的过程吗？还是说让我拯救他们？孙警官没有透露他们几个是怎么出事的，但是有提到他们最后是在4号诊室被毁尸灭迹，同时4号诊室最后也被他们以装修的名义偷偷的隐藏了起来，他们说的那个张姐已经几天没来了，很有可能张姐已经遇害了。而现在程信知道凶手就是杨振华和那个叫张恒的人。
“到底应该怎么处理呢？”程信虽然知道结果，但是他也没有真正的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只得在脑子里面搜索着是否有曾经看过的电影里面有类似的桥段。他觉得既然杨振华刚才的那副财迷的模样，还想让自己帮他联系患者卖药品给他们，那么这种状态下的杨振华应该还没有对他们产生杀意，他当时可是亲耳听到张恒在电话里说是杨振华杀了几名护士，张恒只是帮忙处理，那么肯定发生过某件事，某件让杨振华一定要杀了他们的理由的事。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一个人连杀四个，或者是3个人？”程信怎么也想不出来。
这个时候，房门又被推开了，程信扭头看去，发现是那个胖胖的护士长来了，他看到过这张脸，就是那个配药护士身后突然“长”出来的那张脸，当初看起来是那么的阴森恐怖，不过现在看起来却是有一些让程信感觉很亲近，因为护士长刚进来就看着宋璐说：“璐璐，刚刚是不是你让杨主任吃瘪了？哈哈，他刚才在走廊上骂骂咧咧的呢！”说着就从手中的袋子中拿出了两个饭盒“瞧瞧，快瞧瞧璐璐，今天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炒山药和红烧肉”说着护士长就打开了餐盒放到了桌子上。
看到满桌子各种各样的饭盒，程信这才明白，这些菜都是大家从家里带来的，好像“自己”并没有带饭盒，是因为“自己”不会做吗？
“红烧肉有啥好吃的，赵姐，你看我还做了红烧带鱼和牛肉，你也来尝尝！”
几个人笑呵呵的吃完了饭，护士长和丽丽吃完饭就拿着饭盒去洗了，而程信则跟着蓉姐来到了前台蓉姐把前台的电话往程信身边推了推，然后从3张A4纸里面抽出了一张说“璐璐这张就归我了，一会等丽丽过来，你再给她一张。”说完也不等程信回答，就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转身进入了1号诊室。
程信看了看手中的两页名单，一页纸上面大概有40个名字，后面还有简单的诊断信息和号码，看到号码，他突然有个很奇怪的想法，现在的程信很确信自己是处于一个幻觉当中，那如果在这个幻觉当中自己给自己打电话会发生什么呢？想到就做，程信立刻拿起座机拨打了自己的电话，电话能打通，听着自己的彩铃声程信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没有人接听，程信又重新打了一次，电话是能打通，但是无法接通，随后程信又试了试王竞的号码，依然是能打通，但是没有人接听。
“为什么能打通电话，但是没有人接听呢？”程信有些不甘心，随后他又试了试自己记得的几个号码，依然是能够打通但是无人接听。随后程信又试了试一些公用电话，比如110 119什么的，这些号码就能打通，并且还有人回答他。程信胡乱找个理由就挂断了电话。
公用的号码能够打通，我熟悉的号码就打不通，这是为什么呢？想不通的程信决定先打几个病患看看情况
“王明，肺部感染，电话139139.....”程信看着名单上面的第一个人，摁着号码就打过去，铃声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喂，你好.”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非常低沉的声音。
“你好，我这里是富阳证所，您之前在我们这里挂水的...”程信说着自己想出来的开场白
“是...是杨主任找到治疗我的方法了吗？”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一些急促，可能因为身体不太好，他咳嗽了好久才接着说“杨主任的特效药到了吗？我这每天咳嗽真的是太折磨人了。”
“对方知道特效药？”程信心里有一丝疑惑，于是问道：“对的，是杨主任让我给您做回访的，请问您之前吃特效药效果怎么样？”
听到杨主任，对方似乎就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哎呀，杨主任的特效药真的是太好了，只要每天吃一颗药。我一整天都不会咳嗽，但是已经好久没有特效药了...这次是特效药到了吗？”对方似乎非常急切的想要得到这个特效药。
“是的，特效药已经到了，杨主任让我通知您，可以随时过来，而且会员卡可以打折。”程信认真的说着。
“好好..谢谢谢谢，我下午就过来找杨主任。”电话那头说完就挂了。
“这个杨主任到底是卖特效药还是卖摇头丸啊？怎么这病人听到有特效药感觉就像猫看见了老鼠一样？”程信已经开始好奇这种治疗肺炎的特效药到底是什么了。挂了电话，程信听到1号诊室里面的蓉姐已经开始联系患者了。
想了想，程信决定先探索一下诊所，然后再做其他打算，程信站起身开始打量起四周。大厅跟之前过来的时候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墙上的照片是完整的，上面是主治医师杨振华和院长张明旭，下面五个护士的照片和名字也是完整的，中间的是护士长赵蓉蓉，左边是王丽丽和刘蓉右边是张慧和宋璐。
看了看几个人的照片程信感觉这里找不出什么线索，于是把目光放到了诊室，这里是四间诊室，和直播的时候第一次看到的格局是一模一样的，走到1号诊室门口，透过房门上面的玻璃，程信看到蓉姐正坐在电脑桌前拿着电话在讲着什么，时不时还用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看来她真的在帮程信打电话，然后程信转身看了看2号诊室，2号诊室里面没人，布置和1号诊室一模一样，程信又往里面走了走看到了3号诊室，也是和记忆里面是一样的，那张床程信还坐在上面过。
转身来到了4号诊室门口，此时4号诊室的大门是关着的，透过玻璃，程信看到杨主任正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程信歪了歪身子看着4号诊室里面，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索性就又回到了前台继续打电话。想着等会护士长来了，看看能不能从护士长的嘴里问出点有用的东西。
程信学着蓉姐的方法，一边打电话一边用笔在名单上面记录着。原本程信以为打电话让患者来买东西，这份差事一定非常的不好干，但是打了十几个电话，他就发现了异常。患者听到有特效药，一个个就像瘾君子看到了面粉一样，纷纷表示下午就来买。虽然程信暂时还不知道这个会员卡打折到底最后是什么价格，但是程信总是觉得这个诊所始终透露着一层诡异的感觉，让程信感到特别的不舒服。
就在程信打电话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很熟悉的声音，那是指甲挠金属的声音，非常的刺耳，一开始程信以为是走廊楼梯门那边传过来的，但是当声音在耳边响了几次后，程信发现不管自己换哪个方向，那个挠金属的声音总是不变的出现在自己的耳朵旁边。就好像那个声音是从自己耳朵里面发出来的一样。
程信突然想到，自己是爬到11楼楼梯门的时候，曾经有一道很亮的白光让自己晃了眼，然后才看到蓉姐给他开的门，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自己中招之后，自己仍然站在11楼的楼梯门外面？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不管自己怎么听那个声音都好像是从耳朵里面传出来的。
“糟糕”现实中的我可能很危险！程信有一些着急，就在这个时候，程信听到诊所门口的电梯开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中年人从电梯里面走了出来
“是张恒！那个杀人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