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吃瘪
“这……”
他吃惊的低头望去，只见明子将那把细长的匕首插进了他的身体。
接着向上一划拉，魔力加持后的巨力轻而易举的把他的身体切成了两半。
“不！”面具男子痛苦的大吼道。
他的身体迅速腐朽，变成了一具高大的骨架，接着化成一捧土洒在了祭坛上。
一阵玻璃破碎般的声音如雷般炸响。
明子如梦初醒，她发觉自己的手莫名插进了石墙，身体乏力起来。
“呼……差点就没了。淫兽，你还是有点用的嘛。”
明子喘着气，感谢着躲在不远处的黑兔。
“哼，我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黑兔叹道。
在进入这里不久后，它便感觉空气中弥漫着的灾兽气味越发浓烈。
等回过神来时，明子就已经失了智，中了幻术，在这小小的空间中到处乱动，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于是，它便张开了感知遮断结界。在本质上，这结界同样也是幻术。
用幻术挤开幻术。
简单却有效的操作。
明子将手从墙上拔出，转头看向那个仍在原地的神像。
而越看那个神像，她越觉得后脊发凉。
那种种的幻象让她明白了，这玩意儿就是个活着的灾兽，而且是很高级的那种。
这东西和魔女会的主母，自称苍白魔女的家伙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这神像用幻觉将人引诱，使富有理智的人都变得像是扑火的飞蛾一般自寻死路。
“真是危险的东西。”
明子抬了抬脚，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从尸骨上长出的诡异植物缠绕，看似轻柔的藤蔓坚硬无比，无法移动分毫。
她试图用手将这些藤蔓扯断，但反而让这些藤蔓越缠越紧，四肢被越勒越深。
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
形色各异的女孩从骸骨上升起，她们齐声欢笑，脸上洋溢着毫不虚假的欢愉。
女孩们道：“姐姐，为什么要抗拒呢？和我们一同投入主母的怀抱，成为永不痛苦的魔女吧！”
魔女？
又听到这个词语，明子便想到了那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无缘无故爆开的黑月。
这东西八成不是啥好玩意儿。
于是，明子反驳：“你们是被欺骗了的蠢货，所谓美妙不过是让你们成为帮那苍白魔女嗜血的伥鬼罢了。”
女孩们说：“可我们很幸福，再也感受不到现实的痛苦。不会再被人欺负，所有人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明子不想再听这些没有意识的魂灵的话，她趁其不备，释放出滔天的魔力。
魔力化手，将那女神像抓住，随后拖入灵魂水晶之中。
刹那间，尖锐的哭喊声爆发：“你这该死的家伙！你破坏了我们美好的家园！”
声音响的很快，但消失的更快。
她们确实是凭依在这神像上生存的魂灵，失去了神像，她们什么都不是。
明子扯断身上的藤蔓，失去神像的加持后，这些植物也变得脆弱。
来不及去观察到手的神像，她一把薅住黑兔的毛，把他抓在手里。
然后几个箭步便从密室中冲了出去，回到了下水道上。
“风紧扯呼，润了。”
但明子还没来得及回到地面，古怪的声音从脚底响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地板之下涌动。
她回头，只见那个地洞像是喷泉的出口，尸骨化作的洪流从洞中不断涌出，在地面上堆出了一座高大的骨山。
在尸骸的小山中钻出一个少女。一袭红衣，面容淡雅坚毅，满满正气。
若不是从尸骸上钻出来，这少女的气质比明子更符合传统印象中的魔法少女。
而明子也认识她。
混入异调局的红衣少女，魔女会招聘广告背景中的舞蹈少女。
红衣少女的话语声犹如梦呓：“你果然来了……让我试试你的本事……”
明子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了灾兽的气息，原本给人阳光感觉的红色华服在此刻转变成了邪异。
“废话真多。”
明子一瞬间闪至那红衣少女面前，紫色光芒附在手掌上，幻化出半米长的刀刃，从少女的右肩切入，一直割至左腹。
那少女痛呼，朝后退避。
明子厉声呼喝，身上光辉变作噬人的蛇蠎，朝着对方游弋而去。
光芒缠住红衣少女的身体，令她无法动弹。
明子随即上前，站在了她的身后，举起手便要给红衣少女个痛快。
然而，那少女的脑袋忽然翻转，像是猫头鹰似的，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明子略微吃惊，手上速度慢了一瞬。
而就是这么一瞬的功夫，给了红衣少女逃脱的机会。
她身体化作血水，流进了那堆骨骸，像是回到了水中的鱼一样。
明子砸了砸嘴：“啧，跟泥鳅一样滑，真麻烦。”
“颠婆，小心！她在那里！”
黑兔忽然大吼道。
明子闻言，立刻扭头，手上闪耀光芒，朝着正不断接近的一滩血水狠狠轰出一拳！
那潭血水表面泛起涟漪，像是蛞蝓一般蠕动，轻易闪过了拳击，转眼的功夫便闪出去好远。
“是液化！”黑兔尖叫道。
明子抽身回防，站到了黑兔的跟前，身上蔓延出去的魔力追着那团移动的血水奔涌。
她对黑兔问道：“液化是什么？麻烦稍微解释一下。”
黑兔道：“过去有魔法少女碰到过拥有液化身体能力的灾兽，普通的攻击对这种怪物无效，十分难缠。”
顿了顿，它又道：“这种灾兽神出鬼没，攻击起来防不胜防。”
明子听后，立刻收敛魔力，璀璨的光辉环绕在身侧，以防被红衣少女偷袭。
但预想之中的偷袭似乎并没有发生。
明子用手拍了拍脑袋，之前的幻术让她的精力消耗太多，现在已经感到了无比的疲惫。
但此时却并不是一个可以安心休息的时候。
红衣少女忽然显形，身体化作滔天的血水，朝着明子扑涌而来。
深吸了口气，明子双臂舒展开来，如同两条坚挺的钢筋，但在挥动时又犹如面条般柔软。
“砰砰砰！”
黑兔看的眼睛花了，空气中响起数百道爆破的声音，而它同时也看到了数百道一掠而过的紫色拳影。
“我嘞个天马流星拳呀。”黑兔忍不住感叹。
数百道拳影瞬间击中血水，将血液打得四溅。
但这并不意味着危机的结束，而是昭示着真正杀机的到来。
四溅的血液在极短的时间内凝聚成血红的匕首，像铁器碰上了磁铁，这些血红匕首精准无比的瞄准了明子，眨眼间便扎进了她的体内。
“吔！”
明子痛呼一声，魔力收缩后立刻膨胀，将这些血红匕首通通挤了出去。
血液流动，再次汇聚成少女的模样。
“就到这里吧，明子小姐。你的实力我们已经认可，期待你回心转意，加入魔女会的那天。”
红衣少女提裙行礼，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而这副姿态，对明子而言，便是无比的屈辱吔！
“他妈的，干你妈！”
纯粹的愤怒和屈辱驱使着明子爆出粗口，她跃起一拳，趁着红衣少女提裙礼未收回的片刻，径直轰了过去。
这一拳比之前的更劲，更霸。
只可惜并未击中。
地面被砸出一个巨坑，只有一滩血水流在原地，哪里还有红衣少女的影子。
“可恶的家伙！别让我找到你！没打完就溜你算什么好汉？！”
明子仰天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