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世
开世混沌袭来，天下被人，妖，魔三族瓜分，其中以妖族最为鼎势。可十年前妖族境内的一场暴乱使得其实力在如日中天的时刻被人族强压一头。三年内妖族历主励精图治，短短年间白虎一翼崛起，统一妖界，当世在位之主白启威风不可一世，但性子极好，待人平易和蔼，向人族许诺下人妖两族愿结百年之好，人间得以太平，被后人称作温煦百年间。
而这一年正正是温煦第一百年，此时却显得尤为热闹。
“好！”一阵欢呼雀跃的生音接踵而至，人间喜气洋洋，不是过月，堪比过月。
过月，人间素有这样流传，古人蟾宫折桂，寓意好事将至，便慢慢传承下来一种“过月”的习俗。
卯时一过，街道小巷被围得水泄不通，人山人海。
“今日可是个大日子啊！”看热闹的一布衣开口。
“可不是嘛。人妖两族之主交汇，怎样也要来看看。”另一人努力向突破口挤去，却又回到了原地。
“让我看看热闹嘛！弱岁之年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年轻人踮着脚尖不满道。
“啊呦呦。这是陛下们的事情，小孩子别来凑热闹。”一妇人歪歪斜斜的走到年轻人跟前揪起他的耳朵嘟囔道，“走走走，回家去。”
“啊，阿奶，你轻点，疼！”年轻人看清来人后，颇为不悦，“可是我想看看妖族长什么样子嘛。那位人物可是凭一己之力平定境内大小小小的叛乱十二起呢！”闻名远扬，配的上一句大丈夫，他当之无愧！
“得了，我还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妇人丝毫不留情面，“告诉你，就算你真正进了那道玄门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你小子给我记住喽！”
略。年轻人不听。
玄门城内。
“陛下。”侍奴毕恭毕敬，“洗漱完毕是否移殿？妖王已等候多时。”
那人眼色一冷，一些意味深长的表情。
侍奴被盯的发慌，赶忙跪下，“奴多嘴！”
女人不紧不慢的起身，淡淡的开口，显示出孤傲的气质，“起来吧。”
“是。谢过陛下。”侍奴心里默默擦了把汗。
人族当今之主是一介女子，但其威严不失男人。
“如今魔族被我们和妖族强压，已是强弩之末，近年却格外猖狂，活跃在人界各处。他们既然成心破坏这百年和平，不如毁掉。”而成败就在此一举。
“走吧。”
侍奴慢倒退去，绕了一圈重回潼华身旁，托起她长长的裙摆跟随她离去。
潼华挺了挺胸膛走到了正厅。
眼前一对夫妻穿着朴素，却不失庄重。
“想必这就是人族之主了吧？”白启略微作揖。
“白启？妖王气质果然非凡。让我钦佩啊。”潼华视线稍转，看向他旁边，“这位是？”女人笑眯眯。
“哦。这是向您忘记介绍了。这是我结发夫人，唤作夜姬。”
“是。人族陛下您好。”女人略行礼，肚子却不敢有太大动作。
“哦？看这样子夫人不久是要临盆了吧？本皇在这里先恭喜妖王了。”女人礼节到位，让人看不出她的八面玲珑心。
“哪里哪里。”白启笑呵呵，“人皇这是做甚。还快请起。”
“咳咳。”夜姬冷语。
“呃。哈哈。”白启慌忙掩饰尴尬，放下了将要搀扶潼华的双手，“您快起。”
“哈哈。您客气了。”
三人寒暄过后进入正式话题。
“百年前您和我人族交好，现在百年已到，不知二位作何想法呢。”潼华看着对面入座的“客人”一声反问？
“哈巧了！我们此刻前来便是为此事而来。想不到人皇对我们如此了解。”白启不假思索。
夜姬一阵无语。这人是虎吗？不对！他本来就是虎……谈何人？
潼华被白启的一阵操作逗笑，“哈哈哈想不到白兄竟如此豪爽，在下佩服。”
白启吃噎，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不如这样。”潼华眼尾闪着泪花，笑意未减，“吾与汝义结金兰，人与妖永结之好。一为苍生，二为货源。二位可好？”女人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快速掩盖了过去。
“货源？”白启愕然。温煦百年，他竟未曾想到通两族两界之市，做大范围的交易可以让妖族货币流转活跃，强妖界之实力。
潼华没有多说，任他们考虑。
不管怎么样，这笔交易妖族稳赚不赔。可妖王白启没有将眼光放的长远，人族与妖族势均力敌，比的就是谋略二字。
他未曾思考人魔二族水火不容，如有一日魔族覆灭，待到之际人妖两族又怎会和平共处？一切不过是潼华的权宜之计。当然这些是后话。
夫妇二人眼神交流，半晌给出了答案。
“如人皇所愿！”白启铿锵有力。
“爽快！”潼华叫道。
她起身拂袖，白启亦然。
“今日，天地作证，山河为誓，我潼华愿与妖族之王白启结为兄妹，相互扶持，有福同享，患难与共。”
白启是个不太会咬文嚼字的，只是无比真诚的说了一句，“同上！”
二人拜上三拜，天、地、祖皆收到了请帖，又向地上洒了酒，方才作罢。
潼华笑着，“义兄和嫂一路风尘仆仆，在我这小住几日，也好让我好好尽这地主之谊。”
“有劳。”夜姬回笑。
“您请。”潼华使了一个颜色侍奴立刻上前，“二位贵客，请随杂家来。”
白启应道，扶着夜姬累弱的身子走在后面。
局面渐渐明了……
三日悄然离去，夜姬却对玄门城有了不舍。
“夫君。我们再多停留几日好吗？这里很有趣。”夜姬撒娇。
“咳咳。”白启表现出很为难的样子，“三日。我都答应好的。”不可言而无信。
“啧。不嘛。你看，我们宝宝也喜欢这里啊，是它让我留下的！”夜姬知道自己丈夫爱好面子，只能拿未出世的孩子为由。
“哈哈。”白启笑道，“夫人呐。不能这么诓骗我呀，它一个未出生的孩子知道什么？”
“明明就有！你个迂腐之人。”夜姬不悦，她曾经明显感受过胎动，这是不可置罔的。
妖族怀子不会像人一般存在胎动，如果没有及时就医诊断出有孕，恐怕从有到出生之间都是一胎死水，毫无波澜。起初夜姬也不曾发觉她的肚子存在明显胎动，后来动的次数多了她才相信自己和其他女妖不同，历代妖册传下来的“谣言”不攻自破，但她作为以为准母亲不敢声张，只是窃喜。
“夜姬。”
“恩。怎么？”夜姬抬眼望他。
“无事。”他隐隐不安，“只是唤唤你。”
“无聊。”夜姬给了白启一个眼神便不再理他。
而此之时，白启更为惴惴不安。他深知，他的妻子，不是妖。
开世之后，豺狼虎豹肆意横行，第一任妖王夺得大势在嫪毒自立为王，此后妖族再次繁衍生息。他成为妖界之主后多年并未娶妻。直到三年前的一个冬天，他路过魔城鹰衔堂看见了一个高烧不退的女子。他急忙施救，那人醒来后却生生失了记忆，只得让她在他的住处停留几日。闲暇之日，女子多次登门游玩，一来二去，有了感情，结了夫妻……
“那便多待上几日。”白启松口。
夜姬两眼放光。
“你好生休息，剩下的我去处理。”
“恩！”夜姬满脸笑容洋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