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煞气外泄
“陛下！”
白启四周妖气弥散，瞬间形成排山倒海之势。
白启抱紧安心睡下的夜姬，淡淡开口，“都解决了？”
“是……”一侍从上前，“都是些死士，未有活口。”
白启震怒，“查！务必要知晓那些小厮是什么身份！”
“是！”
一侍从见白启盛怒，在一旁添油加醋，“那些东西对主真是忠心耿耿，陛下能查出个所以然来吗？”
“……噤声。”另一侍从好心提醒。
“不过也是怪了。陛下刚出玄门城就遭遇劫杀，好似早就有所准备？”
“怎能如此料事如神？此人如何对陛下的行踪了如指掌？”
底下人窃窃私语。
“够了。”白启被吵地头疼。
众妖闭嘴。
“医师呢？”
“啊？”
白启冷眼。
传唤符不是特意要求召令妖医前来的吗？怎么来的净是些低阶妖灵？还是话唠八卦的。
“……妖，妖医？”众人纷纷脸色发白，面面相觑，此次出门着急，能说忘记了吗？
此时的妖医：“喂喂，你们这些没脑子的匆匆忙忙的是不是遗忘了什么？”
妖族各个部门各司其职，上下有序。作为妖中医师，虽医术高明，但妖术低微，无过多的妖力支撑，不足以跨界游行。
见众妖不语，白启的脸色又沉了一分。
“是谁犯的错，回殿自行去领罚。”白启扶额。
他运转妖丹为夜姬输送妖力，轻轻将夜姬抱起。
众妖整顿快速跟随。
白启停下脚步。
众妖：“?”
他冷声道，“你们留下。”
众妖还未反应过来，白启就消失在视线中。
“……”
“怎么办？”只留下乱哄哄的妖群风中凌乱。
陛下不会是不要我们了吧？
“……”
“首领？”
“咳咳。还是先完成主上的任务吧。”
“不能先回去慢慢查吗？”
你觉得呢？
你有何颜面？
众妖首领不再理会，穿过妖海，回到事发地。
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
“啧啧。真狠。”侍从看向死状“凄惨”的尸体暗暗感叹。对自己真狠，兄台下世做个好人吧。
“这是？”
尤为显眼的标记。
魔族的誓佘咒？！
相传魔族上层阶级为征战招兵买马，甚至干起了“偷灵”的勾当。无论是人、妖亦是魔都没有逃出他们的手掌心。这种誓佘咒便是他们衍生魂灵壮大自己队伍的一种禁术，所标记物类似于荼蘼花图案，寓意着末路的悲哀。
“真是下践之物！”
“真相大白，我们先回嫪毐城禀告陛下吧。”白曜和当机立断。
“可是首领，陛下有说让我们走了吗？”
白曜和揶揄道，“那你就留宿这里吧。”他嘱咐一旁师弟，“你看好景锐，一起还有个伴。”
“啊？”景锐疑惑，“首领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我倒霉。和你一起留下。”师弟满脸不愿。
“你有什么不满吗？”景锐恼火，“摆什么谱啊！你以为我想和你一起吗？臭萧珏。”
……
“他们又吵起来了。”
“不管不管，眼不见为净。”
众妖灵跟随白曜和离去。
淮妖殿内。
“有何事患？”白启问。
“启禀陛下，娘娘并无大碍。”
“那为何会突然腹痛难忍？”白启追问。
“呃。”妖医汗颜，“可能是胎象未稳所致。”
“说谎！”白启拂袖，“我要听实话！给你一柱香时间自行整理言辞。”
白启查看过夜姬的胎象，从始至终从未有过不稳定的现象。但她却灵识混乱，难以平静如初。
妖医只能一五一十的说出心中所惑。
“怪臣无能。臣……诊断不出这胎儿……”他咬紧牙关，不敢再说下去。
“究竟如何？说下去。”白启不依不挠。
“娘娘，娘娘这胎怕是保不住啊。”他猛然抬头直面白启，“陛下，这孩子还未出世便拥有着强大的妖力以及……恕臣斗胆，这胎儿，便弃了吧！”他长拜不起，冷汗直冒。心中所惑云开雾散，想要保全只能如此。
“放肆！”白启大怒，“这是我的骨血，怎么说弃便弃。况且……他早已成形，若果真如此的话夜姬怎么受这种痛苦！你怎么敢如此妄言？”他知晓他的言外之意，却还是感到震惊。去子留母，只能如此了吗？
“这您放心。臣稍时制作一味药剂可使娘娘略减痛苦，如果陛下应允，臣即刻就去做这件事。”
白启怔住，攥紧拳头久久不能作答。
“……准。”白启难掩悲色，“去办……”
“等……等。”夜姬悠悠转醒。
“陛下在吩咐什么？”夜姬语气稍有质问，她看向一旁妖医，“……本宫安胎的药就麻烦您了。”
白启：“……”
妖医满脸错愕，不久回过神来，“是，娘娘好生休养，臣先告退。”
“……”白启还要张口说些什么，夜姬连忙止住。
“……阿白是打算抛弃这个孩子吗？”她脸色淡漠，手轻轻抚上了孕妇。在此之前，她就微微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现在她想起了从前的很多事情，便更加坚定自己这个子虚乌有的荒谬想法。
白启愕然。
“你最近发呆的时候真是越来越多了呢？”她看着他，眼神中多了几分疏离和空灵。
“我，我不能把你至于险地，不顾你。”他不想掩饰。
“这不是我想听到的解释。”她不再言语。
“夫人……”
“你要还认我作你的夫人就请离开，我要休息了。”
淡的不能再淡的语气，她最后还是怨他了。
“那你好生休息。”白启退门而出。
“……”夜姬热泪滚落。傻子。你要护的……不应该是我。不管怎样我都会生下他。
她动用自己的魔气加固胎象，便退散衣裙安心睡下。
翌日清晨，夜姬早早请了稳婆。说是召令，不如说是私下偷偷。
确定好大致的接生日子和人选后，她通过誓佘咒传唤魔族低阶，唤到了自己亲信。
万般准备之下百密终有一疏。她不曾想自己的安胎药生生被白启换成了堕胎药，防不胜防。
“呼。”夜姬松了一口气，“还好有你。”
敖言风道，“属下的职责。”他一脸笑意不羁，“只是……这妖王是何做法？为何想要您的命？”堕胎药本对胎孩有效，但这即将临盆的人误食想必也会损伤身体吧？搞不好会一尸两命！
夜姬冷脸盯看他，“不要得寸进尺。”言外之意不要多管闲事。
“唔。”敖言风丝毫不惧，“巧了。我就喜欢蹬鼻子上脸。”
此后将近临产的几日，白启每次抽出时间探望夜姬都紧张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再做出什么不矩之事。
白启大惑不解。
“啧。”旁边之人吹着枕边之风，“这一招不简单啊。”
“哼。”敖言风一脸神气。
“要不要我告诉尊主真相呢？到时候你的表情肯定很有趣。”
“噤声。”敖言风挑眉，“她信你还是信我？再者，临盆之日就在这两日，她有闲空听你将威风吗？”
两人剑拔弩张。
“你！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真够嚣张的啊。也不明白尊主为和如此重用他，视他为左膀右臂。
“唔。”夜姬一阵腹痛。
“娘娘，您怎么了？”婢女惊吓。
“快！快去请稳婆。”
“是……”
“等等！悄声些去。”她强忍泪水。
“……是。”婢女一顿。
门外大噪。
门内叫喊连天。
白启在门外急得忙打转。
……说好的偷摸的呢？敖言风无语。
他向周围的魔使了一个眼色。务必护好尊主和未出世的小公子。
魔气四溢。“是。”
慌乱中的白启毫未察觉。
一柱香时间过了，屋内迟迟没有传来动静。
白启慌张。想要破门而入。
一个个妖医大臣拦截，“陛下，不可啊！”
他强行冲进了殿门口。
“站住！”
白启才发觉到异常。
“……”
两人面面相望。
他心中知晓她恢复了记忆，双脚向后退了几步。
无论怎样，我都不许你离开我！
“砰。”
煞气四溢。殿内传来婴孩的哭声。
敖言风闯入殿内，白启紧随其后。
忽然他微怔。
他妖气外露，用尽全身经脉试图掩盖周遭煞气，但根本无力回天。看着越来越多的煞气穿出房门，他拼命创设下结界，不过只能困住煞气外泄一时。
他现身门外，大声谴责前来妖灵，将他们轰散，一口鲜血吐了上来。
殿内，夜姬有气无力地躺卧在床榻之上。
众魔凑上前去。
“哦～”敖言风颇有兴趣道，“原来不是小公子啊，应该是小公女。”
“……”旁魔一脸嫌弃的看他，肚子里没点墨水真可怕。
“是小公主。”一魔扶额。
“哇。还挺丑。”
“她这里是胎记吗？”
众魔向着那魔视线忙看去。
“像极了小小的马车。”
“哈哈。”夜姬眼睛微睁，“抱过来我瞧瞧。”
“尊主，给。”
“真是呢。”一块青色的小车活灵活现，落于肩头。夜姬看得入神，“‘车’取‘衡’之意，便为‘玉衡’。”她笑着看她。
“……夫人。”白启悄声走近，颇为紧张。
“夫君。”夜姬展露笑容，“快看，我们的孩子。”
“恩。”他凑近，“很可爱。”和你一样。
众魔：“……”妖王这是什么眼神？
毕竟刚出世的小婴儿确实皆为这般模样。但这话着实敷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