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祭河大典
九月十五日，天气晴朗，微风轻拂。
这一日，是佛牙小镇，举办三年一度祭河大典的好日子。
而太平客栈，也在这一天，选择了休沐。
于是，清晨的太平客栈外，第五渠边的临河长廊上，空气就突然变得格外的清新。
至少，皇甫月缺是这么认为的。
露水刮过河渠边的绿色菖蒲叶子，皇甫月缺左手牵着大黄狗，右手啃着孙五娘包子铺里的肉包子，跟应本色一起走在长廊上。
应本色的身后，跟着踢踏踢踏的小驴子南斗，而南斗的身上，还坐着空空色与色空空两兄弟。
空色两兄弟的手里，也都拿着一个同样的大肉包，吃的是满嘴流油，不亦乐乎。
一行人顺着太平客栈外的第五渠，往镇子边上的三河滩方向处，徐徐行去，欲要观礼今日的祭河大典。
至于太平客栈的店主老宋，则是在这个无比晴朗的一天，选择了入眠，梦周公……
按照店主老宋的说法：
“这么好的天气，若是不用来睡觉，那可真的就是暴殄天物，太过于可惜了………”
对于店主老宋的这一行为，应本色没有意见，因为这不关他的事。
皇甫月缺不敢有意见，因为宋老头是他的老板……
空空色与色空空两兄弟，原本是想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因为他们觉得，宋老头一个人太可怜了，应该去凑凑热闹，多些人气和烟火气。
但一看见宋老头，那如同深渊般的一双漆黑眼眸。
顿时，便忘记了自己的意见，转而纷纷抬头望天，开始谈论起了，今日的天气是多么的晴朗，以及云朵是多么的洁白……
尽管，清晨的佛牙小镇，还处在稀薄的晨雾之中。
并且，由于远方天际的金红色太阳还正在爬山，所以天穹之上，此时也还是一片灰蒙………
由于空空色与色空空，是如此的识时务，客栈掌柜宋老头，在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还给空色两兄弟，各自赐下了十枚大钱。
这让有钱买糖人吃的空色两兄弟，都异常的兴奋，顿时又觉得客栈掌柜宋老头，真是一个和蔼可亲，且平易近人的好老头儿。
对于两鱼兄弟的见钱眼开，小驴子南斗，则是哼哧哼哧的表示，它非常的鄙视这种行为，且不屑与之为伍。
而具体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它小驴子南斗没有得到，同样能换糖人吃的铜板板……
………………………………………………
今日的三河滩处，异常的热闹。接近小禅河的沙石滩边，搭起了一座长宽都三丈，高约半丈的黑色高台。
高台中央，一位披着红袍，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祭祀，周身围绕着几个相似打扮，披着兽皮的肌肉壮汉，正在跳着一种名叫请灵的祭祀舞蹈。
高台的外围，还有一群身着黑衣，青衣，和绿衣的妙龄少女，正拍打着手中的小巧腰鼓，口中还哼唱着一种悠远古老的歌曲，《河伯》：
“与女游兮九河，冲风起兮扬波。”
“乘水车兮荷盖，驾两龙兮骖螭。”
“登昆吾兮四望，心飞扬兮浩荡。”
“日将暮兮怅忘归，惟极浦兮寤怀。”
“鱼鳞屋兮龙堂，紫贝阙兮硃宫。”
“灵何为兮水中？”
“乘白鼋兮逐文鱼，与女游兮河之渚。”
“流澌纷兮将来下。”
“子交手兮东行，送美人兮南浦。”
“波滔滔兮来迎，鱼邻邻兮媵予。”
应本色与皇甫月缺一行人，站在远处，人群外围处的乱石堆上，静静眺望着宽大高台上的祭祀仪式。
而在人群之中，应本色却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有雾灵姜凝雨与姜清波姐妹，还有前一天方才见过的，黄衣少女玉枫儿。
只是，这时的玉枫儿身边，却多出了一位，周身笼罩在宽大黑色斗篷下的高大身影。
似乎是注意到了应本色一行人，黄衣少女玉枫儿，对着沙石堆上的应本色挥了挥手。
而此时姜家姐妹里的白衣少女姜清波，也对着应本色扬了扬头，表示出了再次见面的喜悦………
紫衣女子姜凝雨，则是轻轻拍了一下自己家的妹妹姜清波，并对着应本色微微颔首示意。
沙石堆上的应本色，这时也分别对着三女点头示意，以表达出自己的“友好”与“喜悦”之情。
这一幕落在身旁的皇甫月缺眼中，却是令皇甫月缺微微皱眉，接着眼中露出一丝古怪的色彩，继而不由得酸溜溜开口出声：
“小牛鼻子，佩服佩服，你还真够有本事的……”
“你这一网下去，就是三名绝色美女……”
“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应本色眼中精光一闪而过，面色十分淡然，无喜无悲的瞥了一眼，身旁站立的皇甫月缺。
随之，以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寥语气，悠悠出声：
“万千绝色奉吾身，吾自岿然不动！”
“任她脂海肉浪，吾亦道心通明！”
“月缺吾儿，这是一种境界……”
“你啊……还差的远呢………”
“好好学着吧…………”
“呸！”
皇甫月缺无比鄙视的，斜了一眼身旁的应本色，大声的啐了一口。
这一不合时宜的举动，引得一干男女老幼齐齐回头，怒视着乱石堆上的应本色与皇甫月缺一行人。
但一看到是两个少年，还带着两个幼童…
于是，回头的除了孩童之外，又都纷纷转过头去，低声指责起了两位没有规矩，不会教自己家孩子的，少年和幼童家的大人……
“小毛贼，你这纯粹是嫉妒道爷，是嫉妒啊……”
应本色视线落在远方的高台上，继而旁若无人，漫不经心的回复着皇甫月缺。
皇甫月缺冷哼了一声，当即便决定结束这个话题，因为他不能再给讨厌的小牛鼻子，无形装逼的机会……
色空空坐在小驴子南斗背上，偷偷瞥了一眼，斗嘴的应本色与皇甫月缺二人。
他有些不明白，自家少主口中，所谓的脂海，以及肉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此时此刻的色空空，十分想请教一下自己家兄长空空色，好把自己刚刚产生的疑惑给搞清楚。
但他此时此刻的灵觉，却又偏偏告诉他，最好不要问这个问题。
因为，一旦问了这个问题，那就可能会产生，极其严重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