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复赛邀请函
高挑女子闻言转过身来,一股几乎实质化的寒气涌上江临的身体,让他止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冰寂」序列超凡者?”江临认真端详起眼前昂着光滑下巴的女子,并没有察觉出她具体的超凡波动,这根本就是她本人的气质。
黑色长袖长裤,上衣袖口处有一禾稻镶边的空白图案刺绣引起江临的注意。
这分明是空白艺术学院的学生,黑衣,代表着的是研究生。
“你就是江临?那个生产《大便》两次落榜的美术生?”
对方的声音很冷,带着丝丝扎心的刺骨,江临脸色微变,努力纠正道:“我是江临,但不生产大便,谢谢。”
“不管你是谁,给我听好了,话我只说一遍,这里有一封我们查尔斯·科克教授的复赛邀请函,你必须按照指定时间前往参赛,否则后果自负。”
一封白色的硬质书封丢向江临,像是施舍般掉落在江临脚下,江临没有去捡,转头望向环抱双臂,昂起娇贵头颅离开的空白学院女研究生。
“什么大病,985研究生了不起啊!”江临哼了声,一脚踩在复赛邀请函上,烙印个43码的平底鞋鞋印,同样骄傲的回到店铺里面。
对于大便教授的校考复赛邀请函,江临内心还是有点小惊讶,“难道是昨晚我的那幅《无价的晚餐》,让大便胖子误以为我与莱克特有染,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派手下研究生来施舍给我这么一个重考机会?”
江临想不明白,但历经莱克特的人生之后,他已是顶级序列的超凡者,路比以前更宽,自然不会接受别人的施舍。
在画店门外不远处,忧心寒假作业的一袭银白月裙女子,低着水墨般泛光的乌发小脑袋,急匆匆竞走起来。
“呀!”
“你什么人,撞我怀里想谋杀我这个985高校研究生吗!?”
艾薇嘴上不停道歉抬头,盯向对方寒冰般傲慢的脸蛋,惊喜道:“表姐?”
“嗯?麦克阿瑟·艾薇表妹?你怎么在这里?”道格拉斯·梅琳达布满冰霜的脸蛋,出现一丝错愕,眼眸闪烁过一丝鄙夷。
艾薇没有在意梅琳达表姐的神态,或者从小美术天赋就不是很好的她,习惯别人的看轻,依旧傻笑着问道:“我在这里约了画,表姐你呢?也是到「重生之我在末世卖画」私人订制的?”
“什么跟什么,这种肮脏的巷子尽头,哪里会有你说的名画,还私人订制?你可别给人骗了,店名那么古怪,重生?我看是出生吧。”
梅琳达甩动着被艾薇触碰到的衣袖,眉目厌恶的扫视起周围潮湿幽暗的巷子环境,还有臭臭哄哄的下水沟,头也不回的离开,只余留艾薇一个人愣在原地。
“又是这样不理人就走,哎,谁让我的天赋差,小透明一个,怎么会被研究生表姐正眼看起。”艾薇失落摇头,转身发现地上躺着一张烙印有黑色鞋印的白色硬质书封,有些惊讶的蹲下身捡起。
江临考生四个大字,赫然在前,竟是一封她们学院的校招复赛邀请函。
“江临是谁?信上的口吻措辞很不好,说人家什么两次落榜的大便,太侮辱人了吧。”
画店后堂。
江临藏好未来几年的牛肉巨款,关上小暗门,目视隔壁的小房间,心中百感交集。
里面空间足有十二平方米,高三米余,但都被一沓一沓速写画稿堆满,显得空间极为拥挤,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半年高考备战,两年落榜生涯,论斤称的美术生,以后不会的啦,我已有真实力量感的来源,加油江临,你行的!”
前堂。
江临发现那个名字有些古怪滑稽的女大学生早早就来了,意识到对方肯定不放心他的实力,所以才来得那么早。
“早上好,麦克阿瑟女士。”江临温和笑着打招呼。
艾薇闻言板起精致妆容的小脸蛋,纠正道:“大叔,我们还不熟,别叫人家的名,你可以称呼我的姓氏,艾薇女士。”
“好的,其实都挺古怪的。”江临强忍住笑意,古英文化的姓名,麦克阿瑟·艾薇无论怎么看都极为古怪,真不知道对方的老爸起名字的时候,是不是让驴给踢了脑袋。
“请问大叔,你知道这里谁叫江临吗?”艾薇左顾右盼,整个巷子尽头除了江临这么一家祖传老店铺,不像是有活人居住的样子。
江临指了指自己,艾薇露出一副哗然大悟的娇喜模样,随即又瞪大美眸,颤声道:“不会吧大叔~你就是复赛邀请函上面说的美术落榜生?还两次!”
“怎么?质疑大叔的水平吗?我可得纠正你哦,我是江临不错,但今年我才二十一岁,你看上去也挺年轻的,今年大几?”
“大三,我们同年,但美少女永远十八岁!”
“行吧,你今天来得早,我的画还没有搞定,另外说一句,定金可没得退的呀,那不是订金。”
艾薇纯真的美眸瞪圆,“奸商大叔,真不能退?”
“当然不退,我现在就给你画一幅吧,包你满意,要不要?”
江临在画架上粘连新的画纸。
艾薇银牙轻咬,踩着棉白平底鞋的小脚生气一跺,“要!”
“行,等着吧,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两次美术复读生的绘画速度。”
艾薇不放心的走到江临旁边,蹙起眉头看着江临那根短得只剩指甲盖大小的穷酸炭笔在飞快滑动,勾勒出标准的长方形模型线条。
“像稻田,不,是麦田。”艾薇自认天赋不怎么好,可这是在高手云集的空白艺术学院里面,已经大三的她,绝对比这个练习两年半的复读生要强。
炭笔甩动,江临渐渐沉醉在绘画的意境当中。
一株株秋后收割留下的小麦麦茬,微微从地里凸起,冬日来临,给麦田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白雪,那一天,火焰突兀地横亘在麦田上。
他来了。
黑色的皮鞋一脚深一脚浅的踏行着,像是疲惫于人间的疾苦,又或者是为往日种种的罪孽忏悔,他义无反顾地踏入不灭的火场,身体却缓慢而不可阻遏地出现无数裂痕。
他的手,捉向刚刚升起的晨曦,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