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个不算哦,这只能算是我的战利品。罢了,不坑你太惨,上面的梁子不要你修了。我给你放开,你给我把这里面清干净了。若是再有歹念,保不齐我会干点什么。”
其实这种绳好解,不过需要技巧,像他那样的匹夫是怎么想也想不到的。
解开后他便重获自由,捏捏肩,伸伸腿,还向着我埋怨了两句。这能怪到我身上吗?我将银子收好,盯着他把活干完。
他还好心的把所有地方都收拾了一通,收拾好后他又瞪着我开口道:
“那俺弟兄们呢?你把他们都杀了,都是血肉之躯,上头都有老娘。”
说着,我都觉得他会在我面前哭起来。
“你早该想好的,谁给你的胆子怪到我头上来!不识好歹,你若真是在乎你弟兄们的性命那日也不会自己仓皇而逃了。”我怒怼道。
“我那日哪还有力气?若不是卧着身子用两只手爬走,我怕是也会命丧于此。”
“诡辩,快走!再在这里耍无赖我马上让你见到他们。你若是再想杀回来替你兄弟报仇,我随时奉陪。”我一把抓过剑丢给他,看他愤愤的离开后,鸡从床下探出脑袋。
又收了七十两银子,现下是能换把能用的剑了。虽说比不得原来。
我伸手向米缸里舀了些米,生火,烧水一气呵成。今晚便凑活一夜。
……
等风头过去些,我拿了票子上城里的拍卖行,只不过这回没带别的家伙。
拍卖行很大,堆着的人也多。拍卖行一共有两层,第一层交易,第二层大多围观。看样子也都是非富即贵,无所谓,反正拍不过就当是随便看看,过过眼瘾。
前面展示的几个都不过劲儿,没意思。直到那人掀开红布露出一把淡绿色雕着莲花的碎青偃剑,我的注意被完全吸引去。但不说和我从前用的那把刀极为相似,那刀刃上的花纹,仿佛是一片片堆成的。淡绿色,清雅,和我很是相配。只是在场的仿佛也没有识货的,纷纷表示不感兴趣,于是以一百二十两被我拍下。
我从人群中挤出,仔细欣赏着手中的宝剑。刃锋利地发亮,能清楚的看清自己的脸。可真是,美。接着我耍了几个招式,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今儿真是捡了个宝贝,必须到靖水楼饮它几坛子好酒。
欲要进,便看见季晨风笑着与他对座魁梧的男人在此处畅饮。那男人虽背对着我,可我还是一眼认出这人是江少春。我皱了皱眉,躲到了一旁,待他走后,我便又大摇大摆的向着季晨风走去。我将剑往桌上一撂,先开口道:
“算命吗?保准”
他似是心情不佳,并没有理我。
“一定准,我不收你银子可好?”
“呵,你不是行医治人的吗?现在又做起这套江湖骗子的把戏,谁信?”
“副业,不常做的,今天遇到我是你有福气,不收你银子,算一算又不吃亏的。”
“那你找错人了,你应该去赌场给那些亡命的赌徒算命。”
他不以为然,嘴角有些上扬,大概是又把我的话当做戏言听乐呵儿了。
“方才的人是你朋友?我看了看,你俩八字不合,命里犯冲。他在你命里必会形成一个劫,一个大劫。”
说罢,他起身,满眼杀气的看着我,似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即便不该,我也要说,即便他不信,我仍要重复。
“你非要算命,我不拦你,随你去。你听听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可与他相识?凭的这话在你嘴里一吐,我便自此与他形同陌路?”
“你自己不肯信,我又没拦着你,非得信,只是给你提个醒,任何人都不要轻信,包括我。”
“不必说这些,算命请去找旁人。”
他垂下眸子,低头看着酒中的倒景。
“算不得别人,我只算得你。”
“怎么,没有我,你还算不成了?”他扔下银子起身便走。
“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我在他身后喊着,又死皮赖脸的追出去。
“话别说的太狠,前几日并肩作战你忘了?我还能害你不成?”
“你这人,真烦”他咬牙切齿的说,步子迈得更快了。
“我素日倒也不这样,今日只是例外,你信不过我是正常。日后若是遭了劫,想起我的话,便到你当时采蘑菇的林地来找我。那一片应该只有我一个人。”
“你到底,到底从我身上看到了什么对你来说有价值的东西,拿鬼也不信的谎言来说服你自己!”
直到现在,他仍认为我是个图他东西的骗子,对我如此防备,他怎么就不知道对旁人多一份戒心呢?
“无利可图”我只求保他平安罢了。他不再言语,继续朝西边走着,我不知道他要去哪,但始终也没再跟着。心里莫名的有一些失落是怎么一回事?
好兴致没了,我也不想再走的老远回去了。我不想有任何人再打扰我,便垂着脑袋静坐在桥下看蠢蠢流动的溪水,我心里格外平静。我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且随他去吧,有些事也不是我想变就能变的了的。
这样的想法还真挺不负责的,我若是真这样做了,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既然在他印象里,我不是什么好人,那边贯彻到底咯。
我心里燃起个有失伦理,却极为合理的方法。我将周围的石头堆起,又持剑一挑,起身快意的向万花阁走去。
万花阁,顾名思义,和青楼一个性质。我刚踏进里面,便有一个一身胭脂味,打扮花枝招展却不年轻的女人把我一把拉过去。看来是这里的老鸨。
我身边围了一群姑娘,她们围着我上下打量,弄得我很不适应。老鸨向我依次介绍她们,我没耐心,随便叫了一个让她带我上楼。
那姑娘打扮的朴素,一身青衣,头上簪着一朵兰花。我看着也清爽。
她好像叫文文,做事却一点也不文静。先是在我左边,一个不留神又溜到我右边。嘴里还喋喋不休的说着我不感兴趣的话。
她我带到一个空房,给我倒茶后,说要跳舞给我看,还说她是这儿最好的姑娘。
果然,来错地方了。就不该有期待在这里学点什么,太失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