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流涌动的逼宫大戏
整个会场沉浸在失落的氛围中，大家都知道这几个可有可无的优化，基本不会给下半赛季的赛车带来本质上的帮助。
“这就没有了？”马克西姆最先打破沉默，“我的钱都花到哪去了？这可是一年5亿欧元啊！”
“Kun，赛季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爸的？”马克西姆转向亚坤问道，“你说这赛季一定会帮我拿到职业生涯的首个积分。”
“没错，我是给了这样的承诺。”对金主爸爸的承诺，亚坤不予否认。
“但是我现在完全看不到任何拿分的希望！我们几乎每次弯道都会打滑，每次换胎都会出现状况，每次比赛都要被套圈，每次都找不到赛车问题出在哪！”
马克西姆开始歇斯底里起来，就和他在撞车后在RT里表现一样，“车队简直成了围场里的马戏团，我们每个人都是小丑！小丑！！”
“我不想再坐在这个屎盒子里开车了，我要退出。”马克西姆终于丢出了王炸。
“千万别这样，我们下半赛季还有希望的。”亚坤一听便炸了毛，连忙叫上马里奥一起找补，“马里奥着重讲下那个……动力，动力什么来着？”
“对了，动力单元！麟渡车队这次的升级会让电机的充电效率大幅增加，为此我们策略组制定了……”马里奥马上应和道。
“够了！我要启动合同的隐藏条款，撤销对京利的全面资助，彻底离开这个破车队。”马克西姆斩钉截铁地回绝。
听完这句话，会议室内顿时鸦雀无声。因为每一个车队成员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尼基塔化肥的资助基本负担了车队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开销。虽然车队表面上还叫京利，但骨子里已经是尼基塔化肥的形状了。
只见马克西姆拿起自己手机，噼里啪啦打了一通，最后放到了亚坤的面前，“看，我已经和我父亲说了，接下来你就等他律师的电话吧。”
“除了我和马里奥，其他人都出去……”察觉到事态严重的叶亚坤严肃了起来。
随着会议室重回平静，这里就只剩下了马克西姆、亚坤、马里奥和乔瓦尼四人。
其中乔瓦尼是纯属没拿自己当外人，觉得自己不属于“其他人”之列。
“你现在的行为会给我们车队造成毁灭性打击，你知道你带来的资金意味着什么？”亚坤开始推心置腹起来：
“是车队的血液！UF是个纯商业游戏，没有钱我们将在其中根本玩不转。”
“不是我们，是你们。我已经不想再玩这个愚蠢的游戏了。”马克西姆准备戴上了耳机将亚坤的声音隔绝。
“马克西姆，你撤资意味着车队破产……车队上下几百号人都会失去工作。”马里奥抓紧补充道。
“这是他要解决的问题。”马克西姆指向亚坤，“这车队是他爸的，不是我爸的。”
在亚坤的父亲去世前，车队已经濒临破产边缘。等到亚坤接手车队时，车队已是债务缠身入不敷出，只能靠京利集团不断输血来填补这个无底洞。
要不是当时尼基塔先生为了实现他的儿子的UF车手梦想，京利车队应该早在几年前就宣告破产了。
“我还有个计划。”亚坤打算最后一搏，“我答应令尊花一英镑收购车队，之后……”
“我们是有钱，但不是傻子。”马克西姆驳斥道，“花一英镑买来上亿的债务和一群蠢货？Kun，你是在侮辱我！”
此时，亚坤多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在身边，用他的巧舌如簧说服眼前这个气血上涌的年轻人。
但这一切都是奢望。马克西姆已然戴上了耳机，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啪！啪！啪！
会议室的一角传出了掌声，原来乔瓦尼在鼓掌，“车队第一毒瘤宣告摘除！”
“现在我们成为了唯一一支车手全员UF世界冠军的车队了。”马里奥又不合时宜的说起了冷笑话。
“马里奥，给你10秒钟，要么把马克西姆追回来，要么马上滚蛋。”亚坤的声音有些颤抖。
“或许我们有第三个选择。”
“你还有7秒……”
“乔瓦尼说得没错，马克西姆就是车队的毒瘤。没有他，我们能将让JL-07跑得更快。”
“你在说什么？”
“自从马克西姆来到车队，为了适应他的驾驶风格，我们为JL-07做了很多反向的调试和负优化。其中大部分甚至有违我们赛车设计的初衷。”
马里奥说完朝着乔瓦尼使了个眼色。
“我是受害者，我有发言权。”乔瓦尼接过话茬，“根据他数据调校的车简直没法开！你真指望一个五场比赛，四场退赛的车手来主导赛车的研发？”
“今年冬测前，乔瓦尼在模拟器里的成绩整整比去年快了1.3秒。这足以证明赛车之前在往正确的方向上研发。直到马克西姆坐上这辆车……”
“那你们怎么不早说？”亚坤抹了把脸，怒斥道。
“每场赛后的汇报邮件里，我都有申请两套调校方案的权限。”马里奥表现得相当委屈，“但都被你以存在‘风险’回绝了。”
“这权限在马克西姆老爸的手中……而且我们车队需要的是钱，而不是一个优秀的车手。”亚坤强行为自己挽尊。
“资金方面我已经和市场总监确认过了，他正在和东国的一个赞助商谈合作。这或许能解我们的燃眉之急。”
“什么公司，多少钱？”
“五星乳业，亚洲最大的乳制品生产商。今年下半年有3亿美元营销预算。正在寻找有全球推广能力的合作伙伴。”
“他们的草莓牛奶很不错，我有尝过。”乔瓦尼打趣说道。
“3亿，这哪够？”
“我们预算中的很大一部分都是马克西姆在私人开销。”马里奥算起了账，“私人包机，私人房车，私人厨房，光他私人物品的运费，每站就要多花我们几百万美元。”
“这还没算上他撞车后的修车费用。”乔瓦尼不忘补上一刀。
“还有他那高到离谱的薪资。如果没有他，我们一年能省下来1个多亿。”马里奥借坡下驴道，“这些我都和会计师核算过了。”
“那车手呢？这下我们的席位空缺了，现在哪还有车手能来替补？”亚坤抛出了第二个难题。
“这个我们也有准备。”马里奥摆弄着电脑，调出一个页面。
“甄燃，东国尚海车手。52年UFC冠军，53年UFB冠军，54年UFA冠军。同年获得UF超级驾照，那时他只有16岁。”
“这样的成绩为什么没有车队签？”亚坤困惑道。
“因为他的父亲是甄睦云……”马里奥无奈摇头。
亚坤有些疑惑不解。因为在他接手父亲的车队前，他完全没有接触过UF赛车。
“甄睦云是45年的UF年度世界冠军。但由于法拉布尼和莱茵工业之间的‘间谍门’事件，被FIA（国际汽联）剥夺了总冠军的头衔。”乔瓦尼科普道。
“我貌似有点印象……之后他被终身禁赛了，我爸当时还为此惋惜了很久。”亚坤回想起了些许片段。
“他儿子基本和那两家豪门无缘了。”马里奥接着说道，“之后甄燃和雷芙纳拟定了个两年的合同，但却被人截胡了。”
“尼古拉斯·拉希恩，又是个富二代祸害车队的典范。”乔瓦尼恨不得啐上一口，“两年了，也是一个积分都没拿到。”
“他以20亿欧元的资助抢下了本属于甄燃的席位。这导致这个亚洲小伙整整一年开不了车，还欠下了一屁股债。”
“现在签他要花多少钱？”亚坤有了些许动摇了。
“还不确定，这要找他当面谈谈。”
“这事就交给你了，马里奥。但报价不能高于乔瓦尼，不然就免谈。”
“100万美元太低，不保证能成。除了乔瓦尼，UF车手的最低年薪也有500万。”
马里奥半推半就道。只要跨过这一步，他今天所导演的逼宫大戏就能完美落幕了。
“最多120万，在夏休期结束前以储备车手签过来。”亚坤彻底沦陷了，“但仅限于储备车手。尼基塔那边我还会去交涉，我们做两手准备。”
“没问题，Kun。事情会好起来的。”马里奥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目送亚坤离开会议室后，乔瓦尼用手肘顶了顶马里奥的肩膀：
“你刚才的演技不错。”乔瓦尼坏笑道。
“还不错呢……差点给你搞黄了。”马里奥回应道，“你今天又喝酒了？”
“就喝了一点点……”
还没等乔瓦尼说完，马里奥就跳起来锤了他的脑袋。
两人嬉笑打闹，仿佛回到了当年乔瓦尼夺得UF年度世界冠军的那个夜晚。那时马里奥还只是乔瓦尼的专属赛事工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