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笼中对（下）
“圭一……我服了，将来鸣人但有所求，我日向宁次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宁次语气十分郑重地说道。
“等等，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圭一看到他这幅认真的表情，感到有些好笑。
“搞错？”宁次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可不是来帮鸣人当说客的。”
这下宁次彻底糊涂了。
“是，鸣人确实是火影之位的不二人选，只要等他长大，迟早会坐上那个位置。但是你真打算这么轻易就把自己拴在鸣人的战车上了吗？”
“难道除了下注未来的火影，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你有没有想过，就算逃脱了日向分家这个牢笼，你真的就成了自由的笼中鸟吗？你难道没看到在这鸟笼之外，还有一个更大的鸟笼，束缚着你，束缚着所有人吗？”
宁次细细一想，便理解了圭一的意思。
他们日向分家需要听从宗家的命令，等到有一天他们不用听从宗家了，可还不是要听从木叶高层的命令？
木叶村就是一个更大的鸟笼！
虽然所有的木叶忍者额头上没有笼中鸟咒印，但就算没有咒印，不也一样要听从命令？
敢不听命令？
那就是叛逃，那就要被追杀至死。
如果现在木叶高层突发奇想，给圭一下达一个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执行，无法反抗。
无非是从一个笼子里，进入到另一个笼子罢了。
大家都是笼中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不过木叶的做法更加高级更隐蔽，让人不觉得自己被奴役罢了。
“可我宁愿走进木叶这个更大的牢笼，也不愿待在日向家这个鸟笼子里！”宁次神情激动地说道。
“好吧，那我问你，你凭什么相信鸣人就能改变日向分家的命运呢？”
“以火影之权势，难道还解决不了分家的问题？”宁次目光有些古怪地看着圭一。
“木叶已经换了四代火影，却没有一位火影试图去解决日向家分家的问题，你以为是他们不想解决吗？”
“难道不是吗？别忘了，当年日斩要求日足以死谢罪，他宁愿拿自己的弟弟当替死鬼，也不敢有丝毫反抗，这还不足以证明火影是有解决分家问题能力的吗！”宁次神情激动起来。
“真是这样吗？你猜如果日斩真的要求日向一族取消分家和宗家，最终会发生什么？”
“这种事不曾发生过，我又怎知结果？”宁次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
“我可以告诉你，一旦日斩提出这样的要求，就是他下台之日，你信不信？”
“……为何？”
“日斩那时候敢让日足以死谢罪，是站在整个木叶的立场上，以大家都想着结束战争的大势压人，因此日足不敢犯众怒。可如果日斩打算对日向家的族规开刀，那么其他忍族必会生出兔死狐悲之感，害怕日斩进一步扩大火影的权利范围。于是大家都会站在日足这边反对他，那么到时候政策执行不下去，颜面扫地，他的火影之位可就坐不稳了！”
宁次闻言顿觉豁然开朗，一下子就扫清了眼前的迷雾，认清了真正的现实是什么。
可笑自己刚刚还演了一出苦情戏，现在想想简直羞愧得无地自容。
怪不得日足那么的有恃无恐，原来他本就高枕无忧，根本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如果历届火影都无法解决日向家的问题，指望鸣人上台就能解决了吗？”宁次喃喃自语。
“你别忘了，雏田也是宗家人，经历过与雏田的那一战，你对她应该也放弃幻想了吧？”
“是的……”
宁次很清楚，虽然雏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可是内心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宗家人，连自己这个哥哥，都可以当成空气。
“所以如果真的有一天鸣人跟雏田结合，你猜鸣人会不会为了你而偏心分家人？”
“那你还提出这种建议？说了就跟白说一样！”宁次没好气地说道。
“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提前给你打好预防针，免得到时候你选错了路。”
“真不懂你在说什么。”
“好了，我已经给你把现实讲清楚了，鸣人的确有极大可能当上火影，但他当上火影后却未必能解决你分家的问题，这一点你同意吗？”
宁次思量许久，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或许吧。”
圭一的话无情地戳破了他唯一的希望。
这样子的话，我还不如死掉算了，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指望。
他有些怨念地瞪了圭一一眼，都是这个家伙，如果他不说这些，自己还可以一厢情愿地做梦，这样至少他还能抱着某种信念活下去。
“宁次，如果你选择了跟随鸣人，我会觉得你很可悲，因为你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别人的身上。至少鸣人有句话说的没错，人不能屈服于命运，否则就真的没希望了。”
“这可是笼中鸟，你难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宁次指着自己的额头，语气悲凉地质问道。
“当然知道，可如果我告诉你，我有办法帮你解除掉笼中鸟，甚至把解除方法教给你，你打算怎么做？”
听到这话，宁次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即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你……你说什么？”
“我能解开笼中鸟。”圭一无比笃定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
“就问你是信我还是信鸣人，你自己选吧。”
“你帮我解开，我就信你！”
“暂时不行，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做到之后我才能帮你，这是建立信任基础的一次交易。”
“什么事？”
“我需要你帮我寻找埋藏在日向家故纸堆里的机密资料，找到通往月球的密道。”
“月球密道？”宁次听上去就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一样。
“不错。”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很认真在跟你说话。”
宁次看了半天，发现圭一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真有这种东西？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突然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人了。
“暂时我不能告诉你太多，现在我只能告诉你，想要解除笼中鸟的方法，就拿月球密道的情报来换。这将是我们合作的开始，而不是结束。”
“以我分家的地位，你觉得我能接触到这些东西吗？”
“你或许做不到，但雏田却可以。”
“你是说……”
“别忘了，你可是他的哥哥，我想你应该能扮演得了一个好哥哥的形象吧？”
宁次沉默了，如果雏田真的是解除咒印的钥匙，那么他也不介意逢场作戏。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说完，圭一便起身准备离开了。
在他出门的时候，最后给宁次留下了一句话：“命运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依靠别人永远无法获得自由。”
上一世的自己何尝不是在依靠别人呢？
可是那又怎样，还不是被大筒木一族给灭了。
所以这一世他才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决意活出不一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