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赵楷的书呆子气
北宋建立之后，一直是重文抑武，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就连名将狄青都被文官们欺负，后来落了个郁郁而终的凄惨下场。所以，在寻常百姓看来，年轻人就应该努力读书而不是练武，在东华门外唱名方为好男儿！
赵楷似笑非笑道：“看得出来，他练箭的时间似乎并不太久……不过，他似乎有几分天赋，他的箭术看起来似乎比我强一些。”
赵福禄喊来赵权，对众人介绍了一番，当赵权听到这姐弟俩称呼自己为堂兄的时候，他一时间难免心存疑虑，莫非他们也是便宜老爹的亲生儿女？这么说，他们将来是要和自己分家产的……
眼前这个自称赵嘉福的小姐姐很漂亮，言行举止间流露出一种高贵的气质，只是隐隐的有一丝冷艳。
这个温文尔雅的赵三郎着实与赵权有几分相像，赵权暗暗思忖，这两个想必便是监工，既来之则安之，必须留个心眼……
听赵楷说赵玉盘擅长烹饪，赵权眼睛一亮，望向赵玉盘，笑眯眯道：“既然如此，你可愿意培训我们这里的厨子？”
赵玉盘扬了扬漂亮的眼眉，似笑非笑道：“要是你能让人家佩服你，人家可以答应你。”
赵权笑眯眯地吩咐赵福禄：“老管事，烦请您牵一只肥羊过来，一会儿，我们要涮羊肉，给他们接风洗尘。”
赵福禄领命而去，不多时，他就从不远处牵来了一只小肥羊，那只小肥羊尚未感觉到潜在的危险，犹在“咩咩……”叫着。
赵权从腰间拔出手铳，就在赵玉盘微微蹙眉猜测那个手铳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赵权瞄准那只可怜的小肥羊，开了枪。
只听“砰……”的一声，那只小肥羊应声倒地，献血汩汩流出，浑身抽搐，眼见是不活了。
赵玉盘瞬间惊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惊恐地看着赵权，吃吃道：“你……你用的是什么妖法？”
就连赵楷也不由得大吃一惊，道：“这……这就杀了一只羊？堂兄，你，你也忒狠了些吧……”
赵权懒得对赵玉盘解释自己用了什么妖法，他吹了吹枪口的硝烟，淡淡道：“这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赵楷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有所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赵权玩味的打量着赵楷，笑了笑，道：“三郎果真是才华横溢，真是出口成章啊。”
赵楷也笑了，相互吹嘘道：“堂兄过奖了，你的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早已传遍整个东京城了。”
赵玉盘白了赵楷一眼，没好气道：“行了行了，你们俩别互相吹捧了，本小姐愿意屈尊指导那些厨子，晚上，我们好好美餐一顿！”
此言一出，赵权顿时暗暗窃喜，这丫头竟然答应了自己的要求，看她这娇滴滴的样子，也不知道她的厨艺究竟如何……
赵权带着赵玉盘和赵楷来到花厅里，佳琪端上了三盏热茶，三人就聊了起来。
“欢迎你们光临！稍后，愚兄会让老管事给你们安排一个小院子临时住下来，不过，我们这里的生活条件比不上城里，这里的管理也很严格，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或许你们会觉得枯燥无味，如果你们要离开，愚兄自然不会阻拦。”
赵权把丑话说在前头，赵玉盘和赵楷对望一眼，却都没有说什么，在赵楷眼里，火药武器只不过是奇巧淫技而已，但既然赵佶让他们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
赵楷试探道：“若有可能，还是希望能跟堂兄学学火药武器的研制，最好能亲自参与……不过，这毕竟涉及到堂兄的核心机密，但当今天下并不太平，居安思危还是应该的，我们也应该为国家多做些事情，不知堂兄意下如何？”
赵权玩味的笑了笑，不回答赵楷的话却反问道：“我爹这么信得过你们，就连火药武器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赵玉盘笑而不语，心中却在暗暗思量，看来，这家伙果然就是父皇的儿子，却不知道他的母亲是谁？
赵楷拱了拱手，道：“无论如何，毕竟都是一家人，我们钦佩堂兄的才华，这才慕名而来，无非是想学些有用的知识，还望堂兄不吝赐教。”
赵权想了想，道：“既然三郎你这么说……愚兄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我懂的其实也不算多，很多知识，都需要你亲力亲为才能掌握。”
赵玉盘白了一眼赵楷，提醒道：“三郎，据说，那些火药武器很危险的，你就不怕么？”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嘉王赵楷是赵佶最喜欢的儿子，自幼聪颖，深受赵佶宠爱，在两年前就被授予太保的尊号。
迟疑了一下，赵楷正色道：“那是很有趣的事，有堂兄在，想来我也不会遇到太大的危险。”
赵楷平素学的都是诗词歌赋或是绘画，时常会感觉枯燥，来到这个新地方，倒是很有一种新鲜感。
赵权笑道：“你们既然来到这里，愚兄自然要护得你们周全，其实，火药的研制倒也不是很危险，很多事情都不用你亲力亲为。”
三人聊了一些当今的时局，随后，赵楷又对赵权提起了北方的辽金战事。
“早在仁宗年间时，契丹人就闹出‘庆历增币’的丑剧，逼着我朝增加岁币。每次我军痛击西夏人的关键时刻，契丹人都要跳出来趁火打劫。当年，出使辽国的苏辙说过，契丹人诵经念佛，各大寺庙富可敌国，那便是辽国日益衰退的根由，现如今，女真人已经建国了，他们在北方攻城略地，辽国怕是不会容忍的……但辽国实力犹存，女真的人口终究太少，谁能获胜还是难说得很。不过，辽金两败俱伤，我朝才能从中渔利。”
赵权心下了然，这就是很多宋人试图“联金灭辽”的原因，当然，后来的历史证明联金灭辽是一个大大的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