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血债血偿
一看李小二已经受伤倒地，黄胡子懒得再理会他一个小人物是死是活，还是正事要紧，也向辽国使者的方向冲去。
这时，一个叫做王千的年轻店小二赶紧猫着腰跑过去，随手取出一块干净的布，给李小二包扎伤口，不多时，伤口处的血就止住了。
躲在角落里伺机而动的赵权看到了这一幕，他顿时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狗娘养的女真蛮子，竟敢在爷爷这里撒野，爷爷让你们血债血偿……”
一怒之下，赵权举起突火枪，对准了一心要刺杀辽国使者的刀疤脸，这家伙的身材更高，目标更大，相比于黄胡子，刀疤脸更容易射杀。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刀疤脸应声倒地，脑袋开花，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正要上前的圆脸胖子大吃一惊，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原本杀气腾腾的刀疤脸眨眼睛就这么一声不吭地死了。
倒是那魁梧壮汉和大长脸勇不可当，两人穿过了惊慌失措逃窜的人群，继续扑向辽国使者所在的方向。
黄胡子向着枪声响起的方向左顾右盼，终于发现了赵权，赵权这时候也不再躲避，而是径直向楼下冲去。
枪声响起之后，赵玉盘和赵楷都是大吃一惊，他们对于突火枪的响声再熟悉不过了，这里果然出事了，赵权方才的预言没有错！
王掌柜此刻也是忐忑不安，迟疑了一下，他还是打算出去看一看，这里好歹也是他的地盘啊……
“老夫先出去看看，失陪了……香水生意的细节，我们回头再商量，你们放宽心，老夫会尽力的……”撂下这句话，王掌柜就步履匆匆地出了包厢。
赵楷原本不想出去，真要是出去厮杀，他一时间还有些胆怯，但他转念一想，突火枪在实战中的效果到底如何？无论如何他还是应该亲眼看一看的。
犹豫片刻，终究是好奇心胜过了胆怯，赵楷开始自我安慰起来，反正就是试一试突火枪的效果而已嘛，他只需要远远地放冷枪，不去近身肉搏就没事的……
想到这里，赵楷看了一眼花容失色的赵玉盘，安慰道：“姐，你先在这里躲一躲，我要出去一趟！”
赵玉盘断然反对：“不行，三郎你不能出去！外面很危险的，刀枪无眼啊……”
“我不下楼，我就躲在远处放冷枪，没事的……姐姐，你就放心吧。”说完，赵楷故做自信地笑了笑，鼓起勇气抄起突火枪走出了包厢。
“你……”眼看着赵楷这么不听话，赵玉盘颇有几分担心，她摇了摇头，柳眉微蹙，迟疑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赤瓦布拉海（女真语：杀啊）——”一片混乱之中，那身形最为魁梧的壮汉用女真语喊杀着，他拾起一个断了的桌子腿，悍不畏死地继续冲杀，转眼间就将几个拦路者打倒在地。
那黄胡子虽然看似富家子弟，却也彪悍善战，他不知道赵权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有鬼神莫测之威。他一边参与混战，一边注意躲避赵权的冷枪。
这时，王掌柜也看到了这一切，他目瞪口呆，吓得浑身颤抖，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朝廷追究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这一刻，赵玉盘就在赵楷的附近，她躲在一个柱子后面探头看着，惊得花容失色，心如鹿撞，但她的目光却始终凝注在赵权的身上，为他的安全担忧。
那魁梧壮汉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就逼近了辽国使者，他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杀意，高高举起桌子腿就要砸向辽国使者的脑袋，辽国使者却已经无路可退，他的身后就是一堵墙。
这时，赵权却在几步之外举起了手铳，瞄准了那女真壮汉的头颅，随着“砰”的一声响起，那女真壮汉就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轰然倒地，他的表情狰狞可怖，圆睁的双眼看起来依然很凶，只是迅速失去了神采。
他的身体还在剧烈抽搐，他的一只手依然紧紧地握着桌子腿，另一只手则是握着短刀，他的鲜血瞬间就从头颅的伤口流淌到地上，浓浓的血腥气息迅速向四周弥漫开来……
看到这血腥的一幕，辽国使者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感觉浑身无力，瞬间就瘫倒在地上。倒是他的两个随从眼疾手快，将他搀扶起来，拼命向门外冲去。
这时候，云飞扬已经拉着蔡攸逃出了香丰正店，两人一边向开封府衙的方向奔逃，一边大声呼救。
听到这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黄胡子只觉得心头一沉，那一刻，他看到了赵权那个手铳枪口的硝烟！这家伙简直是个魔鬼，他用的莫非是传说中的掌心雷？
同样还在附近厮杀的圆脸胖子神情愕然，他看了一眼那个血肉模糊的壮汉，肝胆俱裂，但他此刻顾不得报复赵权，而是怒吼一声向试图逃出去的辽国使者追杀过去。
圆脸胖子也是存了私心，一旦事不可为，他就会溜之乎也，他可不愿意把小命丢在东京汴梁。
现在，赵玉盘和王掌柜都已经看到了赵权的另一面，这家伙平日里文采出众，像是个读书人。此刻，他的身上竟然有一股令人畏惧的杀气。
方才那一枪真是狠辣之极，转眼间就把那女真壮汉射杀倒地，在那生死攸关之际，赵权救了那辽国使者一命。
对于楼下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别说赵玉盘这个自幼养尊处优的长公主，就连在东京城里混得风生水起的王掌柜也很难适应。
这时，大长脸突然冲向了赵权，方才一直在观战的赵楷终于不得不出手了。
不过，这是赵楷生平第一次在实战时射击，他的手竟然在颤抖，所以，他的准头可想而知，这一枪竟然打偏了。
发射出去的弹丸击中了放在柜台上的一坛子酒，酒坛子瞬间炸裂开来，酒液很快就流淌到地上，浓郁的酒香随即飘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