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段景住的投名状
段景住见了赵权纳头便拜，信誓旦旦地表忠心：“小郎君，小人愿意做您的一条狗，只要您吩咐，小人愿意为您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赵权颇有几分尴尬，他连忙扶起段景住，干笑道：“快快请起……可别这么说，以后，咱们事上见，正好我们有事要问你。”
在香丰正店的一个包厢里，赵权和赵楷与段景住密谈了几乎一个时辰，段景住交纳了投名状，竟然是关于曾头市的一些秘密，而且，段景住在曾头市还有内应，那就是险道神郁保四，这却让赵权惊喜之极！
原来，段景住的祖籍是涿州人氏，他以前经常去北边地面盗马，后来却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女真人的细作，以经商的名义去各处打探情报。
金辽开战之后不久，段景住等人就奉命南下中原联络曾头市，如今辽军接连惨败，段景住听说了有关辽国使者向宋朝求助的传闻。
于是，段景住自作打算，带着手下那几人来到京城刺杀辽国使者，一旦事成，这也算是大功一件，结果，他们却在东京汴梁大败亏输，只有一人逃出生天……
至于那曾头市，着实来头不小，那里竟然是金国深入中原腹地的秘密联络点，更是女真人藏兵之处。
曾头市的主人名为曾长者，女真人，他年轻时来中原做人参买卖，聚得数万贯家财，从此便霸占村坊，改名为曾头市。
曾长者有五个儿子，号称曾家五虎，分别是曾涂、曾密、曾索、曾魁、曾升。
曾长者又请来了两个豪杰，《水浒传》中大名鼎鼎的史文恭和苏定做正副教头。在曾头市那里，聚集着五六千人马，建有城寨，就连官府都不敢轻易招惹。
曾长者这个人非同一般，他很有军事眼光，他选择曾头市那个地方，乃是因为那里位于山区，地势非常险要。
曾头市那里几乎是全民皆兵，男丁们个个彪悍善战，孩子们从小就接受军事训练，就连妇人都能舞刀弄枪。那些人平时务农，战时为兵，平日里不断抢购宋朝紧缺的战马，端的是兵强马壮。
听段景住一说，赵权暗暗吃惊，其实，这不就是金国的“猛安谋克”兵制么？如此说来，曾头市分明是图谋不轨。
《水浒传》里，梁山大军曾经先后两次攻打曾头市，梁山的头领晁盖就是在第一战中丢掉了性命，虽然有说法是宋江下的黑手，但曾头市很难被攻下，这却是确定无疑的。
待段景住交代完毕，赵楷皱着眉头道：“堂兄，如此说来，曾头市就是女真人插入我大宋境内的一根刺，必须要拔掉才是，否则无异于养虎为患！”
赵权点了点头：“贤弟所言极是，只是，那曾头市地势险要，兵强马壮，却是不能轻易剪除，虽然我们有内应，但此事关系重大，需要从长计议。”
赵楷却暗暗思量，自己作为皇子不便干政，怎样才能说服父皇派兵攻打曾头市？说不得，只好求助于童贯了……
赵楷和童贯有些来往，童贯主管枢密院事务，掌握军权，或许他能够起到作用，赵楷认为，决不能坐视曾头市做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赵楷转念又想，好在已经有了突火枪这样威力惊人的武器，只要加以改进，减少装填弹药的时间，到了实战中，效果自然就会改善许多。
次日午后，一个内侍来到庄园，宣读了对于赵权的奖励，赵权居然当官了，职务是勾当皇城司使，他甚至有了四十个下属可以指挥，这家伙已经有实权了！
思来想去，赵权打算把这四十个人派上用场，派出五个人时刻留意大相国寺那边的情况，一旦发现有个身强体壮的胖大和尚出现，就立刻禀报给他，赵权不知道鲁智深何时才能出现。
另外，再派人一路向北打探消息，寻找那个金贼的漏网之鱼，看看能否抓获此人。如果抓获那个漏网之鱼，将来再去打探曾头市那边的情况，为将来剿灭曾头市做准备。
一场春雨过后，许多绿树发芽，花蕾含苞待放，几乎整个中原大地都呈现出一片春意盎然。
赵楷一门心思投入到了突火枪和火药桶的研究中去，废寝忘食，整日来灰头土脸的，就连赵权也不好意思打扰他。
这一天，蔡攸和蔡月娥来到了庄园，自然是因为蔡攸和辽国使者遇刺的事情，这兄妹二人特地过来道谢。
赵权暗暗有几分惊讶，蔡攸比自己年长许多，这家伙登门道谢倒是并不奇怪，可是，他的妹妹跟着他一起来这里又是所为何事？
对于蔡京和蔡攸父子俩在历史上做的一些事，赵权多少有些了解，这父子俩都是臭名昭著的奸臣，但是对于眼前这个年纪轻轻颇有几分姿色的蔡月娥，赵权却是一无所知。
得益于其父蔡京的关系，蔡攸今年刚刚担任宣和殿大学士，又被赐毯文方团金带，可谓是混得风生水起。
作为蔡京的长子，蔡攸已经年近四十，很会拍马屁，博取昏君赵佶的信任，这一点颇有乃父之风，但他的才干却远不如乃父。
经过香丰正店的一场变故，蔡攸心有余悸，现在，他对辽金之战颇为关心，便说起这个话题。
“前些时日，坊间有关于联金灭辽的传闻，想必小郎君也已经知晓了，但如今开封府里群情汹涌，大家都期待着辽军能给女真人一个教训……当然，辽金交战的结局很难预料，不过，将来我朝毕竟还是有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可能。愚兄认为，与谁联手关系着我朝的未来，为了我朝的长远利益，必须从长计议，如此才能有备无患。”
这次来访，蔡攸把身段放得很低，也并未请求赵权做些什么事情，这倒是让赵权有些不解，蔡攸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蔡月娥更是快言快语：“听说小郎君武艺高强，真想与小郎君切磋切磋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