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血债血偿
赵权冷哼一声道:“原来你是曾头市的汉奸,尔等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竟敢趁夜偷袭,还不快快放下兵刃,可以饶你不死!”
苏定一听顿时就火冒三丈,这小子竟然这么狂妄!他懒得跟赵权废话,当即挥舞环首刀冲上前去,赵权挺起长枪迎击,两人当下战成一团。
两人兵刃相击,铮铮作响,火花四溅。赵权的枪法沉稳迅捷,深得林冲的真传,每一招都很凌厉,每一枪都刺向苏定的要害,看似简单的动作中,却隐含着致命的威胁。如此厮杀片刻,赵权竟将苏定逼得一步步后退,一时间手忙脚乱。
赵权的枪法攻守兼备,滴水不漏的防守同时还能不时地施展出杀招,打得苏定暗暗心惊,就连他的后背都沁出了冷汗。
在曾头市,苏定的武功仅次于史文恭,苏定万万想不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能有这般高强的武艺。青塘瘊子甲固然值得拥有,可也要有命享用才是啊……
想到这里,苏定虚晃一招,赶紧撒丫子向后方撤去,赵权则是一路衔尾追杀。
庄园里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院落,但曾头市匪徒们对这里的情形并不熟悉,在这泥泞的雨夜里,他们只能四处乱窜,要是遇到妇孺,他们就会狠下杀手,甚至在院子里趁机掳掠一番。
赵权经过了几个院落,一路上已经见到了十几具庄丁或者家属的尸体,这些人,赵权几乎都认识,就在不久前,他们还都是鲜活的生命……
这一刻,双方已经开始僵持起来,史文恭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身材高大,戴着斗笠,手中的铁枪挥舞如龙,如入无人之境,径直向着自己冲来。
在那人的攻击之下,片刻间,史文恭身前不远处的曾头市匪徒就或死或伤,连声惨叫,倒下了一大片。
这时,飘雨的夜空偶尔划过了一道闪电,借着这道闪电的光,史文恭终于看清楚了那个斗笠下的脸,那赫然正是林冲,史文恭当然认得,那是他的师兄!
迟疑一下,史文恭不愿意伤到林冲,还是吩咐下去:“弟兄们,暂时住手……”
此言一出,附近的曾头市匪徒们都纷纷停住,他们一个个都不明所以,却也终于松了口气,他们长途跋涉来到这里,本就已经身心疲惫。
史文恭偏偏下令冒雨夜袭,原本是主打一个出其不意,他们打算在这里劫掠一番,抢钱抢粮抢女人,没想到敌人竟然这么彪悍善战,他们也不知道能否得逞,看这局面,他们能全身而退就很不错了……
庄丁们此刻也得到了宝贵的喘息机会,但他们不知道敌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依然凝神戒备,他们训练有素,此刻依然阵脚不乱……
史文恭拱了拱手,对林冲打了个招呼:“师兄,原来是你!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
林冲也认出了史文恭,他一时间喜忧参半,喜的是他们师兄弟能够在多年之后再次重逢,但他却更加担忧,他们现在竟然成为了敌人,这可如何是好?
林冲展颜一笑道:“师弟,你怎么成了曾头市的教头?之前,我曾经听说过,但却一直不愿意相信……我想,你应该知道,曾头市乃是金国奸细的据点。”
史文恭老脸一红,好在夜色已深,且他与林冲的距离较远,不会被林冲看出来。但他心里还是颇为尴尬,他当然晓得,曾头市确实在为金国做事。
可是,曾弄待史文恭不薄,史文恭现在衣食无忧,他还能怎么样?即便是离开曾头市,他又能去哪里?
想到这里,史文恭轻叹一声,淡淡道:“师兄,一言难尽啊……现如今,你我各为其主,别的话就不要再多说了,赵权是曾头市的敌人,只要你们愿意交出赵权,师弟一定保你平安无事,我们更不会在这里肆意杀戮。”
此言一出,林冲皱了皱眉,想都不想就答道:“师弟此言差矣,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依我看,师弟你不如弃暗投明,以后也跟着我们一起为国效力。”
史文恭看了看身边的曾涂,曾涂对他摇了摇头,神情中更是带有几分不耐烦。
史文恭会意,当下轻叹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拼个你死我活……”
于是,双方再次激战起来,林冲挺起铁枪冲向了史文恭,曾涂却担心史文恭下不了狠心,发一声喊,挺起钢枪迎了上去。
曾涂幼年时曾经随父居于极北苦寒之地,靠狩猎为生,练得筋骨强健,马术出众。“能射山林虎,能放海冬青”。惯使一杆点钢枪,乃是曾家五虎中第一好汉。
这时,赵权已经距离正在激战的林冲和史文恭等人不到六百步,他忽然听到旁边的一个小院里隐隐有尖叫声传来,他停住脚步,连忙冲进了那个小院里。
赵权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具尸体,那是一个看样子不到十岁的小男孩,此刻,小男孩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附近的雨水都被献血染红了,看起来触目惊心……
亲眼目睹这血淋淋的一幕,赵权恨得咬牙切齿,他暗下决心,一定要让曾头市的匪徒们血债血偿!
此刻,赵权方才听到的尖叫声更加清晰,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喊声,声音的来源便是旁边的一间屋子,赵权顿时勃然大怒,一脚踹开房门,挺起铁枪冲了进去。
在屋子里的床榻上,横陈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妇人,一个曾头市匪徒原本正在凌辱她,那匪徒听到有人破门而入的声音,连忙转过身来,正好就看到了怒气冲冲的赵权。
“噗嗤……”一声,赵权手中的铁枪狠狠地刺透了那个匪徒的心口,枪尖从他的后背透出,上面还残留着几滴鲜血。
赵权抽出铁枪,那匪徒惨叫一声便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几下就不再动弹了。
那妇人经此突变,一时间惊得面无血色,她下意识地拾起一件衣衫,手忙脚乱地披在身上,她定睛一看,冲进来的人竟然是赵权,她便再也忍不住大声哭泣起来。
随后,那个妇人冲出了屋子,跪在那个小男孩的身边,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嘶声喊道:“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