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之哀伤
于是，公孙策跟着韩非踏上返回新郑之路。
“师弟要不要买匹马？”
公孙策伸出食指对着韩非摇了摇，“师兄，等到了城外，你就知道我的坐骑是个什么东西。
我只希望师兄不要被吓到才好，毕竟……呵呵。”
韩非无语，他讨厌爱呵呵的谜语人。
韩非完全忘记了，他才是《天行》之中最大的谜语人。
“吁～”
公孙策来到城外，吹响口哨，一只吊睛白额虎猛然从一旁掠出。
“小心！”
韩非看见一头猛虎扑来，下意识想要提醒公孙策。
下一秒，韩非就见到那头猛虎，躺在地上，对着公孙策露出肚皮。
韩非大跌眼镜，“师弟，这是猫还是老虎。”
公孙策撸了撸老虎的肚皮，“都一样，桑海金渐层plus罢了。”
说到这里，公孙策忽然意识到，还没有老虎取名字，“看你这么花？要不要叫你小花？”
“嗷～”
老虎的咆哮声低微，还带着些委屈，显然不满意这个名字。
公孙策黄金瞳睁开，直视老虎，“不满意是吧？那你以后就叫做小咪咪。”
“嗷～”
小咪咪的声音越发低，整只老虎趴伏在地上，显然是屈服于公孙策的龙威。
公孙策翻身上虎，“小咪咪我们走！”
韩非看着前行的公孙策，急忙策马扬鞭追上，“师弟，你认路吗？”
老虎的耐力比不上马，因此疾驰一段时间之后，小咪咪开启养生模式，不急不缓的前行。
韩非也乐得如此，拿出酒壶猛灌下一大口酒。咂了咂嘴，开始喂马喝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韩非的马喝了酒，打了个鼻鼾，“聿聿。”
韩非看到马的反应，开怀大笑起来，“还是你懂酒。”
旋即韩非看向公孙策，“师弟，要不要来点？”
公孙策摆摆手，“不用，我酒喝多了容易不受控制。到时候发起酒疯，师兄你可拦不住我。”
韩非却是不以为意，“哪有男人不会喝酒。试试。”
公孙策继续拒绝，“师兄为什么要喝酒？有想过个中原由吗？”
韩非提起的酒壶一顿，“孤独，孤独啊，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韩非的眼泪缓缓落下。公孙策的语气平静，“我同样很孤独，而且我的孤独，和师兄的截然不同。”
血之哀是指与龙族血脉相关的特殊情感体验。
这种情感是由于混血种拥有龙族血统而产生的，它既是血脉上的哀伤，也是混血种特有的孤独感。
血之哀让混血种在人群中感受到自己的特殊性，一方面因为血统的优异而可能被人类排斥，另一方面又因为这种血统而拥有超越普通人的能力。
混血种因此常常处于“最强”与“最弱”之间，这种矛盾使得他们感到孤独。
血之哀的程度与混血种的血统等级有关，血统等级越高，血之哀的感觉也可能越强烈。
C级血统时这种感觉并不强烈，直到抽取到言灵·镰鼬，使得公孙策的的血统晋级B级血统。
公孙策心里的血之哀骤然蓬勃，有些难以压制，不过过几天就会好很多。
不过，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公孙策在尝试完成暴血。
混血种体内有龙与人的基因，因此拥有属于人与龙的精神。
通常情况下，是人的精神压制龙的精神。
而暴血的原理就是压制人的精神，使得龙的精神占据上风，进而引发龙血浓度的提升。
公孙策尝试过，但是没有成功，他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此时进入暴血状态，大概率会化作死侍。
归根到底，还是公孙策的心不够强大。
诸子百家，不是所有前辈高人都会武，但是人人的境界都不低。
以和公孙策沾亲带故的公孙龙为例，他提出白马非马辩题的一刻，他的境界已经达到宗师境界。
这就是意，古往今来，想要自一流突破宗师境界，都需要完善自己的意。
公孙策想到这里，叹了口气，任重而道远。
或许心境到达宗师境界的一刻，公孙策就可以完成一度暴血。
“磕擦擦，磕擦擦……”
公孙策与韩非很快接近新郑，一队韩国骑兵自两人眼前跑过。
官道一侧的土坡之上，树木葱茏，韩非与公孙策正是躲在树林之中，看着骑兵路过。
公孙策冷不丁开口，“师兄不想跟着骑兵回国，难道是想要组织义军，揭竿而起，攻入新郑成功称王？
大韩兴，韩非王！是吧？如果成功了，记得封我做内史，你是不知道，我在赵国的时候，认识一个叫岳行的。
他老爹就是内史，贪的那叫一个狠，家里富得流油。
你都当王了，想着点兄弟，让我也贪贪。”
韩非一头黑线，“我只是想要再看看韩国外围百姓的生活，怎么就成了要闪击新郑？”
“啧，早说啊，害我白高兴一场。”
两人继续前行，一路上只见百姓流离失所，衣不裹体，食不充饥。
“师弟，你说这样的韩国，还有救吗？”
“师兄听说过扁鹊与蔡桓公吗？”
韩非想了想，“师弟的意思是韩国已经病入骨髓无药可医？”
“我的意思是扁鹊最后对蔡桓公说的话，没救了，等死吧，慢走不送。”
韩非有些沮丧，“真的没救了吗？”
公孙策一指难民，“师兄知道一个国家将亡之相是什么吗？”
韩非想到当年求学路上的见闻，“国都奢靡之风大起，国都之外难民不计其数。”
“师兄既然知道，何必强求。法家拂士想要发挥作用的前提是要有一个合格的君主。
而韩王安，师兄觉得他算不算一个合格的君主？”
韩非苦笑一声，“说句不敬的话，昏庸无道，识人不清。只是这里是我的故土，我不能先放弃。”
公孙策见韩非认清现实，却还想要努力拯救韩国，轻轻摇摇头。
很快新郑的城墙在两人眼前若隐若现，公孙策自小咪咪身上下来，这只老虎隐隐有些不舍。
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以前在野外，它还要费劲打猎，自从跟了公孙策之后，公孙策一直买肉喂给它吃。
一顿饱一顿饥的生活和顿顿饱的生活，哪怕是野兽也分的清应该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