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村落命案
夜色迷蒙，已是深秋时节，此时的凉意正浓，人们也早早的躲进了被窝里，只有零星的几户人家还亮着灯。而就在这黑夜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声音很快传遍了这并不大的村子，瞬间村子里的灯光纷纷亮起。
首先出门的应该是离声音最近的马大步家，六十开外的年纪让他睡的不是很沉，所以听到声音他第一时间赶了出来。
“刚才谁在喊，哪家出事了？”马大步来到街道上大声喊道。
一束手电照来，晃的马大步连忙拿手去挡。却听道：“马叔，是我。你刚才也听到声音了吧，太渗人。”
马大步看清是大头后便说道：“你臭小子拿个灯晃谁呢？去去，边上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大半夜的不叫人睡觉。”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村里的其他人也纷纷的赶了过来。走在最前头的正是村长马长旺，看样子他是起的急了点，衣服还没穿好，此时气温正低，他把衣服用力往身上裹了裹。
“马叔，出啥情况了。”马长旺还以为刚才的声音是马大步发出的，便问道。
“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听这声音像是粮仓里传来的。这不正让大头去看看。”马大步指了指粮仓。
这粮仓是村里为了方便村民储存粮食出资修建的，粮食刚刚入仓，谁会大半夜跑那里去呢？正待人们疑惑之时，马长旺叫道：“村里的年青人跟着我过去看一下，其他的女人老人就待在这里不要动了。”
大头和几个小青年便跟着马长旺向粮仓走去，粮仓为了防潮，地基打的有点高，为了透风，房顶也建的高。在四五支手电筒的照射下显的格外明显。
几人不多时便来到粮仓的广场上，只见一个女人躺在粮仓门前，另一个女人满眼惊恐的依在已半开的仓门上，正瑟瑟发抖。
“桂花、秀兰，你两个人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里来干什么？”马长旺已是认出了两人。
大头去查看躺在地上的桂花，另外几人去扶依在门上的秀兰。却不想秀兰一声大叫，把在场的几人全吓了一跳。
“死人了！”秀兰边叫边向村里跑去。
马长旺叫道：“你们几个去拦着她点，黑灯瞎火的再出点意外。”
其中的两个年青人答应着跟了上去，马长旺领着剩下的年青人向粮仓内走去。
大头回过神来，看地上桂花已是昏死了过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便一把背起桂花往回走。
却不想粮仓内再次发出尖叫声：“死人了，有才死掉了！”
......
X市刑侦三队的电话响了两声后，刚入职不久的齐小燕便接了起来：“您好，这是刑侦三队，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成名在吗？让他来听电话！”电话里传来很不耐烦的声音。
“成队出外勤了，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先帮你记下来，等他回来再告诉我们队长。”
“不用了！我有办法找到他！”对方说完便把电话挂掉了。
齐小燕有些不悦的说道：“这什么人呀，话还没说明白就把电话给扣了。”
在一旁的组长刘风满脸的坏笑说道：“徒弟，我可告诉你。你这话可千万别让电话那头的人听到，不然，你以后在咱们公安处可不好混了。”
“你别吓唬我，我也不是吓大的。”齐小燕不服的说道。
“好好，我的小徒弟呀，你知道刚打电话过来的是谁吗？”
“总不能是咱们的局长吧！”齐小燕嘟着小嘴说道。
刘风闻言立时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你答对了！”
齐小燕也有些慌了，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如何作出反应。她这模样引的其他的同事报以不同表情的微笑。
而正当大家其乐融融的谈论此事时，成名领着一名少年走了进来，跟大家说一下：“这是刚刚分到咱们三队的本届高材生齐晓旺，大家欢迎一下。”
少年从成名的身后走到了前面，对着大家敬礼后说道：“大家好，我是齐晓旺，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能得到大家的帮助。”
稀稀拉拉的一片掌声后，刘风勾住齐晓旺的脖子说道：“我叫刘风，是咱们三队的组长，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来找我。”
还未待齐晓旺说话成名便说道：“刘风，你准备一下咱们马上去趟马家村，那里发生了命案。”
刘风一听立时收起了喜笑的表情说道：“齐晓旺、王涛、郑志强把手头上的事情交待一下，半个小时后出发。”
齐小燕见没有喊到自己的名字不悦拉着刘风的衣服低声说道：“怎么没有我呀？”
刘风悄声道：“别闹，这次去可能要在外面过夜，你一个女孩子不方便。”
齐小燕还没来及说话，早已听到两位对话的成名已然开口说道：“这次情况特殊，可能还需要两名女同事的协助，自愿报名。”
“我，我！”齐小燕早已高举双手跳着脚的叫道。
而在不远处的另一名女同事杨欢也站了起来说道：“咱们三队总共六个老人，什么时候有第三名女同事了，想让我去不妨直说。”
刘风对着杨欢竖起两个大拇指说道：“我欢姐威武！”
齐小医燕也附和着说道：“欢姐，爱你！”
杨欢弹了一下齐小燕的额头说道：“和我去宿舍收拾一下行李，咱们是女孩子，总不能和他们一样几天不换洗吧。”
“两位大美女慢慢来，我们这些大老爷们等你们。”刘风说道。
成名拍了一下刘风的脑袋说道：“你再没有个组长的样，我们三队便不要你了。”
“三队不要我，我要三队呀！我对三队那是铁了心的跟到底，跟咱们的成队走到底。”
“在我这里就别贫了，我们先去车上等他们。”成名说着：“你们三个也别愣着了，赶快去准备一下。王涛和志强你教下咱们的新同事。”
“好的，成队。”王涛和郑志强异口同声的说道。
成名和刘风坐到车里，成名递给了刘风一个信封说道：“申请还是没有通过。”
刘风接过信封后说道：“没事，我可能没把事情写明白，下次下次，再准备的充足一点。”
“政策摆在那里，估计是批不下来。”
“总要试一下，可能政策就变了呢？”刘风的眼眶有些红肿“我如果不做些什么，我就感觉到我对不起师傅。”
“那不是你一个人的师傅，也是我的师傅。你继续写，我会继续往上递。”
两个人都有些伤心的不再说话，思绪也陷入到了回忆中去。
半个小时后，两辆越野车开出了刑侦大队的院子向马家村方向驶去。
马家村离市刑侦大队距离上是不太远，但从镇上到村里有段路没修好，这一下就延长了行进的路程，成名、刘风、杨欢和齐小燕一辆车，齐晓旺和王涛、郑志强一辆车。
王涛把着方向盘说道：“你说欢姐也是的，非要上前面的车，和咱们在一起不好吗？”
郑志强说道：“涛哥，你千好万好，一定要好好开车，你嫂子在家等着我，弟妹在家等着你。”
“你说这什么乱七八杂的。”王涛说着回头看向后座的郑志强。
“看前面，看前面。”郑志强大喊道。
“不要再鬼叫了。”王涛也喊道。
坐在副驾驶的齐晓旺有些摸不准的说道：“要不然换我开车。”
“太好了”郑志强道。
“不需要！”王涛道。
两人对视了一下，车还是停在了路边。驾驶员换成齐晓旺后迅速赶上了前车。
在前面的齐小燕说道：“还是把涛哥换下来了，估计志强哥吓半死了。”
“你涛哥的驾驶技术在咱们三队那是极具科研性的。”刘风说道：“大家都看过《人在囧途》吧，我当时还在想开车能睡觉的人也就只能出现在电影里，现实中怎么能出现呢，你涛哥实现了。”
“背后不说人。你能不能不说话了。”杨欢说道：“你不要听他瞎说的，当年那次是因为他们蹲点两天两夜后跟踪疑犯才会睡着的，而且到时也没发生危险。”
“危险是没有发生，但我们全都落下了后遗症，只要你涛哥开车我们就怕的要命。但又怕伤了你涛哥的自尊心，便也没劝他不要开车。”刘风望向窗外低声细语道。
两辆车一前一后，很快便进入到了乡道，这下便很难再发挥汽车的优势，一路颠簸着前行，说句话都怕咬着舌头。
刘风顺势打趣道：“都说俄文歌曲难唱，在这里五音不全的都能飙出高音来。”
“那是绕舌音！”齐小燕说着赶忙闭上了嘴，颠的实在太厉害，一不小心就会咬到舌头。
成名看了一眼时间，打开对讲机说道：“这里路不好走，半个小时后我们休息一下。”
对讲机里传来王涛的声音：“收到成队，收到成队！”
成名不再说什么，专心的开着车。半个小时终于到了，成名把车开出主路，在一旁停了下来。齐晓旺也跟着停在了一旁。
七人从车里下来，便开始舒展一下自己麻木的筋骨。杨欢拉着齐小燕跑向远处，刘风找了低洼的地沟便方便了起来，几人也先后解决了一下。
“看样子，我们还需要一个小时才能到马家村。大家再坚持一下，我车里有方便面火腿肠，饿的可以先取点吃，不过只能干吃，没有热水。”成名说着打开后备箱，将一包吃的放到众人面前。
杨欢将自己的背包打开，取出面包和牛奶、一兜洗好的水果说道：“我这里也有点吃的，大家将就着先吃点。”
“要不说是欢姐呢，这总比干吃方便面强的多！”刘风嘴上说着，手下也快，把一包吃食分给了众人。
杨欢笑道：“就你贫嘴，有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
“好吃，好吃。堵上了，堵上了。”刘风将一个面包整个塞到嘴里，引的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这时成名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看了一眼，是镇派出所所长的电话。想来也是汇报马家村情况的，便打开了免提，让大家一起听一下。
“老罗，闲话就不和扯了。你直接说正事，马家村现在是什么情况！”
“成队，情况就是一死一昏一疯，死的是村民马有才，昏的是桂花也就是死者的老婆，而疯的就是秀兰。死亡时间推测为昨天晚上的十点到十一点之间，死因是颅骨被重物击打后引起的颅内出血，现场没有找到凶器及其它可疑物品，初步认为是他杀。其它细节要等做完尸检以后才能知道。现场我已按排人手封锁了起来，报案人和见证人正在询问笔录中，就等你们过来接手了。”
“我们也很想快点过去，就是这条路太难走了。老罗你辛苦一下，我们马上赶过去。”
“大家辛苦，你们开车注意安全，我这边有什么问题再和你联系！”
“好，好，感谢你们对我们工作的支持。等忙过这一阵后，我一定请你吃大餐。”成名挂掉手机后说道：“大家都听到了，有什么想法吗？齐小燕、齐晓旺你们说下你们的看法。”
“成队，粮仓里死的人，密闭空间杀人案呀！”齐小燕惊喜道。
“大小姐小说看多了吧，密闭空间？农村就不存在这空间。”刘风说道：“农村建的粮仓要保持透风情况，会在屋内的两侧各留一个直径为五十公分的风道。以保证粮食在储存的过程中不会受潮。有这两个风道的存在就谈不上密闭空间。”
齐小燕被怼，小嘴一嘟不再说话，杨欢忙拉她在一旁。
“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个男人半夜不睡觉，跑粮仓里去干什么？那两个女人为什么也在那里？”齐晓旺若有所思的说道。
刘风拍了一下齐晓旺的肩膀，然后说道：“带着你的问题，一会到了地方咱们就会有答案了。”
成名看着已吃完的众人说道：“现在上车，争取一个小时后赶过去。”
“这马家村我没记错的话，驻村人口不足百人吧！”杨欢坐上车后说道。
“你没记错，八十七口人，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和照顾老人的妇女。”成名说道：“三年前，这村因为私藏枪支还在市里被点名通报过。当时我去处理的，所以对这村印象很深。”
“你这么说我也有印象了！”刘风很深沉的点了点头。
成名看他那样有些似笑非笑的说道：“三年前，你老人家不是正春风得意之时吗，怎么也关心起这马家村的大事了。”
“这事你还别说，马家村私藏枪支是我报给师傅的。”刘风得意的说道：“不对，不对。你刚才说死者叫什么名字！”
“马有才！”齐小燕说道。
“我说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当初就是这马有才告诉我他们村里有枪的。”
“你认识他？”成名问道。
“也谈不上认识，那次在饭桌上碰到的，我只记得他好像给谁打工的，负责工地上的事情。那次喝酒喝大了，才把他们村里有枪的事给说了。而且还扬言没有他们村做不出来的枪。”
“不会是因为他把村里私藏枪支的事情说了出来才造到村民的报复的吧！”齐小燕说道。
“不会，我记得老村长在知道我来意时，便主动联系村里有枪的人把枪给交上了，当时考虑到他们藏枪的动机危险性比较小，又加上人数众多，局里特批只要上缴枪支的便不再追究了。”成名确定的说道。
“不是仇杀的话，那么就是情杀了。”齐小燕再次说道。
“我的小徒弟先不着急去下判定，咱们马上就要到了，你到时再好好分析一下。”刘风说道并把身体往下移了移，摆出最舒服的姿势来：“离马家村还有点时间，大家先休息一会。”
“一会就把你颠出去”齐小燕轻声的说道。
“别以为你说话声小，我就听不到！”
齐小燕对着刘风扮了一个鬼脸便不再理他。
“累了说话，我驾证可是实打实考出来的。”杨欢说道。
“这点路算什么，你们抓紧时间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