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共拾锦年
这是我们学院每年送毕晚会的名字,每当这四个字在耳边回荡时,心里的某根弦像是被狠狠地拨动一阵,久久的,却又说不定的一种感觉。
怎么说呢?我们现在应该是正处在锦年时刻,为何还在临走的时候拾起本该留下来的一片树梢的黄叶?可能,我们不该走;或许,我们不该来。
简桢在她临走出台大校园时说“就像每一滴酒回不了最初的葡萄,我回不了年少。”这应该是一种无奈吧,但也更应该是一份豁达。我们拾起我们的锦年,一片一片,一滴一滴。却也在无声中咿呀出一台别样的话剧,图画出一幅浓妆重彩的美娟。但我所清楚的是我们这些在锦年中站立的主角们所拥有的是一个个怎样的故事呢?故事是最能吸引人的,我们时刻都在积累着力量,想着窥探别人的故事,借以疗养自己的伤。或许我不该这样说,但事实是,我们都这样,这样的不安、这样的困惑、这样的不堪一击、这样的无所适从。这些年,生命给我们每个人的叩问都是一样的,只是我们有的选择面对,有的选择逃避,有的按部就班,有的则是独辟蹊径。但不管怎样,首先我们得先为自己庆祝一下,因为我们现在还在这里,还能在回想中捡起一个个曾经。
我不知该怎样去说,是了,我们这段年华里最大的主题就是爱,渴求一种真善美的爱。从我们第一次稚嫩地踢出第一脚正步起,到我们第一次狂欢酒醉,再到南湖畔、青椅旁的夕阳,最后在学士服照中理顺我们在这里最后的笑容。我们已求得了很多。我们也学会了很多。但为什么我的心头还是感觉有点闷呢?可能今天波澜广场的阳光太刺眼了,好几条光明大道让我觉得有点头晕了,可明明我只是在范文澜的雕像旁坐了一会儿啊?老图墙上的一面绿显然是更加葱茏了,可好多天我都不见有人去照看过的呀?我知道,这不必问。
也就是了,我们的生命中的这场雨季已经结束了吧,坦然对之已然是一种最理智的选择。只是还不知,雨季里我们所拥有的豪情壮语还剩下多少。诚然,我们还只是会在这样的雨季里由这一场走进另一场,但我怎么就感觉这场雨已经下进我的心里去了呢?我么今天所端起的不过是这场雨后,沿着屋檐滴下的一杯澄澈到有点苦的酒而已。也合该就是这样,深刻、深情,即是一桩悲剧,必得以岁月的死去来句读。
今天我们在这里能带走的,不能带走的,合该都要留下。我们唯有一身皮囊,却也是轻装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