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有家小卖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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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这玩意,金的

李副厂长如同身子被掏空,整个人晕乎乎的走了。

而在他走后。

吴越跟徐天龙带着人在草丛里跳出来。

用胶带包裹的铁棍拆开是山药,报纸包裹的西瓜刀,其实只有报纸跟内里的纸板壳。

几个人拿着‘道具’互砍玩的还挺欢乐。

吴越道:

“东来哥,就这么让他走,能行么?”

如果按吴越的意思,都做到这个阶段了,起码也该真给他点教训,避免这人记吃不记打。

但是向东来没这个意思:

“老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这些穿惯好鞋的,远远比光脚的还怕这双鞋会坏。”

李副厂长刚才就连救命都不敢喊。

过后,他更不敢。

这种人注定只有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才跳的欢。

事情解决,向东来跟徐天龙返回徐家。

至于吴越则连夜带着人回七市。

帮忙的一人给了10块红包,还批款让吴越领着人去吃一顿。

综合来说现在小卖铺除了向东来就吴越一个会开车。

所以日子属实有点惨,完全是当牲口用的状态。

但是好在,作为一个合格的领导除了画饼,向东来还会给吴越的忙碌在钱上找找,给点实际的。

比如这个月去七市,不管是出车还是往返,都会额外给补助。

而且日结。

肯定不会让这个上一世大概泯灭尘埃的千里马泄气。

李副厂长的动作很快。

第二天的时候,对于向前进同志的调查就进入了重启状态,说是重启,其实调查组都原地解散了。

就等着时间差不多宣布一下,这次的事情就会翻篇。

国营大厂很多时候连掩饰都没有必要。

就如同一副对联。

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本来向前进在家里还再忐忑不安,还在等待儿子能不能找到送礼的机会跟门路。

高杰就带着两包茶叶过来,告诉他已经没问题了。

就挺意外的。

而这一天向东来也等来了自己订的洋酒。

那是一瓶法国干邑地区出产的‘路易老爷’,是一瓶白兰地。

李二柱得意洋洋的扭着鼻子:

“东来,别看这酒牌子不好,但这可是以前一个俄国佬带来的,而且原瓶原装,看看那酒塞都没动过这是真正的老酒!”

老酒?

呵。

向东来冷哼了一声,开始仔细检查起面前的酒瓶跟酒封。

这个动作刺激了李二柱,这个黑市贩子捂着心脏:

“人家都说用人不疑,东来,我们可是挚爱亲朋啊,你这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我么?”

向东来一言不发的检查酒瓶。

“别误会,你我肯定是信得过的,但是柱子我这不是怕你被人坑了么,你知道的,就那些洋毛子心眼多的很。”

还能有你多?

心里是这么吐槽的,但是说出来的:

“这你放心吧,这酒是当初那俄国老追一个女知青留下的,当时两个人的跨国爱情那叫一个轰轰烈烈,老辈都是知道的,这酒肯定比珍珠还真。”

“哦!?”向东来有兴趣了。

他最近正琢磨着弄李有文跟李大力。

这个故事有点意思。

听见向东来有兴趣,李二柱立刻喝了口茉莉碎。

三十几年前有个俄国人追求一位女知青。

当初国家间的关系还非常好。

老外惊叹于女知青的美貌跟学识,女知情喜欢老外的艺术以及修养,或许还有不洗澡。

反正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但是好景不长。

很快老外全面退回国内,举家滚蛋了。

而女知青不光走不了,后来还被查出又有了身孕。

但是据说女知青也是个狠人,竟然真的为了爱情一咬牙一闭眼的生下了孩子。

后来听说还找了个老实人当接盘侠。

而这瓶酒,就是老外留给女知情的念想之一。

“故事不错,不过,这酒为什么卖的?”

说起这个李二柱就翻翻白眼:

“嘚瑟的呗。”

故事的前面是十足的浪漫,可后面却是一地的鸡毛。

女知青找的接盘侠是她的青梅竹马。

人老实,还能干。

带着她带着她的孩子,带着女知情的老娘,可以说一个人养她们全家。

而她们一辈子也没再有一个孩子,老实人真就辛辛苦苦的做上门女婿养别人全家。

但是结局老惨了。

正应那句舔狗不得好死。

这货辛辛苦苦一辈子,别人的孩子都养到那么大接他班了。

结果生病了,那个女知青跟孩子却没治他。

反而给搬去下屋。

又不舍得煤。

去年冬天就饥寒交迫,死了。

“还有这么丧良心的人?”徐天龙是目瞪口呆。

还有点背脊生寒。

毕竟严格来说他也是一条舔狗,尽管刘小雨对他不错。

说起这个李二柱也是义愤难平:

“谁所不是呢,这么多年啊,养条狗都熟了,踹块石头都热乎了,可这家子,哎,都是白眼狼。”

“能干活的死了,那娘俩坐吃山空,这不很多以前碰都不让碰的东西就卖出来,除了这瓶子酒还有块怀表呢。”

怀表?

向东来眉毛微微一动:

“给我看看。”

“哟,东来你这档次是上来了啊,都玩这个啦。”

说着李二柱在口袋里拿出来一块锈迹斑斑,但是雕刻精美的怀表。

小心翼翼的拿给向东来。

而向东来随手打开。

表盖的上面贴着一个帅气的俄国小伙跟一个年轻中国姑娘的照片。

随后扫了一眼表盘。

向东来随手扔到桌子上:

“还以为你能有什么好玩意呢,铜的地摊货色。”

李二柱子也不恼:

“这不是便……呸,这不是外国友人的赠与么。”

向东来的眼神非常隐秘的一亮。

随后拿起酒瓶:

“这玩意是大香槟区出的限量款白兰地,虽然牌子不大,但是好歹也是法国的老牌贵族,这酒你多钱收的我不问,给你200块钱,再给你10块钱做缝。”

200?!

李二柱子当时就不干了:

“东来你这可就不厚道,现在洋酒多贵啊,一瓶新酒随随便便都要三五百块,听人说省里的饭店开一瓶888呢!”

“你也会说了那是省里,还是饭店,这玩意私下里根本没卖多少钱。”

“那我不管,新酒都888,我这酒,还不得1888啊!”

噗呲。

向东来不厚道的笑了,还把酒放下。

“柱子,洋酒不是咱们的白酒,这玩意的老酒不值钱。”

“不可能!”

二柱子当场跳脚。

向东来继续不急不缓的说:

“我们的白酒是粮食的精华酿造,除了陈年的酿造,还有瓶陈跟酒封,越放越香,越醉人。”

“可是白兰地不是这样,白兰地是桶陈酒。”

“所谓的捅陈,就是只有在木桶里酿造的年限,而没有瓶陈的概念跟年限,这瓶酒没有标注它的陈年时间,按照法国的酿酒习惯就是低于5年!”

李二柱子跟徐天龙都傻眼了。

完全没想过向东来这个混子还懂这些玩意,还弄的这么专业。

李二柱子一把拿回酒,反复的看:

“你没忽悠我吧?你还认识这个洋字码?”

法文向东来确实不认识,有需要的话2000块钱雇个翻译就行。

但是作为曾经的金牌销售,送礼是必修课,而酒在送礼的行情里,那可是单独的大类。

8大烈酒的鉴别、读音甚至是一些知识,那是刻画进骨子里的。

所以向东来指着酒瓶上的三行标注,用法文念了一遍:

“所以,这瓶酒的实际年限,只有5年,我给200块钱的价格,已经很公道了。”

这个阶段二柱子已经信了。

不是他好忽悠。

而是想一想,自己确实没啥折腾洋酒的经验,而且好像也没听说洋酒有什么百年老酒。

这酒是他50块钱收的,还送了那个怀表跟一个雕塑。

可二柱子不甘心。

“200实在太少了,这酒我找到的时候,人家说了最低也要300块钱!”

“我哥说这酒就值200,柱子你这一张嘴要300,不合适吧?”

徐天龙面色不善。

有钱,又不代表他傻。

凭什么200块钱的酒要300块钱买?

不过向东来拉了他一下,随后做了一个沉思的状态:

“其实我买酒也就是为了送礼跟装逼,你也知道最近我老爹遇到一些问题,那个领导喜欢这些外国东西。”

有的谈?

本来都打算实在不行,就200卖了的二柱子立刻神采奕奕:

“就是的东来,这酒谁自己喝啊,也不好喝,不就是为了送礼能办事么,这玩意这么贵不比肉票粮票的有面子?你就送这个去给咱爹办事,那必须能成啊!”

向东来没去纠正爹是谁的,而是敲着酒瓶:“240块钱!一瓶酒这个价格,柱子你真的赚了。”

又涨了40块钱!?

早就听说向东来跟徐天龙已经发家了。

不差钱。

而且,这可是给他老子办事啊!

这两天向前进在钢铁厂的事情在小城也传的沸沸扬扬,毕竟地方确实小,八卦也不多。

向前进这种突然比树立的典型。

那就已经是很好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二柱子正琢磨怎么让向东来再出一点。

隐隐约约听见向东来说一瓶酒240就不低了,忽然就有了想法。

刚收起来的表又随手的丢桌上:

“这块铜表一起给你,凑个整300块钱!”

“你特么穷疯了!?”

徐天龙拍了桌子。

向东来也是有点嘲讽的扯了下嘴角:

“柱子,我是真拿你当朋友,但是你不能拿我当冤大头,你那表值不了60块钱,给你再加20,就到这吧。”

260了?

想一想家里的那个烛台。

“东来哥,我想起来家里还有一个雕塑,也是那外国的玩意,一起给你充面子,300块钱,怎么样?”

向东来似乎面色不快。

但还是拿着酒瓶缓慢的摩擦:

“行,给你300,手续费5%是15块钱,一共315。”

“敞亮!”

李二柱立刻跟向东来握手,迫不及待的把东西丢给向东来:

“你等我,这就回家给你取雕塑去!”

这个货风风火火的跑了。

向东来把玩着酒瓶。

嘴角扯起。

其实真爱喝洋酒的没多少,反而喜欢把玩酒瓶的酒鬼极多。

洋酒的酒瓶是非常有意思的。

自己家的酒适合喝,外面的酒适合玩。

徐天龙随手拿起那块怀表:

“这玩意值啥钱啊?哥你要真有急用就从我家拿呗,洋酒我也有几瓶,了不起回头把钱还给我爸。”

很好,就冲你这个话,徐叔叔打儿子还是小时候打的轻了。

不过看徐天龙漫不经心的把玩怀表。

甚至还扔起来接了两下。

向东来随口说了句:

“这酒确实就值个一二百块钱,不过你手里那玩意,最少也要四位数开外。”

“嗨,不就四位……我草!?”

徐天龙差点把表扔出去。

“这破铜表值这么多钱?”

放下酒瓶,向东来拿过怀表轻轻抚摸:

“谁跟你说这是铜的?这玩意,金的。”

“不是,这么轻?”

向东来把表丢回给徐天龙,后者手忙脚乱的接住。

“不是金的就一定重,老外的玩法跟咱们不一样,这东西是镂空拿金子打磨出来,又用金线雕的,底部我刚才摸还有一行刻字,如果这是某个大人物拥有过的,价格没准还能翻十倍。”

赶紧把表反过来,徐天龙抚摸着断断续续的刻痕:

“我还以为这玩意是划伤呢。”

“只是保存不好而已,而且这东西应该最开始也涂抹了什么,才让咱们捡到这个便宜。”

徐天龙又笑了:

“这个李二柱子以前没少坑咱们,这次他可亏了。”

亏,也不至于。

就李二柱子这种人,根本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做生意。

所以拿了他的介绍费,还要吃了上家吃下家,肯定都是正常操作。

随手弹出怀表上面的照片。

又把表丢回给徐天龙:

“看你挺喜欢的拿去玩吧。”

“哦,好的,哥,小雨一直都希望我是个什么绅士,哦,文化人,你觉得我带上这个表,像不像文化人?”

“你认识马锡东么?”

“什么东西?”

“没,你挺有文化的,晚上回去跟你媳妇装逼去吧。”

向东来对这个小弟的脑子没有什么指望。

还好的是李二柱子虽然人狡猾,但好在执行能力不错,很快就带着那个雕塑溜达回来。

而本来淡定的向东来看见这个雕塑,眼神一下就僵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