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家三代鹿人就我格格不入(一)
鹿人:
鹿人的种类很多,而且每一种的差距都挺大的。
有些个头天生就比较小,比如说狍子,獐子,梅花鹿。
有些个头天生就比较大,比如说驯鹿,驼鹿,马鹿。
我妈妈的身高1米6,我爸身高1米9。
比我男友都高,算上他的角能超过2.3米。
这在驯鹿里都是偏高的那种,所以家里的床头板上就都是划痕。
好处是拍全家福的时候,我和我妈一般高,我爸站我们两个后面,我们两个的头才到他胸口的位置,显得我们特别小巧。
女性鹿人的性格通常是比较胆小,保守,容易受到惊吓,行事作风都偏谨慎,从不轻易的去接触自己不熟悉的事物。
男性鹿人则恰恰相反,他们天生就是行走的荷尔蒙(除了一些小型鹿),张扬的双角和镌刻的五官,更是让他们成为了各种时装周男模的代言词,美术学院里各种立体感十足的头部雕像,也几乎都是鹿人族男性帅哥的造型。
用艺术家的话来说就是:鹿人族生来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和神秘感!
在工作中上,一个形象严肃,庄重的半兽化鹿人男性,也比其他很多种族都要更有优势。
但是有一说一,就我和我爹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体会下来,我发现男性鹿人要保持这种形象是要付出很多代价的!
首先呢,就是在吃这一个方面了。
因为我爸我妈都是鹿人,所以生活上基本以吃素偏多。
但是也会做一些肉,一周大概两到三次,蛋白质的主要摄入来源还是各种蛋类和大豆制品。
饮食生活非常的健康。
可是我爸呢,实际上非常钟爱各类油炸食品,逛街的时候,看到什么薯条,汉堡,炸鸡,炸串等等都会买一点来吃。
但是他为了保持自己的体型,不让自己变胖,每次都是自己整一点点尝尝味道,然后剩下全分给我和我妈吃。
然后我妈也不是那种特别喜欢吃油炸食品的人,她喜欢吃生鲜食品,口味比较清淡。
家里烧肉一般也是烧一些酸甜口,红烧口味的炖肉,或者是清淡的咸味烤鱼,生鱼片,再或者是用喷火枪喷一下,搭配素菜摆盘的三文鱼拼盘。
很少有那种,大油,大辣的菜。
所以最后那些垃圾食品,就全都进了我的肚子。
然后高中那会我的体重就飙到了140斤,肚子上的肥肉可以叠厚厚的4层!
索性,高二那一年,他们给我整了一个弟弟。(没错就是二胎。)
终于有人代替我消灭老父亲那些垃圾食品了。(虽然那会他还小。)
其次,就是那对角了。
我妈是女性不会长角。
我爸这个角,就比较逆天了。
因为他的工作是公司高层,几乎天天都要面对各种会议和各种奇奇怪怪的兽人谈生意。
所以为了保持自己的威严,他这个角,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动!
只有在要自然脱落的时候,才会弄下来。
那场面就非常的血腥了,小时候我看到他头上全都是血的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人都要吓得目瞪口呆了。
我问他要不要去医院,叫救护车。
他说不用,然后在头上缠了一圈毛巾,再我把我妈叫来,自己则自顾自地坐到了办公椅上,长舒一口气。
我妈也是见怪不怪了,拿着纱布止血药就走了过来,给他的伤口处包扎上。
直到后来有一天,我好奇拿了一下那个鹿角,才明白他那时候为什么会长舒一口气了——因为那玩意是真的重啊。
差不多有个20多斤,可能看上去纵向长度不是很高,但是横向长度是可以超过1米的!
睡觉的时候,翻身几乎是一件和他无缘的事情。
睡姿也基本只能用一个,深怕脑袋一晃,角就戳到了我妈头上了。(现在已经分床睡了)
而且在生长后期,养护这对角也是个麻烦事,平时还要打蜡啥的,自己手不够长操作不了就得去,角部护理店,斥巨资养护。(一次500,黑的一批)
所以角的自然脱落,对他而言就是一种解脱啊。
(家里的枕头:我又可以多“活”几天了。)
也因此老父亲的颈椎病非常严重,基本隔三差五就要去医院护理,虽然鹿人的身体一般都能适应,自身角的重量,但是这个重量也仅限于,生长期有正常磨损的状况下。
像他的角,就保护的太好了,每次掉的时候几乎都是满负载脱落。
不过他这个角,算角中极品了,一年一脱,只要没有在厕所里摔断,那都是能卖好多钱的好东西啊!
我妈的好多化妆品,就是我爹用这对角换来的。
说个有趣的事。
我爹呢,是个非常较真严肃的人,平时不喜欢说话,曾经有一天(那时候我两岁半),他拉着我在街上散步,那会他头顶上的角还在而且很长。
我在路上看到了一户山羊人的家庭,儿子骑在爸爸的肩膀上,手里拽着他爸爸的两个角,长度刚好能做把手的那种。
他们就像开车一样,往左掰就是左转,往右掰就右转可好玩了。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经搭错了(眼红了),突然和我爸来了一句:“爸爸我能骑你的肩膀吗?”
那一刻他沉默了,可能是因为我自出生起,就没怎么和他提过要求,几乎完全不用他费心,而且他也经常出差。
这就导致了他和我交流的机会很少,他更不知道怎么和我拉近关系。
虽然身为父亲的他想要满足我这一个小小的要求,但是头上这个角属实是有些无可奈何。
所以,在一阵沉默之后,他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不行。”
然而,这是只是表面上的拒绝,回家之后,当天晚上,较真的他就把自己的角给掰下来了。
然后顶着一头的鲜血,走到了电视机前面,对着正在看电视我的说:“来,佳佳,爸爸的角今天刚好掉了,要不要来骑高高啊!”
那一刻我人是窒息的,我突然意识到了父爱的沉重——是那么的鲜血淋漓。
然后害怕的我就躲到了我妈的怀里。
我妈则是一个鄙夷的眼神直接劝退了我的老父亲。
老父亲就这样,灰溜溜的跑回了厕所。
他的第一次尝试,就这样以失败告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