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混入李府
一个转角寻着转过来，桑落耳边听着闹哄哄的唢呐声，眼前是热闹的古色古香街道，飞檐青瓦高墙楼阁入眼，身边的人群在热烈的讨论着今日李府和谢府千金的婚事。
桑落此刻已经能看到完整的皇城地图，遍布在她附近的是四个红点，左上角有两个红点，右下角不远处是分散的三个红点，也就意味着这个皇城内外还有九个人携带着碎片。
“你说这李侍郎还真是薄情，前脚刚死了妻子，转身就娶回少师府千金。”
“谁说不是呢，据说这妻子还是清苦时不离不弃，这才刚发达，就死了，也是命苦。”
“听说是病死的，我看啊未必。”
“你们都瞎说什么，根本不是这回事。”桑落竖起耳朵，继续听着。
“听说那死了的，是偷人怀上了，还想杀李侍郎。李侍郎这的人，怎么能放心一个怀着鬼胎的人在身边。这才，咔，听说死在了牢狱内。”
接着言语往离奇的方向去，桑落已经无心听着，默默的退出人群，站到稍远的巷子口。
有个红点正在向这里移动。
“别挡路。”桑落被推了两下，几个普通打扮的人窜进人群，看起来凶狠且不寻常。
桑落默默贴墙站，一会儿又有两三个钻进去，神色匆匆。秉承着敌强我弱不惹事的保命原则，桑落默默的往远处走了走。
那些人不会是要劫亲吧，思考中，她身边走过一辆马车，帘子随风而动，桑落微微抬眸，正和车窗边的男子对上眼神。
男子眼神平和，甚至有些漠然，无声息转开。桑落倒是盯着，直至帘子无风垂落而掩盖，桑落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应该还是男子模样。
不过红点从她身边经过，难道是刚刚那个男人？桑落顺着跟上去，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看着马车拐到另一条街。
顺着走，桑落看到前面的街道堵着一辆辆的马车，还能隐隐约约看到红绸。桑落止步，盯着硕大的牌匾，李府。
再看门口的喜气洋洋，桑落扶额，她怎么没想到，这些碎片的主人或许都是相互认识的？
她皱眉，锤了锤自己的小腿，以前不觉得累，这才走了没多久，就已经酸痛。
远远地迎亲队伍吹着唢呐而来，桑落一抬眸见着了新郎官。
礼部李侍郎一身喜服，身姿挺拔坐在高高的骏马上，但表情可不见得喜悦。
桑落仰着脖子去看他胸口，银光微闪引起她的注意。
桑落没走多远，天色渐深，只能依靠着路边几户人家的灯笼，今夜的月色也隐蔽在云间。
她换了身衣裳，是一早准备的，和李府丫鬟穿着相似度极高，希望能蒙混过关。她往朝西偏门的巷道走去，这两日走至此处，总有烟火香气，应该是离厨房不远。
原本冷清的偏门，此刻也是人来人往的热闹，排着队要进院子停着的马车，马车之上还下来不少女眷，桑落瞄准机会贴着墙过去。
凑到一个不大起眼的女眷身边，桑落学着前头那几个丫鬟，做出动作，“这边请。”
眼前的妇人不是多富贵年长，稍拘谨道，“有劳。”
于是桑落这位假丫鬟真大摇大摆领着这妇人家眷入了侧门，不过心里却嘀咕着，谁家结婚让亲戚走侧门？
或者是应和着她的心声，听着前头就有人抱怨，桑落这才从只言片语中明白几分，新郎是什么清平城来的。用他们的话来说，如今发达，见穷亲戚要拿捏几分架子，走不得正门。
顺着走过回廊，桑落抓着机会尿遁，在园子里溜达起来。
刚迈进一处小门，在某一处亭台行廊遇到了两个丫鬟，和她一样是假的。桑落之所以发现，是因为她们在回避她，和她要避人耳目一样。
桑落抿了抿唇，李府这是要发生大事了？这个身份随时有可能被发现，她找了间空屋子，换回了书生的衣裳，又重新变化回那容貌。
好在系统还有储物空间，桑落对这个未来科技是真的佩服。看了看地图上的红点，注意到有个红点正在极速靠近，桑落数了数，这是多出来一个，刚从城外来的？
看着是直奔李府而来，或许是来参加喜宴，桑落还是忍不住思索，这些碎片携带者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过如今，最好的机会是混在宾客里，这才能随意走动些。可惜事情没有想象的那般美好，桑落刚一出屋子，就被一个小丫鬟撞见，含糊的糊弄过去，却请到了西北角一处院落吃酒。
一进知道院落，看着院中有着四五张圆桌，已经坐了大半的人。桑落硬着头皮，找了处人少的桌前坐着，腹中空空，看向那些点心凉菜的眼睛不由热切。
院子里似乎都是李侍郎的远方亲戚，竖着耳朵听他们言语间也在谈论清平城，桑落和他们闲聊间才知晓些事。
“要不是清平城来了个女神仙，他们能走这么大运。”
“是啊，要不是那神明大人，还不知道他们在哪个地里种蕨菜。”
“左丞相也是这神明学生，可断不会如此无理傲慢，居然让我们这清平一处的同乡坐冷板凳，也不来敬酒。”
“行了行了，还没喝酒倒是说起醉话。”
“什么醉话，他们这群白眼狼，离了清平飞黄腾达，也不说给我们乡里乡亲帮衬，就嫌弃我们。”
桑落身边落座了几个，话里话外也是有些不满。桑落就着旁边人酸溜溜的话，偷偷吃下了两尾虾子，果然蘸醋才比较好吃。
她心无旁骛的吃着东西，还是引着同桌之人的疑问。
“这位公子脸生，不知是？”
“在下李子成，在礼部做一洒扫。”桑落顺着他们刚刚的讨论，干脆坐实了这位李侍郎对他们的不待见。
果见他们瞬间变了脸色，嚷嚷着要掀桌子闹，几个丫鬟来劝，才稍稍平息。桑落趁机已经填了些，查看系统地图，红点离她极其近，顺着地图指向，她目光落在了院子水榭边的一间厢房。
她坐在靠近院门之处，此处也只有一个门，也没见着有人走到厢房，桑落露出些疑惑。
待她细细观察，发现整个院子似乎都不大对劲。说是亲戚，但有些人看起来更像是来找茬子的，她这一桌刚闹过，就瞧着对角远处那桌闹起来，都摔了盘子。
再打量一番，都说是亲戚同乡，一桌想熟的总该是有些相似的，可听着口音和相貌，桑落也觉得不大像是一个群体。
如果非要说相似，这眼神，都很吓人，即使和善笑着，也有股子瘆人。
她目光又落到那个厢房，她拿起酒壶，又握着酒杯，笑盈盈的往那边靠近。路过两桌，特意停下来敬酒，有给面子的，自然也有不给面子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让那个李侍郎来。”坐在最靠近厢房的那桌，看起来都不大好惹，桑落连忙伏低做小赔笑，“是是是。我给各位赔罪。”
桑落举着杯子，一口饮尽，突然又剧烈咳嗽，连忙远离人群，走到不远处台阶下咳嗽着。
她捂着嘴，另一只手摆了摆，“不要紧不要紧。”站在身旁最近的丫鬟一脸紧张，“公子，奴家扶您休息吧。”
“没事，没事。”桑落干咳着，干脆一屁股坐到台阶上，“我歇会儿就成。”
“还是奴家扶着您。”小丫鬟满脸关切，桑落见此事好像难办，又不愿放弃这大好机会，假装头疼，“你给我去倒些茶水，让我顺顺。”
“还不快去，如此待客？”桑落见小丫鬟不肯挪步，便高声道，引得不少宾客瞩目，小丫鬟犹疑了一瞬，只能低眉矮身转头去。
桑落瞄了一瞬，就打算起身去厢房。
忽然听到了一些声音，接着是烟花升空，桑落抬头看了看，这烟花实在是小气，只有小小的一束。
倒像是，信号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