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魔法的副作用
当沈月再次醒来的时候，所看到的是一块有些熟悉的天花板，这是对策局治疗中心的病房天花板。
她下意识的坐起了身，身上盖着的被子随着她的动作滑落，沈月此时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身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活动了一下身体，沈月下意识的伸了一个懒腰，嘴中发出了舒服的轻哼声。
也许是睡了一个好觉的原因，她此时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久违的轻松，原本一直有些混沉沉的大脑此时也变得清明起来。
不过也正因此，原本已经习惯了的头痛也变得更明显了一些。
病房的门在此时打开，身穿着对策局制服的局长走了进来，仿佛是一直守在门外一般。
这让沈月有些惊讶，“局长？你怎么来了，你的工作应该很忙才对吧。”
老者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他坐到了病床边的椅子上，伸手拿了一颗放在桌子上的果盘里的苹果，一边用水果刀削皮，一边说道：“是啊，我的工作很忙，所以还劳烦你下次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不要前脚答应我注意身体，后脚就昏倒在大楼的天台上。”
沈月干笑了两声，开口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放心吧，才十个小时，现在天还没亮，你可以再睡一会。”局长将自己手里削好皮的苹果递给了沈月，拍了拍自己的手，随手将水果刀放在了桌子上。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局长接着开口道：“我没通知小星，也用你的手机告诉她你今晚有事不回去了。”
“谢谢。”沈月这才彻底松了口气，低头小口的咬着手里的苹果。
“又不是第一次了，所以现在能和我说说了吗？时隔这么多年，你怎么又晕倒了。”局长叹了口气，看着床上的身影询问道。
就如局长所说的，这已经不是沈月第一次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沈月的独有魔法是【倒影的魔法】，主要的作用便是让沈月变成他人。
这也是为什么沈月这么多年以来能够扮成夏，并且不被女儿发现。
甚至于，她作为冬月时的外貌上改变，也是这个魔法的另一种应用。
魔法少女的独有魔法是愿望与内心的呈现，是本相的第三重显现，是独属于魔法少女个人的奇迹。
正常来讲，魔法少女发动自己的独有魔法是不需要代价的，更不可能会像沈月这样反过来伤害自身。
沈月发动独有魔法会有这么强的副作用，其根本原因其实是她的魔装。
沈月的魔装最开始的时候其实并不是现在这样的。
虽然对于魔法少女来说，魔装随着自身的成长而发生改变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沈月的魔装却并不是如此。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的魔装其实是损坏的。
名为【自我】的魔装，最开始的时候并非是现在这样的漫天漂浮的镜子碎片，而是一面完整的镜面。
沈月的独有魔法，其原理简单来讲便是将自己和作用对象看作“镜中倒影”与“照镜之人”。
而【自我】便是那面镜子。
镜子破碎，所映照出的倒影自然也就会变得扭曲和破碎。
也正因此，身为“倒影”的沈月才会感觉到仿佛要将自己撕裂一般的头痛，并且倒影维持的时间增强，这份痛苦还会逐渐的叠加，直到最后沈月无法忍受而自动解除魔法。
至于说为什么沈月只是模仿了紫藤很短的时间就陷入了昏迷，其实也很简单。
因为沈月使用了紫藤的独有魔法。
而独有魔法更是独属于魔法少女本身的奇迹，如果沈月想要使用她人的独有魔法，所变化的倒影就必须足够真实。
而越真实的倒影，对于沈月造成的负担也就越强。
也正因此，沈月一直以来都只是在模仿【作为母亲的夏】，而非完整的【夏】。
因为只有这样，沈月才能承担长时间使用独有魔法所造成的负担。
而哪怕是这样，在最开始的时候，她也数次因为到达极限而晕倒，多亏了对策局的工作人员及时赶到，才没让小星发现异样。
是的，局长是清楚沈月假扮夏的事的。
身为曾经清泉市魔法少女小队的对接员，局长很清楚沈月的能力，当然也知晓夏的死讯。
事实上哪怕是不知道这些，夏近十年来那异常的人际关系也足以引起对策局的注意。
对策局直到今天都没对沈月的家进行突击检查，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对策局局长本人就是沈月计划的协助者。
且不论局长与沈月多年以来的交情，沈月身为清泉市曾经的英雄，只要是不太过分的事情，对策局都会尽量满足的。
更何况沈月的请求并不过分，只不过是帮忙遮掩一下罢了，对策局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了。
至于在沈月昏倒时派几个人把她抬到医院这种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
听着沈月的描述，局长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对沈月所看到的画面做出评价，而是说道：“太冒险了，你应该更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的！”
他的语气有些严厉，不过沈月却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他的关心。
“对不起...沈爷爷。”
这让沈月下意识的低下了头，眼前的这位老者对于她来说，更像是一位真正的长辈。
沈月并不清楚自己真正的家人是谁，在他最初被夏捡到的日子里，是这位老者成为了自己的临时监护人。
尽管过去的几年之中，因为自己的原因，他与局长之间的联系变淡了许多，但她依旧很尊敬这位老人。
也正因此，面对对方的斥责，沈月才会感到愧疚。
看着病床上抱着苹果，低头不语的小丫头，局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最终也没再说更重的话。
“算了，说说你看到的东西吧。”他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从一位关心晚辈的长者变成清泉市对策局的局长。
“那个黑袍人应该就是所谓的黄昏教徒了，值得注意的是他手里的水晶，听你的描述很像是裂口女身上找到的水晶，但区别是裂口女身上的是透明的，而黑袍人手上的则有某种光泽。”
“至于剩下的丝线和人形...”局长停顿了一下。
“那应该是魔女之巢里的东西。”沈月说道，那种与现世格格不入的画风实在太过明显了。
“以飞蛾为图案的魔女吗？”局长低头思索道，“那可能是未来会出现在清泉市的魔女。”
“应该是了，我现在只是想不明白，那些黄昏教徒究竟是怎么和魔女扯上关系的。”沈月有些困惑的说道。
“不知道。”局长摇了摇头。“不过现在我们至少知道了一些线索，不再会像之前那样毫无头绪了。”
“但愿如此吧。”沈月叹了口气，起身下了床。
“你不再休息一会吗？”局长这样问道，却也没有阻止她的动作。
沈月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现在感觉很好，而且今天上午我还有课，我不想让小星她们担心。”
“你啊...”